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李心蕊的生日。台北的天氣,還可以。早上的第一道陽光,從她們學校後門
那棵大樹還有那棟女生宿舍的中間透過來,空氣是寒冷的,大概只有十二度左右的
氣溫,我抬頭看了一看,天有點藍,但越往西半部就有點灰。果不其然,八點之後
的車子多了,雲也跟著多了,太陽不見了,只剩下一圈圈的光暈貼在天空上。阿智
啃著包了兩顆荷包蛋的饅頭,喝著還有碎冰在裡面的豆漿,我懷疑他的牙齒跟舌頭
會不會凍僵。他旁邊來了兩隻狗,在他腳下搖著尾巴看著他手上食物,而他很白目
的吐了一口豆漿給牠們,牠們舔啊舔的,乾脆就坐在地上等阿智吐第二口。我手上
有一個三明治,還有一杯冰奶茶,但是我吃不下。我把三明治捏了一角丟到狗兒之
間,他們很快地就吃掉了,我再捏了一塊丟過去,牠們又很快地吃掉了。
早上九點半,我的眼睛就快睜不開來,從未有過的疲憊感每一秒鐘都像狂潮一般地
朝我壓過來。那兩隻狗兒現實得很,當牠們看見我跟阿智手上已經沒有食物,牠們
就搖著尾巴,小跳步的離開了。
昨天晚上十點半準時,我聽見那棟女生宿舍的布穀聲,一共會叫十聲布穀。李心蕊
告訴過我,那是女生宿舍的門禁鈴,提醒還在宿舍附近徘徊的女生快點進宿舍。阿
智說,這個設計還真是貼心。
是不是很貼心其實我並沒有特別的感覺,因為那十聲布穀對我來說是傷心。因為夜
裡的十點半,女朋友的生日夜,宿舍門禁時間又過了,她還是沒有回來。
我跟阿智騎上租來的摩托車,在台北市裡亂晃,冷風吹得我的臉有點刺痛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