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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家園 作者:酒徒 (全書完)

第七卷 逍遙游 第五章 無名 (六 上)
「賈生之用?」李建成皺起眉頭,順著陳演壽的語調生硬地重複。他不理解陳演壽為什麼把百戰百勝的仲堅和漢代有名的懷才不遇書生賈誼相提並論。在他看來,二者根本沒有類似之處。賈誼終生鬱鬱不得志,而李旭才二十出頭就已經封了郡王,驃騎大將軍。爵位和官職幾乎都到了人臣的極限。至於脾氣秉性,仲堅雖然為人潔身自好,卻絕非一個死較真兒的傢伙。只要別人不過分針對他,他未必會主動找別人的麻煩!

    「對,賈生之用!」陳演壽非常認真地強調。「賈生活著的時候一直未被委以重任,但在他生前死後近二十年裡,兩代大漢天子卻不折不扣地執行著他提出的治政理念。別人為其懷才不遇而叫屈,在老夫看來,論及古今帝王相待臣下之隆,罕有若賈誼者!」

    「陳叔目光獨到!」李建成自認不是個笨人,已經完全明白了陳演壽想要表達的意思。但他卻非常不贊同這個提議。眼下他急需一個百戰百勝的名將來壓一壓弟弟世民和劉弘基、殷開山、侯君集等人的風頭。費盡力氣將李旭招於麾下卻束之以高閣,豈不等於看著世民的勢力一天天發展壯大麼?

    見少主誇了自己一聲便不再言語,陳演壽心裡愈發感到失望。關於李旭到底最後肯不肯替建成效力的問題,他一直持懷疑態度。憑心而論,自家主公李淵和少主建成的確待李旭不薄,又是封王,又是拜將。可這種種好處是建立在利益交換基礎之上的。恐怕在對方眼裡,目前的唐王李淵與當年的大隋天子楊廣兩人之間根本沒什麼區別。即便勉強分一分高下,估計也是楊廣對李旭的情分更真摯些。至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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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逍遙游 第五章 無名 (六 中)
李建成不想賭,他希望自己能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式。卻沒想到問鼎逐鹿本來就是一場賭局,無論他願意不願意,自從李家起兵的那一刻,他已經把自己的全部所有壓了上去。勝,則是惠及幾代的榮華富貴,敗,則一無所有,包括性命也要賠掉。此外,還有另一個賭局早已經展開,那就是有關唐王世子之位爭奪,同樣是沒有任何退路,同樣是輸者要血濺五步。

    對於後一場賭局的認識,同為李淵之子的李世民則要比自己的哥哥清醒得多。當發現父親在明裡暗裡大力鞏固哥哥的地位之後,非但沒有立刻收起自己野心,反而想盡一切辦法,力圖挽回自己目前的劣勢。

    父親不會直接向自己出手。作為家中曾經最受寵愛的兒子,李世民始終堅信這一點。父親一方面需要自己替他領軍出征,雖然自己偶爾會犯一些小錯誤,但在這個亂世中,將兵權交給自家人遠比交給外姓安全。這也是哥哥在太原起兵之後雖然毫無建樹,卻依舊能坐穩左路軍統帥之位的原因之一。另一方面,李世民認為父親需要自己這個不安分的挑戰者來向哥哥施加壓力,督促他盡快成熟起來,以便將來接過李家家主的重擔。

    有了這兩條安全保障,李世民就可以做一些稍微出格,但不非常明顯出格的舉動。如自己建立自己的用人***,大力結交父親身邊的寵臣等。這些零敲碎打的小動作雖然表面上對哥哥的位置和家族的團結和睦造不成太大威脅,但對於李世民個人勢力的培養卻有著非同小可的幫助。

    自從李建成和李婉兒領軍北上後,留在京師附近的將領們幾乎都得到了二公子的刻意接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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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逍遙游 第五章 無名(六下)


  “李將軍用兵的確有獨到之處,博陵將士也的確是天下致銳,但他們畢竟勢力單薄了些!”見眾人都將疑問且略帶憤怒意味的目光看向自己,李靖忍不住露出了一臉苦笑,“在下也期望李將軍能順利將突厥打出去,可博陵將士還沒從上兩場惡戰中緩過元氣來,始必可汗就起了傾國之兵南下。以疲憊之師對虎狼之眾,就算李將軍有百戰百勝之名,此番李某也沒看到他的勝算在哪?”

  “你當然看不到!雁門關之戰的時候,很多人也看不到!”侯君集最近一直看李靖不太順眼,冷笑著譏諷。“可雁門關一戰,突厥人照樣被二公子和李將軍聯手打得潰不成軍!”

  “此一時,彼一時。上次大隋天子的余威仍在。天下源源不斷有兵馬往雁門勤王。”李靖被噎得臉色微紅,大聲爭辯兩次突厥南下的差別。“況且那次是二公子與李將軍聯手,而這次換了世子前去!大伙剛才也說過,領兵打仗,並非世子所長!”

  “那也未必會輸掉!”見對方拉出李世民做擋箭牌,侯君集哼了一聲,悻然坐回自己的座位。

  “李某只是多算不勝,少算勝而已!”李靖順口拋了一句兵書上的名言,為自己裝點門面。“在李某看來,北方戰事的確不十分樂觀!除了李將軍和二公子,當年雁門之戰的英雄或者因故不能前去,或者已經作古。博陵將士的確獨木難支!”

  這話侯君集無法反駁。當年雁門之戰出力較多的幾個英雄中,雲定興已經病故,陰世師剛剛被李淵斬首。堯君素和曲突通兩名虎將此刻正被河東兵馬團團困在兩座孤城之中,如果堅持不肯投降的話,早晚都是被擒殺結局。

  “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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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逍遙游 第五章 無名(七上)


  國事,家事,在這個很多人都想化家為國的時代,孰輕孰重,的確不是一兩句話便能說清楚的事情。非但李世民一個人對此很是猶豫,遠在千里之外的幽州大總管羅藝,同樣面對著一個無比艱難的選擇。

  放突厥人南下,與擋了自己道路的仇敵李仲堅拼個你死我活,這本來是計劃之內爭奪天下的關鍵一步。可隨著草原上的事態越來越分明,羅藝也越來越猶豫自己當初盛怒之下作出的決定是不是稍顯輕率了些?

  虎賁鐵騎目前駐扎在柳城,如果需要,羅藝可以在十天之內將其再度調到涿郡戰場。可那樣做,就要白白便宜了李仲堅和李老嫗這對齷齪叔佷。特別是前者,簡直就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李老嫗派兵跟始必可汗周旋的行為還可以理解,畢竟涿郡與河東都在突厥人南下的必經之路上,丟掉了河東,李老嫗就丟掉了自己的根基。而李仲堅呢,他到底圖個什麼?涿郡大部分都是荒地,他守這片曠野有什麼用?如果他想爭奪天下還則罷了,偏偏怎麼看此人都不像個準備爭奪天下的模樣。自己不去問鼎逐鹿,卻要擋著別人成就王霸之業的機會,此等就實在太可恨了!這簡直就是損人不利己,簡直就是成心跟羅藝大將軍過不去。如果虎賁鐵騎千里迢迢去救他,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就是自己對自己捅刀子!無論心里怎麼別扭,羅藝都不能犯這個傻!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坐視李仲堅被突厥狼騎生吞活剝,羅藝又覺得非常非常地不甘心。自從出道以來,他這輩子幾乎沒遇到過對手。偏偏到了暮年,被一個初生牛犢頂了個大跟頭。雖然去年博陵軍直接擊敗的是羅成而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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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逍遙游 第五章 無名(七下)



  “什麼?!”羅藝騰地一下站起身,抓住老長史秦雍的衣襟喝問。他身材魁梧,膂力非常人能及。此刻雖然是單手發力,也將秦雍硬生生從地面上提了起來。被衣領勒住脖頸的秦雍登時臉色被憋得青黑,雙臂無助地在半空中揮舞。直到幾名同僚一齊上前扯住羅藝的胳膊,才喘過一口氣,淚流滿臉,“步,步校尉自盡了!”

  “步校尉,你是說得步兵?”羅藝無力地松開手,後退半步,重重再度跌回自己的座位。

  “是步將軍,壯武將軍步兵!”老長史秦雍抹了把臉,喃喃地回應。

  “你們確定過了?是他?”羅藝仍不甘心,待著幾分期待追問。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四下里是一片令人絕望的沉默。在沉默的哀傷之中,虎賁大將軍羅藝的脊背迅速駝了下去。半晌之後,他苦笑著抬了抬手,“別干站著了,走吧,跟我一道去送送步將軍。”

  眾將領們輕輕點頭,跟在羅藝身後慢慢走出帥府。天已經漸漸開始變暖了,幾株早春的杏花從牆角上探出頭來,被燈光一照,鮮艷如火。風吹過,立刻有雪片一般的花瓣簌簌而落,繞在人身體邊,衣袖上,久久不肯散去。

  校場附近早已站滿了人。聞訊趕來的將士們將步兵的臨時居所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們都不相信素來以勇武聞名的步將軍是自殺身亡的。步將軍正直,勇敢,打仗時候從來都是沖在隊伍的前面。這樣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他又何必用自殺來逃避現實?。

  見到羅藝到來,弟兄們默默地讓開了一條通道,目送自家主帥走入步將軍的居所。如果說在虎賁軍弟兄們心中,還有誰威望比步將軍高的話,那就只是主帥羅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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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逍遙游 第六章 持槊(一上)


  槊長丈八,精鋼為鋒,青銅為纂,握之于掌,殺氣四溢。

  李旭萬萬沒想到在大戰即將來臨的關頭,有人居然還千里迢迢的送長槊來給自己。這正是當年他在出塞的途中看到的那一把,虎賁校尉步兵執槊于手,厲聲大喝一個“滾”字,兩名突厥惡棍抱頭鼠竄。

  之後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內,旭子都期待著自己也能擁有一把長槊。像步兵校尉和羅藝將軍那樣,將膽敢侵犯中原的塞上狼騎打得屁滾尿流。這個夢想幾乎貫穿了他整個年少歲月,直到遼河上的那把大火將其燒得千瘡百孔。而現在,槊鋒上隱隱透出的血痕又將那些夢想全部喚醒起來,從沒有過的清晰。

  他當年崇拜羅藝,崇拜步兵,崇拜這些人憑借馬背上的功夫打下了赫赫聲名。崇拜他們不為出身和門第所羈絆,可以痛痛快快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現在,他更尊敬的是步兵校尉對理想的堅持,雖然從接過長槊的剎那,他已經猜到了對方的人生結局。

  一把趁手的兵刃相當于武將的半條性命,除非退役或者自認為沒有了生存的希望,武將們不會將趁手兵器送給別人。顯然,在派遣心腹送出長槊的瞬間,步兵將軍已經做好了人生最後的選擇。他無力阻攔羅藝拿虎賁鐵騎去實現自家爭奪天下的夢想,但他卻可以用生命捍衛自己的良知。

  他是羅藝將軍當年夢想的追隨者。在羅藝將軍忘記了自己的夢想後,他會盡力去提醒。但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力量挽回整個幽州的決定,沒有力量化解幽州將領們對博陵的仇恨時,他選擇死亡。用死亡抗議某些人對于承諾的背叛,用死亡提醒眾人,虎賁鐵騎的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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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逍遙游 第六章 持槊 (一下)


  “以長槊為旗桿,那用什麼當旗面!”李建成對旭子別出心裁的舉動非常不理解。但沒過幾天,他就找到了答案。

  行軍長史方延年趕著大批的牲口從定遠堡入關。看到佇立在長城頂端那桿長槊,立刻從身邊的馱馬背上取下一堆亂七八糟的羊毛織物來給自己的親兵,笑著命令︰“掛到長城最高處去,讓牧人們看看犯我中原天威者的下場!”

  “諾!”滿臉橫肉的親兵抱起那堆散發著羊羶味道的織物,一口氣跑到了長城最高處。不用繩索,將手里的織物一件件如挑抹布般直接挑在了槊鋒上。那是各式各樣的旗幟,狼頭、豹子、野鹿、大雁……林林總總,每一幅旗幟代表著一個被王須拔等人擊潰的部落。大部分旗面之上都血跡斑斑,一看就知道有人為爭奪他而付出了生命為代價。也有幾面是很光鮮的,據方延年得意的介紹,有些奉始必號召而來的小部落發現打劫的代價非常大,丟下了營地連夜北逃。

  “這面怎麼不掛上去?”李建成听得心情大快,指著方延年半卷在馬鞍後的一面旗幟問道。那是一面用蜀錦做成的旗幟,上面繡著七只白天鵝,剛好排成一個人字。

  “這個需要交給驃騎大將軍確認一下。可能是他的故人。點子非常扎手,我們仗著人多重創了他們其中的一個部落。但對方的後續部隊追了我們好幾天,直到靠近長城時才罷手!”方延年聳聳肩,粗聲粗氣地回答。總是跟著王須拔這個“土匪頭子”混在一堆,他現在說話也帶上了不少江湖專用字眼。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他曾經應過科舉,並且在河北六郡所有應考的讀書人中取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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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逍遙游 第六章 持槊(二上)
安頓好了王伏寶等人,李旭叫過方延年,邊走邊詢問此番出塞後的詳細作戰情況。他之所以安排王須拔和竇琮二人趕在始必可汗到達之前主動出擊,一方面是為了給始必的追隨者們一個強硬的警告,告誡對方長城並非像他們想像得那樣毫無防備。在另外一方面,兩支試探攻擊的騎兵還帶有收集情報的任務。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而這場即將爆發的惡戰當中,敵我雙方都幾乎是睜眼瞎。一方根本沒把敵人視作對手,另一方對敵人的情況一無所知。

    行軍長史方延年非常出色地完成了李旭交代的任務,不但通過俘虜之口,將突厥人的大致攻擊方向摸了個差不多,而且非常系統地總結了各部族武士的戰鬥實力和戰鬥意志。

    「正如大將軍所料,始必老賊打算兵分兩路。一路沿馬邑、雁門、河東南下。另一路準備攻取涿郡、博陵、汲郡,直逼東都洛陽!」帶著幾分欽佩的口吻,方延年低聲匯報。在出塞之前,他也懷疑過自家主帥是不是過分小題大做了。經過親自探查,才發現李旭根本沒有高估突厥人的胃口。

    事實上,突厥人這次根本沒打算給中原留任何退讓餘地。在一份從某個戰死的大埃斤的行囊裡,方延年居然搜出了此人被封為護瀛可汗的「聖旨」。而從突厥王挺草草劃就的地圖上,方延年判斷出該部落頭人的封地大致在嶺南的南康、衡陽一帶。不但遠遠越過了長江,並且遠遠超過了五胡亂華時塞外部族能染指到的最南界限。

    經過楊廣那次給樹枝纏繞綢子的炫耀,塞上部落都認為中原繁華得遍地都是金子。倉庫裡藏著永遠無法吃完的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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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逍遙游 第六章 持槊 (二中)


  當晚的軍議中,這個過分冒險提議幾乎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王須拔和竇琮兩人幾乎帶走了河東、博陵兩家的所有騎兵,而帶領步卒到塞外與胡人作戰,在眾人眼里那簡直和主動上前送死差不多。一旦戰斗失敗,受到打擊的不僅僅是守軍的士氣,整個長城防線都有可能岌岌可危。

  “你不能離開。如果你出現意外,誰來組織防守?”李建成以從沒有過的焦急口吻阻止。想到萬一李旭回不來的後果,他的脊背就直發涼。那意味著他將獨自背負起全部的責任,根本不再有任何依仗。

  作為心腹幕僚,趙子銘也不贊同李旭領兵跳到外線作戰。“屬下覺得將軍這個想法過于行險。”看了看李旭的第一步行動目標,他猶豫著勸阻︰“步兵出發,即便小勝,也很難徹底解決敵人。萬一被狼騎咬住,便輕易不得脫身!”

  “大將軍肩負重擔,的確不該以身犯險!”見到連趙子銘不支持李旭的謀劃,其他將領紛紛插言。無論來自河東還是河北,眾人這段時間都已經把李旭當成了整個防線的主心骨。只有他,才身經百戰而只曾一敗;也只有他,才既熟悉突厥人的戰術又了解中原士卒的長處。換了另一個人來統籌全軍,大伙能否心服都很難說,更甭提打贏這場沒有任何把握的惡戰了。

  一團紛亂的議論聲中,唯獨以王伏寶為首的竇家軍將領保持著沉默。他們對突厥狼騎的情況一無所知,因而也不像其他人那樣如履薄冰。長期流動作戰養成了他們避實就虛的習慣,打不過就跑,不爭一城一地之得失,在他們眼里幾乎是天經地義的概念。

  按照自家的習慣考慮,王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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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逍遙游 第六章 持槊 (二下)


  天再次亮起來後,李旭帶領一萬五千名勇士離開定遠堡,不管腳下地勢的變化,徑直向北。

  這是他第二次徒步翻越燕山。上一次還是在許多年以前,他以行商為名到塞外逃避兵役的時候。那時他年青體壯,內心里對未來有著無數憧憬。這一回,他的身體依舊強壯如山路邊凸起的岩石,心中卻滿是焦慮。

  的確,焦慮。當著所有高級將領的面,作為實際上統帥的旭子永遠要充滿自信。要用自己的熱情來鼓舞全軍的士氣。但內心深處,他卻知道自己永遠沒有別人眼里看上去那樣堅強。

  他手頭滿打滿算只有十四萬勇士,並且來自三家,號令很難做到整齊劃一。而敵軍幾乎是無窮無盡,恐怕連動員令發起者本人也弄不清楚最後到底有多少人會參與這場關乎數十個民族生死存亡的戰斗。他最擅長的是帶領騎兵長途奔襲,出其不意地給予對手致命一擊。現在條件卻剛好翻轉了過來,對手擁有數十萬匹正值壯年的好馬,隨便拉一個牧民上馬便能疾馳如飛,而他卻不得不憑著兩條腿的部族去與四條腿的戰馬比拼速度,比拼對戰局的把握。以往的戰斗中,他驕人的射藝總是能在敵將預料之外送出致命一擊。這一次,按照每個部族只有一名神射手計算,至少有上百個阿斯蘭在黑暗處等著他…….

  與阿斯蘭比拼射術,李旭沒有半分獲勝的把握。想到自己即將親手把阿斯蘭、侯曲利甚至杜爾等人送上不歸路,他的心情更加沉重。“如果阿思藍的兒子平安長大,今年應該有七歲了吧?”雖然明知道想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只會令自己心情更亂。但在行軍途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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