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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春秋我為王 作者:七月新番(連載中)

第90章 君子有為


    哄!成巫此言一出,從成氏四里過來的國人們炸窩了,一部分沒帶菽豆或者少帶的人連忙往家裡跑。

    不少人回頭恨恨地盯著那幾名造謠的族人猛看,甚至還有捋起袖子上去揍他們的。嚇得那幾人坐倒在地,縮著頭討饒,心道這下完了,事到如今,阿翁何苦還要和趙氏君子為難,讓他們來挑撥是非。

    其實,早在他們一路上中傷趙無恤的時候,已有人跑來成巫跟前,將此事詳細地報告了他。成巫冷笑著,將此情形和那些人的名字一一看在眼中,記在心裡。

    他暗道君子這收買人心的法子真是不錯,還能順便篩出粟堆裡的砂礫。

    他繼續對眾人吆喝道:「爾等要牢牢記住,菽豆豐收,豆漿入口,豆腐入腹,都是仰仗君子的德澤,還不快謝過君子!」

    國人們山呼海嘯的聲音陸續響起,傳到了鄉寺的小院子中。

    趙無恤正帶著趙廣德坐於席上,玩他發明的遊戲「象戲」,聽聞聲浪後,不由得回頭莞爾一笑。

    那些石磨,他除了在自家院子裡留了一個外,剩餘的六七個,打算分配給各裡族長、裡胥帶回去,開設小磨坊。日後還要在鄉寺處,開設以牲畜拉動的大磨坊。

    同時無恤又規定,所有國人、野人都有權租用石磨。當然,以後可不能次次免費,畢竟石磨有磨損,匠人還要重新製作和修補。十斗菽豆,交付一斗作為代價,就可以開磨,而各裡又要將所獲的一半,也就是二分之一斗上交鄉寺府庫。

    這一代價並不算高,卻可以讓各族長和鄉寺多出一筆收入,稅不加增,而府庫卻得以充實,國野民眾非但不會抱怨,反而會加以頌揚。今年因為代田法的精耕細作,菽豆產量增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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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子產之政


    見鄧飛推辭,趙無恤微微一拜道:「先生何出此言,吾聞魯國三卿之孟僖子逝世前,曾令二子師事下士孔丘,此事傳為美談,無恤願效仿之。吾又聞孔丘有言,三人行,則必有我師,無論貴賤身份,一日為師則終身為師,先生精於律令法規,足以教我。何況,無恤在下宮中的六藝師、傅,也是士,請不要再推脫。」

    從知識的掌握上就可以看出,春秋後期,已經是公族落,士人起的時代了,無恤對一些不學無術,荒淫無道的貴族,是打心眼裡看不起的。對日後社會中堅,撐起華夏文明軸心時代的士們,比如老聃、孔丘、鄧飛等,倒是很有好感。

    鄧飛推脫不得,只得接受,對無恤不由得又高看了一眼。

    離開課時間還早,無恤便和鄧飛對案而坐,向他請教一些晉國的刑法問題。作為後世人,他對律法是比較關注的。因為從一個鬆散的宗法制家族,變成一個組織嚴密的律令制國家,這是趙鞅正在為之努力的目標,也是趙氏以後的必經之路。

    閒談間,無恤得知,鄧飛的家族,來自遙遠的南方,是蔓姓的鄧國後人。鄧國本是楚王之母舅,被外甥楚文王背信棄義偷襲滅亡後,鄧國公族部分入楚為士,甚至出過一位司馬。剩餘部分則北上中原,居於鄭國,曾擔任過士師職位,協助子產鑄刑書,所以對刑律很是精通。

    鄧飛在數年前以游士身份輾轉來到了晉國,投身於籍秦家中,卻沒有做委質效忠的家臣,而是成了自由身的幕僚,平日的職責是庶子大夫的輔助和法律顧問。

    說起律法,就聊到了第一位將成文法公開化的人,鄭卿子產,鄧飛對他推崇不已。

    「鄭子產名駟僑,鄭國七穆之一,昔日子產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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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劍名獬豸


    攔住趙無恤去路的,是差點就做了他伴讀的邯鄲稷。

    邯鄲稷身穿白色劍士服,頂著那張英俊的臉龐,皮笑肉不笑地盯著趙無恤和趙廣德說道:

    「二位堂弟,許久不見。」

    趙無恤發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對勁,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劍柄。

    「趙稷,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個令自己厭惡的稱呼,邯鄲稷臉頰微微抽動了一下,隨即消逝,他側過身道:「並無他意,今日,稷想為堂弟引見兩位泮宮同學,僅此而已。」

    他的笑容越發得意,朝一旁挪了半步,露出了身後的視野。

    無恤注目看去,只見在大夫子弟們簇擁下,其中央是兩位各自穿著絳色和藍色劍士服的卿子。

    邯鄲稷恭敬地朝那絳衣少年伸手介紹道:「這位是吾舅父,上軍佐家的中行子。」

    趙無恤回憶著所學的卿族世系,知道此人正是晉卿中行寅之嫡子,中行黑肱。

    只見中行黑肱身材矮小,僅僅六尺有餘,唇上有層淡淡的絨毛。其他人的劍士服類似短衣,手臂是赤裸的,或綁著護腕,但他卻著長袖,將兩隻手掩蓋得嚴嚴實實,擁於胸前,也未持木劍。陰冷的目光孰視趙無恤,態度玩味。

    趙無恤聽說,黑肱,得名於其胳膊上由肘到肩的黑色胎記,據說那胎記還是一隻中行氏遠祖圖騰「羆」(pi)的形狀,輕易不示於人。

    他心中瞭然,自己上次在新絳趙府燕饗上的衝突果然有了後續的反應,邯鄲稷不僅搬到中行氏府上居住,而且如今這態度,是鐵了心要在泮宮中投靠舅家中行氏了。

    趙無恤對此,並不感到十分意外,但至此,他便徹底將邯鄲稷視為叛族的敵人。

    心裡這麼想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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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鼓而成列


    「范子好劍!」

    「真乃天下神兵!」

    「什麼獵黑熊,獲白麋,箭術只差養由基十步之遙,在范子面前卻一合都擋不住,真乃土雞瓦狗爾!」

    周圍眾人為範禾喝彩,以及對趙無恤的嘲笑聲在耳邊響動。

    來到這刀光劍影的春秋時代後,趙無恤一共只被三個人用劍指過。

    一是父親趙鞅,半年前那個雷電轟鳴的夜晚,在下宮正殿,父子二人對峙於風雨中,在進行一場事關趙氏命運的爭論。

    二是羊舌戎,在無恤手下里,單論用劍,居然是他最好。趙無恤與他在鄉寺小院內學劍,最初十戰九敗,曾被逼到牆角過,但那只是羊舌戎對敵時下意識的反應,他隨即便會扔掉長劍,俯首向無恤請罪。

    第三次,就是今天了。

    這是一次突然襲擊,也是范、中行一黨早已謀劃好的侮辱!

    在這間隙裡,趙無恤眼角的餘光再次掃視劍室。

    劍師已經不見蹤影,也對,萬一卿大夫之子們出了什麼意外,他可不敢承擔責任。

    范、中行一黨的少年們圍成了人牆,封堵住了趙無恤所有退路。趙廣德滿臉焦急之色,舉著自己的佩劍,想過來交予無恤,卻被一身白色劍士服的邯鄲稷攔在了人牆外圍。

    中行黑肱依然抱胸圍觀,若是無恤沒猜錯的話,今天這次圍攻,恐怕就是他的主意。

    見無恤看向了自己,中行黑肱這才用陰沉的嗓音說道:「范子,不要傷他太過,若是死了,反倒不美。」

    「中行子放心,吾只是要他跪地討饒而已!至多廢他一根手指!」

    臉上露出了獰笑的范禾沒有停下的趨勢,他和他手中手中名為「獬豸」的吳式長劍步步緊逼無恤,非要將他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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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與子同仇


    在劍室中,比樂符離更焦急的,還有趙廣德。

    小胖子穿著的青色劍士服略小,將他一身贅肉勒得緊緊的,方才見范禾以利劍追擊趙無恤,將他驚得目瞪口呆。等反應過來後,又發現無恤的劍被斬斷,手無寸兵,被步步逼近,他更是嚇得差點坐翻在地。

    好容易克制住了恐懼,知道堂兄孤立無援,趙廣德就艱難地邁開了腳步,想過去把自己的佩劍交予無恤,卻被白色劍士服的邯鄲稷伸手攔了下來。

    「堂弟,兩位卿子較量劍技,你休要去摻和。」

    正說著,身後傳來一陣遺憾的籲聲,邯鄲稷回頭看了看,臉上略顯失望。

    因為此時,趙無恤已經以激將法騙范禾棄了銅劍,兩人正手持木劍,各自站開,準備公平交鋒,中行黑肱阻止不及,也只能由著范禾。

    不過邯鄲稷在中行氏府上,也見識過范禾的劍術,別看此人狂妄而鄙陋,卻還是有幾分本事的,覺得他必不會輸給那賤庶子。今日一辱,趙無恤還是逃不掉,也算是幫邯鄲稷報了半月前,那場趙府燕饗上的無恤對他的斥責。

    他心裡想道:「經此一役,若是向范氏跪地討饒,看你這賤庶子還有什麼臉面在泮宮廝混下去!」

    趙廣德站在他對面,縮著頭怯生生地說道:「趙稷堂兄,你我都是趙氏子孫,何必如此,還請幫幫無恤堂兄,勸他們住手吧……」

    邯鄲稷一聽此言,彷彿一隻野貓被踩到了尾巴似的,臉上青筋直冒,猛地爆發了。

    「邯鄲!」

    他大聲說出了這兩個字,同時快步上前,一下奪走了趙廣德的佩劍,甩手扔到一邊。

    「我叫邯鄲稷,不是什麼趙稷!」

    小胖子手腳發軟,自然捏不住劍,只得任由他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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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劍擊之技


    張孟談猜的沒錯,魏駒之所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是因為他心裡有另一個打算。

    在得知趙無恤並非好色夜宿女閭之人後,他對此人的感官又提升到了「吾之大敵」的層次上,心知趙無恤成年後對他的威脅,不下於范氏嫡長子嘉,以及中行黑肱、知氏次子瑤三人。

    今日范、中行在劍室設局,魏駒略有耳聞,所以才和韓虎集結了泮宮中的魏氏、韓氏子弟於池邊,商量對策,不敢貿然進入劍室。

    而趙無恤初入泮宮,沒有根基,耳目不通,所以吃了這個悶頭虧。

    魏駒還攔下了呂行想去提醒趙無恤的打算,因為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一石二鳥的計畫。

    至少在泮宮內,趙魏韓三家聯盟是勢在必行的,敵人則是范、中行。他想做帶頭的冠首,這一點已經得到了韓虎的認可,但卻沒把握降服趙無恤和聰慧無比的張孟談。

    所以,才有了眼前這一幅場景。

    而那位韓氏的嫡子韓虎,此時正背對著眾人,穿雪白深衣,披著一身黝黑的及肩總發,優雅地坐於泮池邊擦拭著佩劍,說是此事任由魏子決定,便不再過問。

    魏駒知道,韓氏雖然與趙氏親密無間,但對趙氏諸子卻有親疏之分。韓虎的打算和他一樣,都是希望趙無恤的勢頭被范、中行壓一壓,最好是狠狠地丟一次臉,從此在泮宮中,威望掃地,便只能唯魏韓馬首是瞻。

    若是他此次的表現能讓上軍將趙鞅不滿,失去了競爭世子的資格,那就更妙了。

    畢竟,魏駒、韓虎都希望自己的表兄伯魯和仲信上位,而趙無恤,現在已經成了趙氏世子之位最有力的競爭者。

    魏駒正思索著自己的計畫,覺得完美無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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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莫如兄弟


    看著自己肩上那道白痕,范禾不由得有些驚訝。

    「居然真的能近吾身?」

    不過,他露出了一絲冷笑,目光孰視趙無恤。他的手掌方才隔著木劍,卻能敏銳地覺察到觸感,知道自己也不是無的放矢。

    果然,另一邊,趙無恤卻更不好受,他捂著胸口,表情痛苦,嘴角甚至滲出了殷紅的鮮血。

    那聲悶哼,正是他發出的,范禾的木劍,方才已經重重地點在了他的胸口!算起來,還是無恤輸了,如果雙方手裡拿的真是真正的利劍,他早被一劍透胸而死!

    「范子二勝!」中行黑肱微微點頭,眾少年再次為範禾喝彩。

    趙無恤已經氣喘吁吁,好容易才將喉頭的腥甜忍住,三戰兩勝,若再敗一場,就徹底輸了,他勝利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這時,耳側卻傳來了重物倒地的巨大聲響,圍觀的范、中行一黨子弟也紛紛扭頭過去看了看,發出了驚訝的籲聲。

    趙無恤眼角餘光瞥向那裡,卻見到了意想不到的場面!

    ……

    在人牆之後,趙廣德和邯鄲稷倆人站開三步的距離,也在進行一場對持。

    趙廣德拚命回憶他從小又怕又厭的劍技之術,回憶著劍師教劍的模樣,雙手把木劍高高的舉過了頭頂。

    這個動作煞有其事,讓邯鄲稷有些疑惑,他把雙腿岔開,木劍小心滴護於胸前,隨後當他看見趙廣德的步履虛浮時,就又放下心來。

    「幾年未見,你的劍技似乎沒什麼長進,馬步都扎不穩,還想耍劍?」

    趙廣德沉默不語,他直直地閃身衝向邯鄲稷,一邊奮力將手中木劍下劈。

    邯鄲稷這回完全放心了,在木劍劈來時讓開了身體,小胖子的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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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不棄親暱


    趙無恤瞋目!

    因為趙廣德這麼一鬧,方才被范、中行一黨團團圍住的人牆,已經有了不少空隙,以他的身手,足以搶門而出。

    可事到如今,無恤又哪能扔下趙廣德一個人逃走,他看著一動不動的堂弟,手裡的木劍越握越緊。

    沒想到,他真的沒想到,一向懦弱的小胖子,居然會為了自己,做到這種程度。要知道,以往趙廣德,可是個連劍都握不穩,與人衝突時,只會縮著頭細聲細語討饒的懦弱孩子啊!

    他感動得眼眶微熱,而熱血也正在朝頭上湧,之前對趙廣德那份利用的心思漸漸淡去,交替為真正的兄弟之情!

    前世上學時,課後打群架的情景一一浮現。

    要是有人揍了你兄弟,該怎麼辦?

    當然是拎起板磚,幹他丫的!

    ……

    范禾也在看著趙廣德的方向,心中好笑不已,他指著人事不知的趙廣德嘲弄道:「羞恥啊,今日劍室裡,風頭可都被你們趙氏三人佔盡了,真是兄悌弟孝……哈哈,不過,你休想逃!」

    他回過頭,打算攔截住通向門口的方向,卻見趙無恤並未踏出半步。

    「怪哉,你居然不走?」

    無恤沉默不語,乘著范禾說話的間隙,他猛地吸了一口氣,腳下飛快,繞著曲線朝范禾衝了過來,雙手握著木劍,高高舉起!

    「越打越退步了,難道你沒聽到邯鄲子方才說的,劈不如刺麼?」

    范禾預判了趙無恤接下來的動作,大概是想以劍身劈斬自己的左側,於是便朝左邊推手突刺。

    然而!

    趙無恤這次的目標卻不是范禾本人,而是他的武器!

    他變招極快,猛地一揮劍,如同後世棒球手的揮擊,直接打在了范禾的木劍上,角度之巧,用力之大,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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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攪動全局


    魏駒臉色一紅,他的確想借范、中行兩家之手,壓一壓趙無恤的銳氣,沒想到卻被張孟談當場看穿。

    聞言,背對而坐的白衣少年韓虎,也已經停止了擦劍的動作,靜靜地聽著。

    魏駒猶豫不已,他感到有些後悔,就不該讓張孟談當眾開口來著,此人的辯才和煽動實在是太可怕了,他日若是被趙無恤所用,必為勁敵!

    他又不由得暗嘆,自己這邊雖然武有呂行,文有令狐博,但麾下依然還缺少一個智謀之士啊。不知道,要如何招攬,才能讓張氏,讓張孟談入甕?

    但後悔已經無用,輿情沸騰之下,魏駒知道,自己必須表態了。

    於是他輕咳一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允了張子之請,魏韓趙三家本是世交親戚,怎麼坐視趙子受辱!」說罷狠狠地拍了一下石質欄杆。

    他這話說的大義凜然,滿臉的義憤填膺,彷彿剛才的推脫從未發生。

    「韓子,你意下如何。」

    「可……」韓虎收劍入鞘,站起身來,雖然只答了一個字,但已經表明了態度。

    於是當魏韓兩家七八名少年小心翼翼趕到劍室外時,正好看到樂符離和趙無恤的騎從虞喜,正在將守門的兩個范、中行黨羽擊翻在地。

    樂符離方才光著腳跑回劍室後,發現門外已經被守上了,一轉頭,遇上了虞喜,便和他配合著放倒了把門的,這會見援軍來到,驚喜交加。

    「張子,你可算來了!魏子、韓子,快些進去吧,裡面已經打鬥多時,恐怕……」時間已經過去半刻,他覺得趙氏君子凶多吉少。

    魏駒暗暗得意,他也認為,拖了這麼久後,趙無恤肯定撐不住,或許已經被人羞辱了一通,那就太妙不過了。

    於是他面露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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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勇於私鬥


    等到公族大夫、庶子大夫等人得知消息,趕回去制止時,已經晚了,整個劍室幾乎被掀得底朝天,地板上橫七豎八躺滿了人,哀鳴不絕於耳。

    好容易讓虎賁將還糾纏在一起的眾少年分開,仔細清點過後,發現有三人重傷,其餘人輕傷。連四位卿子都無一倖免,尤其中行黑肱和范禾傷的最為慘烈,只有未直接參與打鬥的韓氏子毫髮無傷。

    不幸中的萬幸,是這次械鬥只是用木劍對打,沒人瘋狂到拔出開刃的青銅劍決死。

    沒有死人就好啊,庶子大夫籍秦心有慼慼,尤其是五位卿子,隨便一個出了任何意外,都是無法交代過去的大事,搞不好,還會引起晉國政壇動盪,甚至激起國內戰爭。

    他可不知道,最初時,氣急敗壞的范禾的確要拔出那把吳式長劍「獬豸」,去擊殺揍了他一頓的趙無恤。但樂符離認識捧劍的少年劉處父,揪著他恐嚇了一聲,讓對方想想拔劍殺一卿子帶來的後果,謹慎的劉處父居然違了范禾的命令,抱著劍不知道跑哪去了。

    這只是混戰中的一個小插曲,鬥毆被制止後,接下來就要想想如何善後了。

    按照晉國刑律,私鬥者要罰為更卒,勞役一月,但在場諸子雖然年紀不大,卻都是晉國卿大夫家的子弟,這種處理方式顯然是不可能的。尤其,本應該重懲的首禍者,正是趙、魏、韓、范、中行五家卿子。

    公族大夫、庶子大夫、司寇署的士師們沒商量出個結果來,滿臉無奈,對這五人,只能輕拿輕放。於是就決定,先將雙方分開安置,尋了潰創醫來為他們治療包紮,同時供應著酒水飲食。

    至於如何處置,還是先去請示了留守都城的知、中行、韓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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