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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古代言情] 斷指娘子 作者:于晴

第七章

       沒有烏雲的夜裡,十五朗月圓滾滾,為樂知縣帶來足可照地的清光。一頂轎子悄悄地停在幸得官園的小偏門前。

  十五、六歲的小隨從恭敬地掀了轎簾,低喊:

  「皇……公子,到幸得官園了。」

  一名錦衣貴公子出轎,掃一眼靜謐的官園,問道:「這就是幸得官園?怎麼不見守衛士兵……難道真如東方預料,今晚就能將事情結束?快,快帶朕過去。」

  小隨從領命,由跟隨的護衛先行探路。

  幸得官園裡燈火通亮,圓月高照,幾乎不必再執燈就能視物。貴公子疑聲道:

  「這樣的明夜,要怎麼害人?」

  未久,護衛來報:「江興布政使偕同都指揮使、巡撫等一幹官員,率大批兵馬,層層包圍前頭綠蔭水榭,企圖緝捕東方大人。」

  「罪名呢?總要有個罪名吧?」貴公子問道。

  「謀殺江興布政司下三縣縣太爺。」

  貴公子目露精光,笑道:

  「原來如此!還不快領路!」趕緊隨領路護衛往前方水榭而去。

  愈接近湖面樓臺,燈火愈如白晝,層層兵馬就在前頭。突地,有人輕聲開口:

  「公子,請隨我來。」

  那貴公子不驚不慌,側身一看,思索片刻,道:

  「你是……東方身邊的隨從?」

  青衣半跪在地,垂目道:「草民青衣,跪見皇上。」

  「朕非公開南下,在外頭不必拜見。快,現下是怎麼情況?連朕……連我猝然夜抵官園,東方也料想到了?」

  青衣領他們三人往另一小道上去,面不改色地輕描道:

  「主人完全不知公子會趁夜來此,是青衣瞧見公子隨行護衛,跟上來一瞧,才發現公子的存在。」

  「我就說,如果連朕一個興之所至,他都能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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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那麼,麻煩你站在發現東方非的地方。」

  那工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岸與長橋的交接處,見布政使又點頭,他才停步。

  「就是這裡了。」

  「那東方非呢?當時站在哪兒?」

  「……就在窗前,靠、靠右邊吧。」他悄悄聽令行事。

  水榭前模糊的人影有了動作,往窗前的右邊停住。

  「這兒?大叔,你看見我了嗎?」

  在場官員皆是一怔,紛紛定睛看向水榭前模糊的身影。

  明明月光璨璨,四周掛燈也有足夠的燈光照地,但那身形就是模糊不清。

  東方非無聊地哼了一聲,根本不必再看下去。她是存心來壞他樂趣的!

  「這這……我記錯了,是、是左邊!對!是左邊!」工人急聲道。

  那身形又慢慢移到左邊。

  「大叔,看見我了嗎?」她問。

  那工人用力眨著眼睛,再抬頭看看天上的圓月,遲疑說道:

  「這……我想起來了,沒這麼遠,我記得,得近一些。」

  「好,請大叔往前走幾步吧。」她也很和氣。

  那工人走了五步,有名士兵跟著他走,然後向在場官員搖頭,表示看不清楚。

  「我、我又記錯了……還要再近一點。」

  「那就請大叔再走幾步吧。」

  那水榭前模糊的身影完全不動,任由那名工人往前走。

  直至兩人相距不過十步左右,她嘆息:「大叔,你可以再前進。但如果依你所言,你就要被青衣發現了,如何能逃脫成功?」

  那工人聞言,立刻停步。跟著他停下的士兵轉身繼續搖頭。

  「這……對,我想起來了,我就站在這裡!是這裡沒錯!我手腳靈巧,沒教青衣發現,而且、而且我眼力很好,一般人看不見的,我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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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非狡猾帶笑,將扇柄俐落地轉了個方向,對準江興布政使。

  她一怔。扇裡有暗器?難怪他扇不離身,難怪布政使要送扇給他,他也看不中意,原來布政使早就料到他有暗器防身……

  思及此,她立即要起身,他左手卻硬是壓在她的肩頭上,不讓她起來。

  「布政使,我等這一刻很久了啊,這算不算合法殺人呢?我東方非從未親手殺過一個人,今天你算是第一個了。你下九泉之後,可以告訴老國丈一家,現在已經不再需要你們了,你就下去作伴吧!」東方非噙笑道。

  「東方非!」布政使咬牙切齒:「總有一天,你的下場也會無比淒慘的!」

  「哈哈哈,本爵爺一生之中可沒有嘗過什麼慘滋味,有這機會倒也不錯。」東方非意味深長地說道:「布政使,不管你對老國丈忠不忠心,從你成為老國丈的人馬的那一刻起,你的下場就已經注定了。」

  布政使聞言,立即明白一切。就算他無心報仇,打一開始,東方非就打算拔除國丈爺的一幹人馬,甚至,促使東方非這樣做的,正是他背後那個九五至尊。

  「既然都是死,自然要拖人下去了!」他殺三名縣令,必死無疑。至少要拖個東方非……他瞇眼瞪著那把折扇,忽地恍然大悟。

  扇柄沒有暗器!

  布政使不浪費片刻機會,飛身上前,直擊東方非。

  東方非自知被發現真偽,哈哈大笑,連動也沒動。剎那間,十多名隨身武士已越過層層兵馬,將東方非與阮冬故圍住。同時,兵馬之中,一抹穿著小兵服的高大身影疾飛撲前,接下布政使的一掌。

  「懷寧!」阮冬故叫道。

  懷寧一連滑了數步,抹去嘴角的血痕,頭也不回地對她說道:「他確實內力深厚,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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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鳳宅。

  一覺醒來,已是隔天傍晚,渾身臟污不堪,腹部有點不適,不過她還能忍,就是額頭痛得她很想倒地不起。

  「痛痛痛,一郎哥,真的很痛哪。」她齜牙咧嘴,痛得直往後縮。

  鳳一郎完全沒有放緩塗藥的意思,平靜道:

  「冬故,你這傷口不小,可能會留疤。」

  「留疤不礙事的啦。」好痛,眼淚差點不爭氣地滾出來。如果不是一郎哥向來疼她,她一定會認定他是存心懲罰她的。

  明明昨晚,她沒這麼痛的……因為蒙汗藥效盡退,讓痛感全部浮現出來嗎?

  「一郎哥,不上藥也行,隨便幾天就可以自動癒合了。」所以,別整她了吧。

  他不甚苟同地瞪著她,道:

  「什麼不上藥?你是個女孩,是要嫁人的。你這叫破相,你懂嗎?」

  「一郎哥,反正我許人了,都無所謂了。」她笑,又痛得直撫額頭。現在連做表情,額面就陣陣抽痛,昨晚她是撞上鐵石頭嗎?好痛哪。

  鳳一郎看她自作自受,心裡也不好過。他放緩臉色,道:

  「懷寧去燒水了,待會你沐浴後,到客廳來吃飯吧。我聽青衣說,你在官園吃得少,現在回家了,你愛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去將剩下的臘肉炒一盤來。」

  她雙眸微亮,道:「謝謝一郎哥。」

  「等吃完飯,得喝藥,接下來幾天,你不准在縣府留太晚。」他談條件。

  她聞言,點頭,盯著懷寧搬進木桶倒熱水。

  「一郎哥、懷寧……我常忘記的事,你們都幫我記得牢牢的,我實在很不好意思。」她癸水將來的前幾天,總會有點不舒服。

  她記得第一次來時,一郎哥幫她寫藥方,從此每月都得服用,到最後,只要飯桌上出現這碗藥,她就知道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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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非正坐在家裡唯一有背的椅子上,衣著隨意,不似在官園那樣豪華錦衣,現在的長衫偏素,雖有貴氣,但順眼許多,彷彿當日的一日兄長又回來了。

  她眼珠子微瞟,一一掃過一郎哥、懷寧、東方非,還有青衣。是她的錯覺嗎?剛才屋裡是不是也在打大雷,怎麼氣氛有點詭譎?

  東方非聽見她的聲音,抬眸笑意盈盈道:

  「冬故,你不是邀我來品嚐那塊神仙滋味的臘肉嗎?我來了,你該好好待客啊。」視線掃過她略有曲線的嬌軀,再停在她毫無束綁的長髮,他神色不變,頭也不回地吩咐:「青衣,你到外頭等著。」

  青衣不敢抬頭,道:「是。」

  「等等!現在要吃晚飯,外頭又下大雨,東方兄,你這樣太狠心了。」家裡凳子有限,她迭起兩個木箱,放在東方非身邊。「來吧,青衣兄,一塊吃晚飯。」

  轉身一看,瞧見一郎哥的臉色有點黑掉。她無辜地搔搔頭,老萊子娛親今晚是做不成了,她還是多陪點笑吧。

  「青衣,既然阮小姐這樣吩咐,你就坐下吧。」東方非面不改色道。

  「是。」青衣目光還是垂著,十分客氣地坐在木箱上頭。

  小小的桌子是三菜一湯——蔥炒臘肉,蔥炒豆腐,豆腐炒大蒜,還有淹出水面的豆腐大鍋湯。

  在她的陪笑下,四男一女,全數入桌。桌子小,人擠點,但有飯吃最重要。她吞了吞口水,接過一郎哥盛來的大碗飯,笑著跟東方非道:

  「東方兄不必客氣,請儘量吃。鳳寧豆腐鋪的豆腐是一流的,來,東方兄,你一定要嘗。」趕緊把最大塊豆腐夾在東方非的碗裡,以免輪到自己吃下肚。

  「在幸得官園裡,東方兄吃的是山珍海味,現在粗茶淡飯怎麼入口呢?」鳳一郎淡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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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一郎有意無意地接道:

  「東方非與你的觀念確實南轅北轍,他可以隨意玩弄人心,你卻不然。人生在世,難求在於一知心夫婿,冬故,你要的,應該是一個能與你比翼飛往同一方向的良婿,而非在你面前趕盡殺絕的惡狼。」

  東方非立時瞇眼瞪向他。

  阮冬故一怔,從未見過一郎哥說出這麼重的話來。

  青衣起身,低聲但清楚地說:「小人先去準備轎子了。」

  東方非隨意揮了揮手,睥睨著鳳一郎,冷笑:

  「我從不否認我的行事作風。鳳一郎,有些時候要趕緊殺絕,才有未來。如果你是我,你也會這麼做,不是嗎?布政使審判未定,但絕對死刑;梅貴妃殉葬,也是她自尋其果,如果對方行事明如鏡清如水,我要嫁禍,又豈會是件容易的事?」

  鳳一郎定定注視他,穩聲道:

  「東方非要嫁禍一個人,哪會管對方是不是明如鏡清如水呢?說到這裡,天下人皆知東方非是什麼樣的人物,還會有朋友上門來拜訪,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東方非揚眉,哈哈大笑:

  「鳳一郎,我對你向來沒有什麼興趣,但你的觀察力確實異於常人。與其說是我東方非的朋友,不如說是彼此有利益關係。」說到最後,神色已帶有不耐。接著,他起身,往阮冬故瞧去,笑道:「冬故,這一頓飯,吃得你膽戰心驚,是不?」

  「……還好。」她迎上他的視線。

  「這頓飯,我享用得很愉快,改天,我一定回請,我先告辭了。」語畢,毫不留戀地走出破舊的門。

  「等等,外頭下大雨呢。」她回頭看鳳一郎,道:「一郎哥,我去拿把傘。」

  「去吧。你自己也小心,別受冷了。」

  她點頭,拿過鳳家角落裡的舊傘,說道:「我還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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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東方兄!」她自家裡追出來。

  下大雨的夜裡,烏雲遮月,全仗鳳宅裡微弱的燭光跟前方轎子的風燈認路。

  她急步追上,連忙為他遮雨。她笑道:

  「夜裡雨大,我送你到轎子去吧。」

  東方非睨她一眼。她還算聰明,在出門前先束起長髮,只是不及裹胸,但黑暗掩去了她的曲線,遠遠看來,她像個爽朗青年。

  她揚眉,說道:「今晚東方兄前來做客,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他完全不介意地大笑:

  「說是招呼不周,不如說,你的義兄十分疼你,存心在我面前下馬威,將來才不敢再對你恣意妄為。冬故,你氣我對你下蒙汗藥嗎?」

  他問得坦白,她也答得爽脆:

  「一開始我很氣。如果當人未婚妻的,就是這種待遇,那我可不稀罕。」她停下腳步,逼得他也不得不配合她。「東方兄,我知道你對我下蒙汗藥,是為了保護我,不過,我並不喜歡這樣。請你以後,別再這樣對我,如果有事,我陪你一塊應對,是福是禍都該一起。」

  他目不轉睛,嘴角玩味勾起:「你是要陪我一塊面對,還是阻止我玩弄人?」

  「都有。」她的視線轉向濛濛大雨。「東方兄,以前,我決定買官時,一郎哥曾經問過我一句話——如果有一天,他跟懷寧犯案了,我要怎麼做?」

  他挑眉,頗有興趣地等著下文。

  她小臉充滿回憶,不由自主地浮起溫柔的笑來。

  「一開始,我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一郎哥跟懷寧是這麼好的人,怎會犯起案子呢?我無法容許親近的人違背正道。但這幾年在官場上見識許多,才發現許多事情不是只有黑跟白。東方兄,你要不要問我一次?」

  他開心地笑道:「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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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將傘交給青衣,低頭看向轎內,笑道:「東方兄?」

  他挑眉,曖昧笑道:「怎麼?你終於迷上我,打算隨我回府,共度春宵嗎?」

  她不把他露骨的言語放在心上,眉開眼笑道:

  「多謝你專程前來解釋你在官園的所作所為,我會將這份情義惦在心裡的。」

  他聞言明顯一怔,還來不及說什麼,她就將轎簾放下,同時傳來她的大笑聲。

  「青衣兄,你們回去時,多加小心了。」她忍著笑:「告辭了,東方兄。」

  夜裡大雨不停,答答答的,竟然無法掩去她快活的長笑聲。

  「爺?」

  「起轎回府吧。」東方非心不在焉地吩咐。

  什麼他專程來解釋?是她多想了。他來,只是不想避嫌;他來,只是讓她搞清楚狀況;他來,只是給鳳一郎一個暗示加挑戰;他來,只是想……想……

  他瞇起鳳眼。這簡直是莫名其妙了,他何時得跟人解釋他的作為了?握緊扇柄,不願承認這項事實,但又因為她快樂的笑聲而感到心情愉悅。

  這分明等於是他……

  「青衣?」

  「小人在。」

  「我是不是老了?」

  撐著破傘,青衣面不改色道:「爺哪兒老了?任誰都覺得爺年輕俊美。」

  「我理外貌做什麼?我說的是,我的心境。」

  「怎會呢?爺對有興趣的事情一向……不遺餘力,不像是心境老了。」

  「是啊,對付布政使,我遊刃有餘,雖感無聊,但有那頭小獅子陪在身邊,可撫平我內心的厭煩……偏偏……」

  她說,只要有時間,她想培養彼此感情,喝茶下棋都好,等待「晉江完工」的那一天。

  當她這麼說時,他竟然毫不厭惡,甚至內心熱火再起,滿懷期待往後的日子。

  他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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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如果沒有他們,怎會有今天的太平盛世呢?」

  她點頭稱是,指著西方,柔聲道:

  「燕門關在這方向。」

  王十全多看她一眼,朝天祭拜。過了會兒,那少年隨從恭敬接過,放進香爐。

  「邊關將士並未枉死,他們死得十分有價值。有聖明皇帝、有不怕死的戰士們,才有現今的盛世。」王十全感慨嘆道:「可惜,人生如浮雲朝露,最多不過七、八十歲,當今聖上今年二十多,就算有心一統四方天下,生命也實在太短暫了。」

  阮冬故聞言,內心一震,美目倏地出現薄霧。

  「王兄,一將功成萬骨枯,一統四方天下,需要的是數萬,甚至數十萬數百萬條人命,值得嗎?」她沙啞問道。

  王十全不以為然地笑道:

  「懷真,你這是婦人之仁了。任何事情都需要犧牲,若真有那麼一天,能夠一統天下,金碧皇朝永世留傳,萬載太平,那麼現在戰士的犧牲都是有價值的。」

  「王兄,我曾住過邊關幾年,明白邊關百姓的心態。你可知,每當有戰爭風聲自京師傳來,邊關學堂裡夫子最常吟的是什麼嗎?『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爺娘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咸陽橋,牽衣頓足攔道哭,哭聲直上幹雲霄,道旁過者問行人,行人但雲點行頻,或從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營田。去時裡正與裹頭,歸來頭白還戍邊……』」她愈念愈激憤,無所懼迎向他殺氣十足的眼神。

  「夠了!」鳳一郎罵道:「懷真,王兄是貴客,你念『兵車行』做什麼?你年紀小不懂事,這只是王兄隨口揣測聖意,你激動什麼?」

  「確實如此。」王十全臉色無比難看。「我只是揣測,懷真你不必火大。」

  「我並未火大,只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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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深人靜,她站在柱下暗處半個時辰。現在快三更,還不見東方非回房。

  空氣中濕氣漸重,雖然涼爽,但也是風雨欲來的前兆,這幾天白天炎熱,入夜大雨,天明方停,這種忽冷忽熱的天氣,實在令她……她連忙掩嘴,隱了個噴嚏。

  「誰?」跟著東方非身邊進院的青衣,立時喝道。

  「青衣兄,是我。」她自陰暗處現形,不好意思地說:「嚇到你們了。」

  她出現在東方府裡,東方非應該感到驚詫,但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再移到她懷裡的酒罈,頭不回地笑道:

  「青衣,你下去休息吧,今晚別守夜,有懷真在,她會守著我的。」

  「是。」

  「青衣兄,你聲音略有異樣,是受風寒了嗎?最近氣候變化甚遽,你可要好好保重。」她笑道,然後抱著酒罈跟著東方非進房。「東方兄,你不懷疑我是怎麼進來的?」她好奇道。

  「跟我同來的武士們全是大內高手,雖然他們直接聽令皇上,但知道你是我的男寵,倒也得賣我三分薄面,不敢阻攔你進來。」他笑著。

  阮冬故聞言,不知道該不該嘆氣。他神機妙算,事事預料準確,這樣的人生怎會有驚喜感?她將酒罈放下,瞧見他脫下外衣。

  這個……他脫得是不是太理所當然了?

  在官園裡,兩人同住一室,但那是權宜之計,他需要保護,而青衣不可能十二時辰都守著他。現在他的舉動,像已經習慣她的存在,不把她當姑娘來看了。

  算了,她就當沒看見好了。反正以往在燕門關,她也時常看見士兵同僚打著赤膊,東方非至少還穿著白色的薄衣,嗯……千萬不能跟一郎哥說,否則長兄如父,他可能真的會想毒計害死東方非。

  「東方兄,剛才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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