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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擇天記 作者:貓膩 (連載中)

第三十七章 第一堂課


  陳長生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說道:「對了,我叫陳長生。」

  「我知道了。」落落笑著應了聲。

  她當然知道先生叫做陳長生,雖然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他,但既然她想拜他為師,住在百草園裡的族人早已通過各種方法,把陳長生查了個清清楚楚。她知道他來自一個叫做西寧的小鎮,知道他認識唐三十六,甚至知道他是怎麼進的國教學院,所以她愈發堅信,先生肯定不是個普通人。

  她也想起一件事情,有些擔心說道:「先生,我剛才對那位天道院教諭說話是不是不大妥當?」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嗯,確實有點,關你什麼事,這句話其實可以說成,關你屁事。」

  說完這句話,他笑了起來,落落也笑了起來,很是開心,她覺得,跟先生在一起很容易開心,這真是很好的事情,然後她又想起那名天道院教諭來之前的那件事情。

  「東御神將府的人為什麼會來找先生?」

  「有些事情。」

  陳長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看著小姑娘好奇的模樣,問道:「妳知道東御神將府?」

  落落說道:「傳說中的鳳巢,怎麼可能不知道。」

  所謂鳳巢,自然與徐有容的天賦血脈有關。

  陳長生問道:「妳認識徐有容?」

  「我倒蠻想認識她的。」

  落落有些遺憾說道:「我來京都的時候,她已經去了南方,沒有機會見面。」

  陳長生想起唐三十六對徐有容的評價,勸說道:「落落,我知道妳很強,但不要想著與她比,我們不見得一定要比誰強,只要我們自己在進步,那就是真的強。」

  落落明白他誤會了些什麼,笑著說道:「她是真鳳轉世,舉世無雙,就連我家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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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指點


    關於理想或者夢想、堅持,用來做第一堂課的內容,自然非常合適。但簡要兩句話便能說明白的事情,很明顯無法填滿整整一堂課的內容,陳長生總要教些真正有用的東西。

    他從書架裡取出由國教文華殿審定的經脈總覽冊,翻過前面那些初略的介紹,直接翻到最後那頁彩色的圖註上,指著圖中人體裡的紅綠色線條,開始與落落的具體情況進行對照。

    那些線條,代表的是人類的經脈,繁複至極,初略計算便有數十道,如果往更細微處去看,那數量甚至要翻倍,但按照落落自己的說法,她身體裡根本沒有這麼多經脈。

    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經脈體系,一種繁複而脆弱,一種簡單而強韌,從而讓智慧生命走向了兩條方向截然不同的道路,沒辦法判斷哪種道路能夠走的更遠,至少在已知的歲月裡,這場競賽沒有結果。

    陳長生沒有感慨另一種生命的奇特,只是震撼於造物主的神奇手段,也更加明白,如果兩種生命想要越過中間那道界線,去學習對方的修行方法,那會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

    如果落落的種族能夠輕鬆地學會人類的修行方法,那麼她現在學的肯定不是鐘山風雨劍,而是前天遞給陳長生的那本離山劍訣——離山劍訣是人類最強大的功法之一,她的種族學起來自然也難如登天,於是只好退而求其次。

    人類的修行功法都是由招式與真元運行兩方面組成,以鐘山風雨劍為例,僅僅掌握劍訣是遠遠不夠的,還要掌握這種劍法的真元運行方法,如此才能發揮出這種劍法的真正威力。

    落落的身體裡根本沒有人類所擁有的那些經脈,如何能夠掌握這種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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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從百草園到國教學院


  落落回到了百草園。族人們知道她今天的心情特別好,因為她一路跳著過來,輕靈的腳步像是踩在雲上,因為她哼著小曲,清脆的聲音像是黃鸝鳥,因為她的眉兒似乎要飛起來一般。

  金長史和李女史對視一眼,趕緊跟了過去,他們自然知道殿下心情好的原因,只不過他們看不到藏書館裡發生了什麼,不免有些疑惑,拜師成功就值得這麼高興?那個國教學院的少年到底有什麼好的?

  落落簡單地梳洗了一番,換了身清爽的衣裙,從侍女手裡接過涼好的金眉喝了兩口,走回前廳,望向二人說道:「有什麼要問的趕緊問,我今晚得早些睡,明天要早起去做功課,可不敢耽擱。」

  金長史心想殿下你什麼時候如此勤於功課了?當然,腹誹自然不能說出口,他陪笑著說道:「去的稍晚些也不算什麼大事,難道那少年還敢對殿下您如何?」

  「那是我的先生,別那少年那少年的,以後……你們就稱呼他陳先生吧。」

  落落想著先生閱讀修行時的嚴肅感覺,還有對時間近乎嚴苛的珍惜,看著二人可憐兮兮說道:「如果早課就去晚了,先生真的會生氣的,我可不想第二天就要挨教鞭。」

  金長史聞言微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那少年居然敢對自家殿下動鞭子!如果這讓八百里紅河兩岸的人們知道,只怕京都城都要被掀翻!

  他正準備把陳長生狠狠教訓兩句,忽然感覺衣袖被李女史輕不可覺地扯了兩下,才注意到小殿下沒有任何不高興,可憐兮兮的樣子更多是裝出來的,裡面竟有藏之不住的歡喜!

  金長史的神情有些恍惚,他無法理解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他完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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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第一夜


    那日因為天道院教諭的言語和態度,陳長生確實很不高興,但隨著時間流走,早已消解,對他來說,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憤怒裡,還不如用來做些真正有意義的事情,比如讀書修行,修行讀書。

    他真的不怎麼在意青藤宴,一朝成名天下知,從而讓那些曾經看輕自己的人震驚無措、耳光響亮?首先他必須老實承認,現在連洗髓都沒能成功的自己,很難做到這一點,而且即便能……他也不想。

    獲得虛名,得到虛榮,當然不是壞事,問題在於,真到了那一天,他平靜的修行生涯肯定會被打擾,再想如最近這些天般,窗外萬事不聞不思,將所有時間都用來修行讀書,肯定不可能。

    落落?首先陳長生怎麼想,她都支持,雖然他沒有帶著她去逛街讓她有些不高興,但一根冰棍都能安撫,更何況這種正經的事情。至於借青藤宴成名……以她的身世來歷,怎麼會考慮這種事情。

    這就是陳長生和落落對青藤宴的態度,他們真的很不在乎,即便被遺忘也無所謂。按照過去那些年的經驗,國教學院被再次遺忘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今年有個最大的不同,那就是辛教士的存在。

    得到主教大人提醒,辛教士一直在默默體會教宗大人那個簽名背後隱藏的精神,雖然直到現在也沒有體會出什麼,也沒有看到京都因為國教學院那名新生發生什麼變化,但至少他再也沒辦法忘記那名新生。

    初夏的一天,一輛馬車,駛進百花巷,進入了國教學院。傍晚時分,伴著玫瑰紅的暮色,那輛馬車駛出國教學院,駛出百花巷,順著京都城的街道,來到了天道院,進入了那座墨玉石門。

    落落掀起車窗一簾,望向道路兩旁,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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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莊換羽


    有人想起來,青藤六院裡還有一家是國教學院,好像離皇宮不遠,好像曾經很風光,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消息了,好像前些年的青藤宴上根本沒有這家學院的座位,就好像,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般。

    一座廢棄多年、快要被世人遺忘的學院,居然還有資格列進青藤六院,而且今年在青藤宴上重新擁有了一席之地?這是為什麼?就因為傳言裡,今年的國教學院終於招到了新生?

    是的,原因就是這樣簡單,今年的國教學院有學生,所以有資格報名參加青藤宴,大周朝向來尊重傳統,青藤宴就是傳統,即便具體負責主持青藤宴的天道院教諭,實際上恨不得國教學院被一把大火燒個乾乾淨淨,就此退出歷史的舞臺,但他也沒有資格拒絕國教學院參加青藤宴,哪怕國教學院只有兩名學生。

    幔布隨著夜風輕搖,陳長生和落落走進樓內,按照那名天道院學生的指引,向著最前方走去。

    樓內響起議論的聲音,散坐在席間的數百名年輕學子不認識他們,被黃花梨柵隔開的區域裡的人們也不認識他們。看著他們前進的方向,有人猜到了這對少年男女便是國教學院的學生。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有些吃驚,更多的是好奇。

    傳聞裡,國教學院的新生是個少年,所以大部分的目光都看著陳長生,也有人注意到跟著他亦步亦趨的落落,才發現這小姑娘生的極為漂亮,如琉璃一般,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在天道院的席上坐著位年輕男子,面容英俊,神情淡漠,雖然坐在青藤宴上,心神卻不在此間,似根本不在意稍後的比試,沒有刻意流露出驕傲,但自然驕傲。

    十余名天道院準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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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笑聲


    國教學院的位置與青藤六院其餘五家平齊,但在最角落裡,很是偏僻,而且只有一張席,看著未免有些冷清寒酸,不過陳長生和落落都不在乎這些事情的人,隨意坐了下來。

    “你認識先前那個天道院的學生?”陳長生問道。

    落落想了想,說道:“以前來天道院的時候,見過幾次。”

    陳長生想著先前眾星拱宿般的畫面,說道:“看起來應該很出名?”

    落落這次沒有用時間去想,說道:“莊換羽,很多人叫他換羽公子。”

    陳長生想起來,自己在宗祀所的石壁上,似乎見過這個名字,在青雲榜排名很靠前,想到落落不加思索便說出此人的名字,打趣說道:“沒想到你居然知道他的名字。”

    落落嘟著嘴說道:“先生,你剛才也說了,他很出名的。”

    陳長生說道:“以你的性格,再出名的人也不見得認識。”

    落落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說道:“隔的太近,實在沒辦法不知道他的名字。”

    陳長生沒有真正聽懂她的這句話,以為她說的是曾經在天道院求學的那段往事。他望向天道院的座席方向,確認先前沒有看漏,有些不解說道:“那個傢夥居然真的沒來啊。”

    落落知道他說的是誰,好奇問道:“先生,您真認識唐三十六?”

    陳長生說道:“雖然我都不知道怎麼會認識他的……但,確實認識。”

    言談間,青藤宴的準備工作已經完全就緒,幔布下方的座席全部坐滿,青藤六院的教授與學生也均已到場,最後進來的,是主持今年青藤宴的天道院教諭以及代表朝廷與國教的兩位大人物。

    國教教樞處主教大人梅裡砂,以及……東禦神將徐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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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宗祀所的小怪物1


樓內參加青藤宴的官員、教授們很清楚,天道院教諭為什麼對已然衰敗的國教學院依然有如此深的恨意,明明國教學院只有兩三隻螞蚱,他依然不肯罷手,直欲將對方壓到塵埃裡去。

他們都是京都舊人,也很清楚朝廷的規矩,如果不是那對少年男女,國教學院明年就會被除名。但不是所有人都認為這件事情如此簡單,先前對陳長生說有事務需要處理的辛教士,不知何時出現在教樞處主教梅裡砂的身後。

他壓低聲音說道:「看來有人想要逼陳長生出手。」

主教大人的臉上永遠掛著睡意,似乎怎麼睡都睡不夠,聽著這話,極為困難地睜開眼睛,隨意說道:「那孩子會這麼蠢嗎?」

辛教士面有難色,說道:「蠢自然不蠢,但畢竟是年輕人,就擔心血性太足。」

主教大人隔著眼簾,望向角落裡國教學院的位置,看著陳長生身邊那個面露憤憤不平之色的小姑娘,微微一怔。

隔著門縫看人,能把人看扁,隔著眼縫看人,卻不能,因為主教大人認識那個小姑娘。

他嘆息說道:「那麼……就讓我們替教諭大人祈禱吧。」

……

……

天道院教諭面無表情看著角落裡的陳長生,沒有刻意冷漠,釋放威壓,就像看著一隻將要凍斃的小蟲。

陳長生真的沒有想過下場,如果他參加文試,落落參加武試,倒不是說一點機會都沒有,但他清楚,既然有人刻意打壓國教學院,那麼肯定不會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

他的目標是凌煙閣,他要參加大朝試拿到首榜首名,在此之前,他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幹擾到這個過程,今夜如果真的下場應戰,無論勝負,對他的計畫來說都不是好事。

既然不會下場,何必還在樓內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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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宗祀所的小怪物2


在無數雙目光的注視下,天海牙兒走進樓內,衣擺輕飛,說不出的囂張,看似不健康而蒼白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冷漠與鄙夷,那是對生命的冷漠,和對……所有人的鄙夷。

他今年剛滿十二歲,與其說是少年,更像還處於男童的末段,但他已經殺過很多人,見過很多事情,強大的身世與實力,讓他的思維與行事風格有些畸形怪異,是個真正的怪物。

陳長生看著那個比自己還矮一個頭的男童向自己走來,覺得傳入鼻端的那股血腥味道越來越濃,越來越不喜歡。

天海牙兒卻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他看著身旁那些散席上的年輕學生,實際上眼中誰都沒有,冷笑嘲諷說道:「一群白痴似的東西,以為參加這場宴會能得什麼好處?最終不過是被羞辱的角色。」

那些坐在散席上的年輕學生,歷經千辛萬苦,才終於成功地通過大朝試的預科考試,得到參加青藤宴的資格,雖然明知道,自己這些人只是給青藤六院的學生做背景,但難免還是會有所期望,此時聽到這個男童刻薄無情的話語,頓時憤怒起來。

天海牙兒一翻眼睛,聲音像寒冷的刀鋒般透過牙縫,喝道:「想死?」

這個男童的身份來歷還有實力強弱程度,已經在散席之間傳開,年輕學生們雖然憤怒不平,卻沒有人敢站起來,不要說不是這個男童的對手,就算可以,難道他們還敢向他出手?

「夠了。」宗祀所主教微微皺眉,說道。

天海牙兒冷哼一聲,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挑起的眉與不善的神情,表明他竟是連自己的老師都不怎麼尊敬。

有些奇怪的是,按道理來說,今夜主持青藤宴的天道院教諭或者因為某些原因不想約束這名宗祀所的小怪物,但場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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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我叫落落1


陳長生看著台上。

台上是天海牙兒,他感受到目光,回望著陳長生,腥紅而薄的雙唇微微揚起,稚嫩而蒼白的臉上露出一道充滿嘲諷輕蔑意味的笑容,笑容裡的意思不問而知。

身受重傷的軒轅破被背下石台,天道院的教習匆匆做了治療,然後便被摘星學院的學生們送離了會場。天海牙兒收回目光,看著群情沸然的台下,冷笑說道:“我知道,你們這些白痴廢物都不喜歡我,但那又如何?我根本不需要你們的喜歡,我只需要你們害怕我,你們就算再恨我又能怎麼樣?難道你們還敢向我出手?”

“青藤宴真的很好可笑,一群白痴想要魚躍龍門,卻沒想過,只有真正的龍才能躍過雲海裡的那道門!你們這些來自窮鄉僻壤的可憐人,還以為自己真的有那個機會?”

天海牙兒嘲弄說道:“我來青藤宴,可不是為了好心打醒你們這些痴心妄想的白痴,我只是要來辦兩件事情,辦完了自然就走,免得你們瞪眼太久,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正如那些真正的大人物們沉默思考的那樣,宗祀所派這個瘋狂的小怪物參加青藤宴,自然不是為了拔得頭籌,必然有更深層次的原因,甚至有可能,這個小怪物參加青藤宴與宗祀所本身沒有任何關係!

此時聽到天海牙兒的話,場間變得安靜了些,人們很想知道,他今天要做的兩件事情是什麼。

與摘星學院那位妖族少年的對戰,很明顯是偶發的情況,想必不在他要辦的兩件事情當中。

“我今天來參加青藤宴,是因為唐三十六說要廢了我,所以我想來廢了他。”

天海牙兒望向天道院的座席,說道:“雖然他是你們天道院的學生,但我想,既然他能說出那句話,你們總不能攔著我,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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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我叫落落2


這時候卻不再有人發笑,因為天海牙兒先前表現出來的兇殘,也因為人們知道,那個國教學院的新生如果真的登上石台,迎接他的命運,必然要比那個妖族少年更加悲慘,甚至有可能是死亡。

“或者……”

天海牙兒看著他微笑說道:“你可以當眾宣佈退出國教學院,然後跪下來請求大人我的寬恕,也許我會放過你。”

……

……

陳長生不可能退出國教學院,因為這是神將府……準確地說,是隱藏在徐府背後的那位大人物給他唯一的選擇,如果沒有國教學院學生的資格,他便沒有辦法參加明年的大朝試。

聽完天海牙兒的話後,他自然很生氣,也有很多不解——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這個來自西寧鎮的鄉下少年會被這個宗祀所的少年強者敵視,是的,就算被敵視也是需要資格,需要理由的。

這是因為他不知道,當他在國教學院裡平靜修行讀書不理窗外風雨、不看巷裡花草的時候,京都裡已然暗流湧動,很多人開始注意他,比如天道院教諭,比如離宮裡的某些人,比如宮裡的某些人。

他和徐有容的婚約是無人知曉的秘密,那些人自然不知道他進入國教學院完全是誤打誤撞,那些人以為,國教學院眼看著便要成為歷史塵埃的關鍵年份裡,忽然多出了一個新生,代表著國教內部某些舊派勢力——那些依然忠於陳氏皇族的勢力在進行某種試探,或者說那些舊勢力試圖進行某種宣告。更關鍵的是,那些人沒有看到陳長生的薦信,沒有看到教宗大人的簽名,所以教樞處在隨後表現出來的態度,讓他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這種試探或者宣告,是那些人不能接受的,他們毫不猶豫地選擇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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