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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女儿惨遭杀害 佛力加持重轮回到母亲身边的见证

女儿惨遭杀害 佛力加持重轮回到母亲身边的见证

女儿惨遭杀害 佛力加持重轮回到母亲身边的见证

文章原名:心如凄冷风吹叶,身似苦海雨打萍—— 我见证的轮回

作者:佚名 请知情者請告知原作者

芸芸众生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死亡的结局。因而,死亡便成了司空见惯的常事:人们往往对不相干的生命的死熟视无睹;对自己挚爱、亲朋的死虽曾心痛,而后仍旧是麻木,直至忘却;等到自己面对死神狰狞的面孔,虽感措手不及、惊心动魄,却也无能为力。黄泉路上无老幼,生命无常——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在哪里死,也不知道将以怎样的方式死。

这是我在不满九岁的女儿突然惨遭不幸猝然离世后,才有的最切肤的体验。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猛然醒悟,从而走上了寻求解脱的路。

或许是宿世的善缘成熟,一九九一年几乎是在没有任何外缘影响的情况下,我突然萌发了皈依信仰佛法的强烈愿望。我对六道轮回有着与生俱来的信奉,而那时我所能理解的佛,是局限在我身心之外具有诸多功德的,从其可以获得庇护的圣哲和最高级的神灵。但我始终坚定地承认他的存在。

从当时仅能读到的《觉海慈行》和《礼敬佛陀》两本小册里,我了解到佛法的最大殊胜是引导众生脱离轮回。佛法可以使死亡变成一件轻松的事,这使我产生了如同获得摩尼宝珠般的欣喜。

然而当时,我虽人生在中国,却也犹如边地。那时,我周围的信众很少,正信的善知识更如白昼的星星般难寻。对于大多数的信仰者,信佛似乎就是去寺院请尊佛像供奉在家中的佛龛里,而修行就是在佛龛前磕磕头、上上香。那时的我,虽然从书本上自学了一套礼佛和念佛的简略仪轨,有时会虔诚地做几天功课,但由于对因果、轮回和无常等佛的教理没有生起真正的信解,更多的时候还是:平时不烧香,生活工作不如意时才想起抱佛脚。

人世间的造作千差万别,众生的果报也就百般不同。导演这人生悲欢离合的正是人类自己。然而,毫无修持的凡夫,只能象业海的浮萍任凭命运风浪的驱逐。

一九九六年春节除夕之夜,我依照往年的习惯在佛前燃上了三柱香,祈祷佛菩萨保佑家人吉祥平安,并依香谱看一年的吉凶缘起,但结果让我大吃一惊,香谱所显示的是大凶的抽丁香:“挂号来标名,地狱抽了丁。”

我当然不愿相信这会是真的,但又不敢掉以轻心。于是,慌忙重新捻香、礼拜、忏悔,并祈祷诸佛菩萨慈悲加护遣除灾难。

一定是我的虔诚得到了感应,第二柱香谱出现了消灾香:“请神祸病灾消完,急速烧香谢苍天。”当我按要求第三次燃香礼拜时,心里松了一口气。然而,我怎么会料到,不久之后,我将要面临的一场生离死别和诸佛菩萨慈悲救度的历程,哪里象烧香、读香谱这样的轻松容易,一蹴而就。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我经常会看到一些不吉祥的征兆。春节的那几天,一向沉默寡言的公公突然兴奋异常,好像这家人从来没团圆过似的,他絮絮叨叨地强调团圆。而我的心情却反常的坏,每次听到“团圆”就更加烦躁难耐。

初一那天,在公公的要求下照了全家福。在民间有个习俗,在家庭成员发生重大变化或即将要发生重大变化时,新婚、有孩子新生或老人年迈将不久于世时,才照全家福。而轻易照全家福。则被视为不吉利。

我当时并不了解这个习俗,但对这个毫无缘由的举动异常反感,并借辞没有合影,以至这张全家福照片当时因缺我而没能成为“全家福”,后来,却并非因为缺少我而成了全家谁都不忍再去回顾的永远的缺憾。

春节过后,我的心仍处在一种不安的状态中,杞人忧天般地担心天降横祸。那时我的女儿已读小学三年级,学校离家只有一道之隔。因我当时工作繁忙,女儿从开始上学就养成了没有大人接送的习惯,放学一个人在家也成了常事。

可在春节过后的日子里,我突然对她的安全担忧起来:不能让孩子把钥匙挂在脖子上,万一坏人用钥匙链绳把她勒死怎么办?

这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闪动。下班回家,我看到折断的链绳已被女儿扔在楼梯的台阶上,自以为一定是佛菩萨帮我把所担忧的事消除了。

进家门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女儿的钥匙用松紧带结一个环,套在她的手腕上,以为这样可以免除隐患。

我心头的阴影仍挥之不去,可到底要发生什么,我又无从知晓。与爱人的同事聊天,听说他认识一个能预知未来的神婆,我说服丈夫与我一起去,希望能问个究竟。

然而,当见到她时,我似乎被一种巨大外力慑住了,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浑身发抖,竟然忘了来此的目的。我一无所获,而丈夫却说他对神婆的一句话非常反感,以为很不吉利。我问是什么话?他说:孩子将来要花一大笔钱。我吃惊,刚才我们始终在一起,我却没有听到这句话,否则可以再详细问问。

我的担心仍未消除。我将忧虑讲给一位女友,她的女儿刚好是我女儿的同学,她的家里存有一套祖传的关帝签,据说非常灵验,我听后急不可耐地跟到她家。

她将卦签从佛龛的抽屉里拿出来,我净手上香,虔诚九拜,而后抽签。抽到的是九号签,签名是:入海求珠。解签的卦书是手抄的漂亮的行书,我至今还记得最清楚的第一句话是:“开花恰逢雪”,以后的内容大致是:家中祸事生,神鬼不佑,二魔……孕能解……。

当时,我不能完全理解卦里的玄机,直到一切发生后我才明白,卦签第一句指的正是我女儿的名字,我的丈夫姓“薛”,刚好谐 “雪”音,而我女儿名“菁菲”,正是花草的意思。“二魔” 指的该是杀害我女儿的凶手,尽管后来只有一人承担了全部罪责,但我始终认为凶手的姐姐,也该是帮凶或教唆了此事。

我一直把这事放在心里,没有再追究过。

三月初一,阴雨蒙蒙,我的心犹如天一样沉。那天我竟忘了向佛烧香祈祷,大概是佛慈悲,不忍再见我这即将大难临头却一无所知、毫不醒悟、依旧只知道一心向外求助的可怜凡夫。

在这天之前,我将女儿所有的衣物一件一件清洗、整理、打包,堆在沙发上。这个旅行的行囊实在是太大了,也许那时的我已经知道她此去的行程太远,又遥遥不知归期。

夜里,我做了一个噩梦:

我在与自己所居住的城市临近的一个县城里(而後來伤害我女儿的凶手的家刚好就住在那个县属的乡下)遇到了一伙强盗,我被他们团团围住无法逃脱,我朝身边的女儿喊,让她自己先逃,她茫然可怜的双眼望着我,不情愿地走了。那眼神,虽然是在梦里,但在我记忆里,却永远无法抹去。

三月初二是星期五。我依旧去上班,周例会一直开到十二点多。有时,我不能按时回家,孩子就寄托在邻居的家里。那天,女儿反常地一直站在路边等我回来,不肯去邻居家吃饭。我接到电话急忙赶回家。做午饭已经来不及,我带她去一家她平时喜欢的快餐厅,要了一碗牛肉面和两个小菜。她的头发有些挡眼睛,从餐馆出来后,我为她买了一个发卡戴上。

我们一同回家,墙上的石英钟突然停了,分别的时间已经到了。我斜倚着床头,女儿同我道别,告诉我她走了,我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她。

谁知这竟成了诀别。

那天下午,我带着几个记者去火车站迎接参加全国比赛返回的运动员,火车还没进站,站台很冷清,我茫然地望着天空,只见滚滚乌云从西边的天空压过来,好似千军万马,没过多久,云又慢慢向西方散去。“又有谁被接回天界了吧?” 我在心里默念着。天空沥沥地落下了眼泪。如同无法挽留的云一样,女儿与此同时走了。

女儿是在放学后,被一个曾在我弟弟那儿打工的不满十八岁的男孩骗走的。她叫他叔叔,当时,他已离开弟弟的店很久了。他骗说我弟弟给她买了两条小狗(那一直是我女儿最想要的),接她去看看。女儿被引到一栋住宅楼楼底的黑暗的阀门间,他用绳子将女儿勒死,并在我家门上留下索要十六万人民币的字条。第二天,他在取钱的时候被抓获。而我的女儿,却没有回来。

慈悲,是化解仇怨的最佳良药。

解决人生痛苦的最究竟的方法,只有佛法。

女儿的死,让家人和许多朋友对伤害她的人,生起了极大的嗔恨。丈夫多次发狠:要让他生不如死。一些公检法的朋友也告诉我,他在狱中受到的种种磨难,并想借此给我一些安慰。然而,在我心里却没有也不敢再有丝毫的怨恨,相反却充满了同情与慈悲。

在女儿的遗体前,我嘱咐她:不要怨恨,怨恨就会堕落,带着怨恨是无法到达极乐世界的。我的弟弟发誓要杀掉凶手全家来报仇,我苦苦劝阻并开导他:一切都是因果,放下仇恨才会让走的人安心,多行善业才能给亡者带来利益。如果因为她,再去伤害更多的人,只能给她增加罪业。如此仇杀下去,就生生世世永远不会了结了。弟弟最终听从了我的劝告,从而避免了更大的灾难的发生。

因为凶手的年龄仅差两个月不满十八岁,依法被判处死缓。开庭那天,刚好是四月初八——释迦牟尼佛圣诞日。我真诚祈祷佛祖化解这场仇怨,让他能在余生有机缘值遇佛法而获得解救,愿他能免除五百世被杀的果报。

人总是侥幸地以为厄运离自己最远,然而,寥远的天空落下一个雨点也许就会砸到你的头上。女儿的不幸让我深深地体验了无常,也更坚定我放下一切精进修行的决心。

那时,我的唯一愿望就是让失去的女儿再转世回来,我要让周围人亲眼见证轮回,要让与我有缘的人因我的经历而能对佛法生起信心从而获得解脱。我相信诸佛菩萨的慈悲,我坚信佛事门前有求必应。我将这个计划秘密地在心里实施着。

在常人的眼里女儿走了。但在心底,我告诉自己:她只是暂时去旅行了,她很快就会回来。

依靠这超乎寻常的信念,以全身心所皈依信仰的佛法僧三宝的不可思议的力量,把那些科学的现代人认为不可能的神话变成现实。

处理完女儿的后事,为了暂时摆脱一下环境,丈夫被单位派到我市驻南方各个办事处考核干部,我也一起随行。

在广州番禹的莲花山,有一尊巨大的望海观音。仰望菩萨慈悲的面容,我泪如雨下。我一遍遍在心里祈祷着:观音菩萨啊!因我无知造作了恶业,现在我的业果已经成熟,遭到了失去女儿的恶报,我不知道她沦落在什么地方了,请大慈大悲的您帮我找到女儿,把她送回来吧……我敬献的三支香呈现出佛祖临坛的香谱。我似乎感应到菩萨答应了我的请求。

在准备返回广州登车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萌生一个念头:在即将要到的厦门南普陀寺做一次超拔佛事。我在南普陀寺为女儿预定的佛事是往生普佛,时间被安排在她走后的第二十一天下午。

我带着鲜花和水果,提前来到大殿。那时,寺院的住持妙湛法师刚刚圆寂不久,院子里陈列着他的荼毗法会、留下的舍利子等各种照片。我站在他的法照前,祈祷他加持今天主法的法师一切圆满。在整个佛事过程中,我专心致志,惟恐不虔诚。

我在心里默默祈愿:

观世音菩萨啊,我把孩子交给您了,只有您才是她最可靠的依怙。从今以后,我会将天下所有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像您一样平等慈悲对待每一位众生,愿我的善心能给我的女儿和所有的孩子带来福德,从而不再受任何苦痛,愿天下所有的父母都能和我一样发出如此的善愿,从而永远免受失去儿女的痛苦……

我与女儿一定和观世音菩萨有着甚深法缘。在她去世的第四十六天,我所住城市唯一一座正在筹建中的寺院打观音七。

之前我并不知此事,我与监院原本很熟识,刚好当时又没有主坛的施主,于是,女儿的照片被安放在了主坛的位置。

那些日子,我放下一切琐事,也拒绝了单位为我升职的好意,每天潜心于显教的早晚功课。《了凡四训》给我的修行带来了很大启示。

我决定要以“了凡精神” 重新安排自己的人生轨迹。

佛是人天之师,修习佛法,就是要像佛一样做众生的榜样。

佛法,绝不是遭受了苦难打击的人痛苦的麻醉剂,更不是懦夫们消极遁世的避风港。

一个好的修行者,要通过改变自己而改变自己的命运,为别人做出示现,要使周围的人从你身上看到:佛法不仅能引导众生走向究竟的解脱,而且能使众生获得今生的暂时安乐。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愿意相信,并跟着你学佛。

正是依靠这种愿力,依靠佛菩萨的加持,我努力摆脱了失去女儿的巨大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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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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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時時觀察自己的心念,痛苦的妄念一生起就立刻打斷,那時我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心性的最初級的修行訓練狀態。

為了能預知女兒轉生的結果,我按照一位老居士所教的方法,每天禮拜持誦地藏王菩薩聖號,每晚臨睡前,虔誠祈禱地藏菩薩加持我在夢中見到女兒。

第一次在夢裡見到她時,我不知道她已經死了,她已屬於別的人家,她生活的環境好像很好,但她似乎被周圍的什麼人看護著,沒有自由,她心情很不好,我的心很難過。於是我設法幫她逃離。終於她坐著一輛紅色小汽車逃脫了。

還有幾次夢到她,都是寄居在別處,無法回來。夢的時間都很短,而且彼此距離很遠的樣子。有時夢見她,同一些陌生的像流浪的孩子在一起玩。

女兒去世後的兩個月左右,我夢到和她去參加一個婚禮。夢裡沒有光,環境很陰暗,好像白天的太陽被厚厚的烏雲遮住的樣子。是誰的婚禮我不知道,周圍很多幫忙籌備的人也都不認識。

一個區長身份的人(該是主管一方的城隍)給我和女兒分派的工作是給結婚的人送布娃娃禮品。當時我的手裡捧著一個高個的女孩,女兒手裡則是矮小的男孩。我們似乎去晚了,婚禮的車隊從我們前面開過去了。我向旁邊的人打聽那家的住址,他問我:那家人姓什麼?我的心一驚,惟恐忘了似的,但迅速想起來,順嘴說出:“姓崔”。那人順手指了方向:“就在那兒”。我和女兒立刻到了,但所見的是座紅色的帷帳,女兒獨自進去了。早上醒來,這個夢仍舊很清晰,尤其是“姓崔”的回答更是記得清楚。我將這個夢告訴過那個指導我修行的老居士,沒對別人提起過,生怕泄密,會給孩子的轉世造成障礙。

為了進一步證實女兒能轉世回來,我找到大學時的一個校友,據說他有個外甥可以通靈。面對這個當時只有十一、二歲的男孩,我的內心沒有懷疑,對他的神通真實與否也不做任何試探。我把女兒的照片拿給他看,告訴他,她已經死了,並問:“她現在在哪兒?怎麼樣?”

或許是我的清淨感應,他很平靜地回答道:“不太好,她想回來”。“她能回來嗎?”“能,明年四月或六月”,並且告訴了我單雙日,但我當時沒能記住。他還說:“她回來時還是女孩。”我又問:“我怎麼能知道是她回來呢?”“她自己會告訴你”。

最後他要我寫出七句話,每句六個字,念誦多遍。說這樣可以使她心情好一些。我都一一照辦了。當時正是一九九六年的深秋時節。

不久之後,我再次在夢裡見到她。我站在一口大的天井邊,下邊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我似乎看到一棵大樹,女兒從那邊走過來,身上穿著一件墨綠色的絲絨裙,顯得很興奮,這是在夢裡,我第一次見到她高興。她邊走邊和旁邊的一個伙伴說著什麼。我小心地輕輕叫她,怕別人聽到,她好像知道我在等她,她被我迅速從洞裡拽了上來。另外還有個孩子,我不能扔下不管,於是又去伸手拉那個。這時,有人出來阻攔了,說:她上去就不管了,但這個不行。我低氣地哀求:“就讓他上來吧!”。那人似乎很尊重我,便默許了。我趁機把那個孩子也拉了上來。

一九九七年春天,冰雪消融的時候,我遇到一位從外地來的四十多歲的女人。我們彼此不認識,當她見到我後很疑惑地問:“你沒有孩子嗎?”我謊說: “有”。她更加疑惑:“不對,我怎麼看見觀世音菩薩給你送孩子呢?”我問:““是男孩還是女孩?”她說:“是男孩””。我讓她再仔細看看,她肯定地說: “是男孩”。我問:“他什麼時候出生?”她說:“九月”。

為了女兒轉世,我在一九九七年十二月取掉了避孕環,卻始終沒有懷孕。四月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我每次出門都會很留意周圍,希望能撿到棄嬰。然而我的希望落空了。

有一天,我又夢到了女兒,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紗裙,我們之間隔著透明的玻璃樣的東西,她從裡面跑出來,緊緊地抱著我,我仿佛感到不是在夢裡,我們是真的團聚了。而且那個夢境是明亮的,區別於以前中陰時那種陰暗的狀態。我背著她,沿著盤旋的天梯向上走著,她對我說:“你再要個孩子吧”,我問:“再要孩子會不會有事了?”她說:“不會”。我問:“再要孩子叫什麼名呢?”她說:“就叫薛日綢吧。” 我問:“是未雨綢繆的‘綢’嗎?”她說:“是”。

夢醒後,我問自己:我真的會有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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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八年元旦過後,很快春節又要到了。我想給母親打個電話問候一下。我的娘家,住在同省相距五百多公裡的另外一個城市。我十七歲考學讀書只身來到現在這個城市。那時,我想去離家最遠的廣州,但沒能掙脫命運的束縛,陰差陽錯地聽憑了業緣的擺布。弟弟從小到大一直是家裡的大患,而我從小到大都為有這樣的弟弟感到煩惱。那些年,我最擔心的是弟弟的行為惹來橫禍,而使父母遭遇晚年喪子的痛苦。

為了給父母減輕精神的負擔,我把他弄到自己身邊,希望他能因環境的改變而有所改變。雖然我相信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緣,但在心底我一直不肯原諒弟弟,埋怨是家人給我帶來了災難。

母親接到我的電話很高興,我忘記有多久沒給家裡打電話了。我能感應到母親歉疚甚至自卑的心理,我知道,直到現在,母親的這種心理也沒有完全消除。這使我每次想起來都很痛心。她小心地試探著提起孩子轉世的事,終於告訴我:她在八個月前撿到了一個孩子。聽到這,我的眼淚撲簌而下,我知道女兒終於回來了。

如果不是女兒以這樣的方式回來,或許我這一生再也不會回家了。

她用自己的死,讓我的慧命獲得了新生,她又用這樣的生讓我避免了今生的憾事,使我的人生能日臻完善。

女兒的再生日,是四月初十,後來我才知道,這不是一個平常的日子。

我見到她時已經八個月大了,媽媽說她非常怕見陌生人,有生人接近就嚇得大哭,甚至渾身顫抖。我怕驚著她,慢慢靠近她。

然而,她對我卻沒有任何恐懼的反應。

媽媽讓我看她的脖子,在她脖子的動脈處有一塊指甲大的紅色胎記,形狀像個指印。我說:“是她回來了!”

父母見我如此肯定,像是吃了顆定心丸,又像是卸下了一個巨大的重壓似的松了一口氣,欣喜起來。

母親詳細向我講了孩子回來的經過。

女兒的離世,給弟弟帶來了同樣的痛苦。弟弟一直很喜愛她,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而孩子的遭遇又緣於他的工人,這更加劇了他的痛苦。那時,他盡了一切所能做到的,只要說能給另外一個世界的她帶來利益,他都去做。也正因為如此,他放棄了復仇的計劃。

弟弟他一直想領養個女孩,長大後再送給我,以此來作為補償。

有一天,他夢到在一輛公交車裡遇見了我女兒,他要領她回家,但女兒卻不願理睬他。

而我忽然也想起,有一天愛人沒回來,夜裡我一個人睡在床上,卻清醒地感到。我翻個身,意外發現女兒正躺在我的被子裡。她渾身赤條條的,我問:“你現在住在哪兒?”她說:“住在展覽館。”我又問:“你是怎麼回來的?”她說:“是坐公共汽車。” 我當時為不能照顧她,讓她一個人奔波感到難過。她通曉我的心思,憂傷地說:“也沒辦法。”接下來,我好像是真睡著了。

早上醒來時,我後悔沒再多問她些什麼,而她說的住址也正是一個烈士紀念館,她一定是在投胎前住過那兒。

很快,有個朋友告訴弟弟,醫院有個棄嬰,是女孩。他急忙拿著包裹趕到醫院。

女孩是引產下來的,因在母體不足月,體重不滿兩公斤,引產時又因嚴重缺氧全身青紫,已經奄奄一息。弟弟腦海猛然浮現女兒遇難後的樣子,下意識感到她一定是我的女兒。

他毫不猶豫地把孩子抱走,轉到另外一所醫院搶救(據說,在弟弟去醫院前已經有人先到了,但見到孩子的狀況認為無法養活,就放棄了。等我弟弟剛把孩子抱走,那家人又返回來要領孩子,卻晚了一步)。

女兒在醫院搶救治療了一個月,其間,弟弟曾連續七天七夜守在保溫箱邊。回想那時我曾夢到的與女兒間隔著的玻璃樣的東西,應該就是保溫箱的玻璃罩了。

找到了女兒,弟弟似乎也完成了他的任務,結束了自己全部生意,帶著孩子一同返回了故地。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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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眾生本為一體,自然與我所緣無別。如果我們仔細觀察,善於總結,就會發現,身外的世界正是我們自身的影子。

女兒剛走的那幾天,為了安慰我,有位同事說她曾在書攤上見過一本《來生轉世》的書,我很感興趣,想了解裡面內容。書買回來了,但封面已經磨損了很多,同事解釋說只剩下這最後一本了。

然而,正是因為買到了這本舊的新書的緣起,讓我第一次獲得了女兒即將轉世的訊息。

當今淨土大成就者黃念祖圓寂後,友人送我一本他的《心聲錄》文集,我當時對於書裡所講的教理雖能讀懂,因沒有修證的體悟,看罷也就忘了。但裡面記載的國外兩個孩子轉世的報道卻讓我記憶猶新。

“國外有兩個姐妹,妹妹五、六歲,姐姐十一歲,因車禍同時撞死了。他們的父母很傷心,怕睹物思人,換了住處。過了一段時候,母親又懷孕了,生了一對雙胞胎。她們身上都有記:一個在頭上,一個在胸上,正是兩姐妹撞車受傷致命的地方。等她們大了會說話之後,媽媽帶她們去原來的房子,把原來那對姐妹生前的許多娃娃給她們,她們一見就親熱地抱住,而且每個孩子都能叫出這些娃娃的名字,這使父母非常吃驚,她們在前一世給玩物起的名字,這一世一見仍能叫得出。她們倆還常常在半夜裡抱著大哭,大叫:不好了,車衝我們開過來了。心理學家、醫學家們對上述種種跡像進行研究,都認為現在這對雙胞胎就是前生被車撞死的姐妹的轉世。”

這個故事在書裡曾兩次提到,我感覺,黃老是在以此來點化我。我的女兒如果能轉世,一定也是這樣,這是我當時希望的也是預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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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父母家回來不久,有一天,辦公室突然來了一個陌生男人,他進屋後確認了我,就遞給我預先早就拿在手裡的身份證,自我介紹叫崔~華,我看了一眼身份證名字。他說是我弟弟的朋友,最近找不到他了,弟弟買了他的車,但還欠一部分錢沒還。

他抱怨弟弟不義氣,弟弟現在領養的孩子就是他聯系醫院要到的,他反復強調這事。我當時只顧生弟弟的氣,告訴對方我和弟弟沒什麼來往,以後關於他的事不要來找我。那人也就走了。

我帶著對弟弟的不滿,下班回到家裡,但當我剛剛坐進沙發的瞬間,猛然醒悟:姓崔!他是被護法神派來叫我驗證一年以前的那個夢的。那時,我還誤以為女兒是投胎到了姓崔的人家。

既然女兒回來了,我也就沒有再生孩子的打算了,但還沒等到我采取避孕措施,卻突然懷孕了,我知道這次一定是個男孩。計算一下剛好是農歷九月將生,也正應了那個女人“觀音送子九月出生”的話。

眾生因執著而蒙蔽了心靈,從而不見實相。因不見實相而執迷假相為實有,從而蒙受諸多痛苦。

從了義的角度說,輪回原本是虛妄的假相,然而,眾生只能通過這些虛幻的表像,才可見到事物的本來,從而明了輪回的本質,進而獲得解脫。

因種種的業力因緣,女兒回到自己的家時,已經是十五個月大了。

在這之前,我一直盤算著如何說服丈夫。丈夫一直為我家給他帶來了災難耿耿於懷。又以為,佛沒有保佑他這個好人,而對我的信奉,也不以為然。讓他同意孩子回來,很難,而且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歷盡生死的孩子回來了,卻被拒之門外。我祈求菩薩,能讓他心裡的仇怨和痛苦化解。

我很了解他的性格,面對面交流是不可能的,他倔強的個性絕不會聽我說下去,我只好給他寫了一封長信,將能證明孩子轉世的經過寫給他,請求他同意把孩子接回來。他把信拿走讀了卻毫無結果。但我已經決定不管他同意與否,必須在肚裡的孩子出生前把女兒接回來。

那時,我已經懷孕七個多月了。我一邊祈禱佛加持,一邊尋找著時機。

終於,在一九九八年八月他去青海開會,我趁機回家將女兒接了回來。

七個月前見過一面後,我和女兒就一直沒再見過。我在家裡住了三天,每天陪著她,以便她能熟悉我。她因為先天不足,身體很弱,當時各項發育只相當於十二個月的孩子,甚至更小些。而我再有兩個多月就要臨產了。那時我已經三十五歲,體力也不似二十幾歲的時候。但為了孩子能回家我也顧不得辛苦。

臨回家的前一天,我試探地問她:“我明天要回家了,你跟我回家嗎?”她看著我突然叫聲:“媽媽!”便撲到我懷裡。而後來見到我丈夫時,同樣是在沒人教過的情況下自然地叫他爸爸。

站在旁邊的妹妹說:“我一直逗她叫我媽媽,但她從來沒叫過一句。”而那時我弟弟一直要她叫他爸爸,她同樣也沒叫過一句。

那時她的生活費用都是由弟弟承擔的,弟弟非常喜愛她,給她的所用都是最好的。但女兒對他卻非常冷漠,不像是一個周歲孩子的樣子。

記得她八個月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一邊哄她睡覺一邊輕輕哼唱著她前世熟悉的《搖籃曲》,她靜靜地躺著,聽著,一行淚水從眼角流下。我確信她一定記得前世。

第二天,接我們回家的汽車到了,她突然變得急不可耐,不肯呆在屋裡,飯也不吃,只有坐在車裡才能安靜,惟恐把她扔下似的。在這幾天,我也常看到弟弟或妹夫開車回來,但她從沒有過這樣的表現。

她坐在車裡,一直等到我吃完飯上車起程。汽車開動時,她對這裡撫養了她十五個月的家人竟沒表示出一點留戀。因為堵車,返程用了將近七個小時。她一直表現得非常安靜。進了家門也不哭不鬧,她好似對這個家很熟悉,吃完晚飯就睡著了。

孩子的回來,讓丈夫大為惱火,他開始是吵鬧抱怨,而後,是整天拉長臉生悶氣。女兒遠遠盯著他,而他仍舊陰沉著臉不看孩子一眼。眼淚在女兒眼圈打著轉,我仔細觀察著女兒的表情,看來她真的沒有忘記前世。

丈夫很快接受了女兒,並且非常喜愛她,如同己出。而女兒對他的親密程度甚至超過他自己的親生兒子對他的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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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對她的前世,果然沒有忘記。

在她二十二個月左右大的時候,一天下午五點多鐘,她每到這個時候常會煩躁不安,有時甚至哭鬧不止。當時因為是冬季,天已蒙蒙黑,她拿著一個帽子走進臥室,忽然聽到她叫喊:“怕!” , 我趕緊跑過去,她玩弄是模仿清朝時的官帽,上面的長辮正纏在她的脖子。我試探地問:“怎麼了?”她說:“怕。” 我問:“怕什麼?” 她說:“打。” 我問:“誰打?” 她說:“叔叔打。”我問:“叔叔叫什麼?” 她卻嘟嘟囔囔說不清了。那個時期我還觀察到,她總是把該稱呼叔叔的人叫成哥哥。

等到她滿兩周歲後,一天晚上,我和女兒躺在床上玩。孩子的嬸嬸抱著我兒子站在門邊。我故意指著她脖子上的紅色胎記問:“你脖子上的印是怎麼弄的呀?”她說;“是叔叔打的。”我問:“在哪兒打的?” “在樓下的小黑屋裡,不是這個樓下,”她特意解釋說,而後指著她當年遇難地點的方向說:“是那個樓下。”我繼續問:“叔叔打你後怎麼樣了?”“我哭了,爸爸也找不著我了,媽媽也找不著我了,三叔也找不著我了,都找不著我了。”“後來你回來了嗎?”“回來了,然後就搬家了”。我們搬家時正是女兒走後一個多月。

在女兒三歲又兩、三個月時,我們再次搬遷新家。那天,婆婆為了證實她始終懷疑的這件事,故意逗引她說:“我有兩塊糖沒給你小弟弟,特意留給你的,你告訴我你脖子上的記是怎麼回事。” “是叔叔掐的。” “在哪兒掐的?” “在一個小黑屋裡。”婆婆又問:“掐完後怎麼樣了?”女兒回答:“我就死了唄。”“死了怎麼在這兒呢?”“後來我又活了,就回來了。” “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你媽媽?”“不是,是我自己知道的。”

女兒的轉世是真實的。我也曾將這件事的經過講給一些親友,我知道他們是信的,但卻很難從心底裡真信。即使是隨我一起修行佛法的親友們,也都承認是隨著他們修行的精進,一直到今天才剛剛生起的具信。

末法時期眾生剛強難調,人道眾生疑心尤重。而堅信因果輪回是生起出離心的關鍵。願我的歷程能使具緣的眾生對此生起定解。

我將這一切詳細回憶記錄下來,要感謝我的恩師。

那時我們剛剛認識,我偶爾簡短地提及此事,他要求我寫出來,我當時答應下來,卻遲遲沒動筆。

後來,師又一次催促,我不敢再拖延。

在回憶的過程中,我感謝三寶的加持,讓我把每個細節都能清晰地憶起。

我想強調的是,我所記錄的一切的都是當年的真實再現,我力求語言和措詞准確,每個情節,即使是微小的細節都追求完全的真實。

我願以此功德回向我的女兒和我的所有家人,回向那個曾經傷害過我們的人,回向與此結下因緣的一切眾生。是他們陪我走完了這段人生最艱難的歷程,並和我一起共同圓滿完成了這部人世間悲歡離合的正劇的創作與表演。

我願所有的有緣眾生,因此獲得啟示和利益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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