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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十州風雲志 作者:知秋 (連載中)

第三卷 第一章 呼延參將1


“我真的沒中毒?你再給我仔細看看,會不會有暗中潛伏在血脈筋絡中的東西,比如什么蠱,什么慢慢發作將人化作一灘膿水讓人生不如死的慢性毒藥?”

呼延宏達坐在那張特制的太師椅上,裸著上身露出一身的肥肉,瞪著一雙銅鈴似的圓眼,吐出寬大肥厚的暗紅色舌頭,緊緊地盯著面前的老軍醫。

老軍醫嘆了口氣,再伸手去探了探呼延宏達的脈門,翻開他的眼皮仔細看了看內里的血絲,撥拉了下那足有他手掌大小的舌頭,還湊上去聞了聞,最后托起他那滿是肥肉的下巴,湊近去看了看他喉嚨上的一個小針眼。

這是個和毛孔差不多大小,幾乎肉眼難見的針眼,如果不是還有一丁點血跡滲出來,簡直就要被大當家脖子上的肥肉完全淹沒。老軍醫枯瘦的手指頭在這針眼周圍的贅肉上戳了幾下,就像一個熟練的廚師在檢驗肉質的軟硬筋道,然后兩只手指一擠,針孔中馬上又滲出一滴鮮血來,老軍醫手指一挑就將這滴血沾在指上,然后送入自己的口中。

如同一個酒鬼品嘗一種難得的好酒一樣,老軍醫閉眼咂了咂嘴,默然了一會,才睜眼說:“大人確實沒中毒。這傷口中的不過是種麻藥,雖然配置得也算頗為精妙,但終究藥勁不足,最多只是讓大人你一日半日的無法說話,頭腦發暈犯迷糊罷了。如今過了幾日,以大人的身體早就該將藥力全數化解了。大人無須多心。”

聽了這話,呼延宏達繃起的勁才一軟,身上的一直提起的肥肉全耷拉下來,在身上抖起一陣肉波。像牛一樣地長長出了一口氣,然后他才像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又坐直了,指了指自己胸口上雙乳間的一道已經結疤的血痕,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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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章 呼延參將2


呼延宏達向來看不起劍,也看不起那些喜歡用劍的南方人。說什么兵中君子,好像拿上這樣一柄單單薄薄的鐵片就真能冒青煙,真能多有風韻多有高手氣質似的,那不過是古時用來裝飾的玩意。真正的兵器,就要像自己的雙刀,老二的鐵棍這樣,夠大,夠粗,夠硬,夠重,夠猛,才夠男人才夠用!那種輕飄飄用來裝高手騙騙那些江湖俠女們的玩意算什么?

他會這樣想當然不只是出于自己的愛好。實際上馬賊里根本就沒人用劍,西狄人里也沒有,紅葉軍里也沒有,就算有,也是那種至少十幾二十斤重同樣夠粗夠大夠重的雙手巨劍。戰陣之上,敢用那種輕飄飄細長細長的玩意的人就算是再高的功夫再精妙的招式都是在找死。就算再鋒利的鋒刃,就憑那薄薄的劍身去和厚背刀開山斧那些去硬碰?真當你長劍是鐵打的別的都是豆渣做的?真以為人的骨頭比面條硬不到哪里去?就算再輕靈靈動的劍法,就那么細細的一條,戰場之上打急了眼讓你捅上十個透明窟窿還能撲上來咬你一口的漢子滿地都是。只有像自己這種夠大夠粗夠重的真正兇器一砍上去就是肢體橫飛,一砸上去就是腦漿迸裂,一捅進去就是連手臂都能穿過去的窟窿,這才是真正的兵器!

這些話呼延宏達沒對別人說過,他也不會說,他懶得說,他會做。他最喜歡的就是碰到些用劍的對手,用手上這兩把真正的兵器把這些娘娘腔手上的鐵片砍斷,崩碎,連著腦漿內臟鮮血肢體一起四處亂飛,這才夠痛快!

所以當面對那個用劍的少年的時候他實在是很有自信,很開心的。他簡直是迫不及待地要讓這個很好看,很合他胃口的少年用身體切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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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流字軍牌1


夕陽西下,晚霞如血。凜冽的西風呼呼地在前方山道隘口抽出聲響,像是一個無形的怪物終年盤踞在那里嘶吼。

小夏走近前面去,瞇著眼看了看隘口上面的那棵粗大的老樹,沒錯,就是他記憶中的那一棵。差不多三年前,他和十八個流字營的同僚就在那里截到了西狄鷹揚部的探子,而最后回去的加上他也只有七個人,其他十一個人全死在一只地行妖蟲的嘴里,隊伍中那個神木林的野道士則和那棵老樹徹底合而為一,實在不好說他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沒錯,這里就是尖風口了。”將目光和思緒從那棵老樹上抽回,小夏轉過頭去對后面的鏢局眾人說。“只要越過這里,朝北十余里便是個小鎮。大家抓緊趕路,今晚我們就可在那住宿一晚,然后從此往北再有個三四天左右的路程,就可到達冀州州府白石城。”

聽到小夏的話,鏢局眾人的臉上終于露出些活泛輕松的神氣來,尤其是林總鏢頭更是如釋重負,從進入冀州開始到現在不過十來天,他們前前后后居然總共遭遇到了三股馬賊,雖然沒有第一批那些埋伏的馬賊那樣的難對付,他們都能有驚無險地將之擊潰,但所有人也既傷且疲,精神精力都已快到崩潰的極限,再拖下去恐怕自己人心就會先散掉。

林總鏢頭策馬上前來對著小夏抱拳說:“多虧了夏道長這一路之上的指引,要不然我們萬萬也走不到這里來,恐怕早就不知死在哪股馬賊的埋伏之下了。”

這并不是客氣話,這一路之上如果沒有小夏,他們這一鏢人馬可能真的早就沒了。冀州馬賊來去如風,加之騎術精湛熟悉地形,即便不用正面對壘,隨便一只馬賊也能將他們活活拖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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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流字軍牌2


小夏不得不承認,唐輕笑似乎真的很適合用劍。這種和手中的兵器氣息混作一片的樣子,他也只有在寥寥數人身上看見過。無所謂功力修為的深淺高低,那純粹是天賦,悟性,靈性,甚至是相性的契合才能生出的感覺。

鏢局中其他人的臉色都變了,拖到這時候,他們真的已經再沒有什么多余的力氣和精力來應付再一批馬賊。不過這時候小夏也聽清了馬蹄聲,擺手說:“放心,不過八九騎而已。而且蹄聲不緩不急,應該不是馬賊。”

話音剛落,遠處的隘口后就轉出了幾騎,眾人看清之后松了一大口氣,來的確實不是馬賊,八名騎士身上的都是統一的邊軍戎裝皮甲,分明就是州府駐軍的騎兵。

八名騎兵也看到了他們,朝他們緩緩策馬而來。到了面前,為首的一個騎兵打量了他們一番,眼中似乎微微一亮,和旁邊的一名騎士對視了一眼,然后對著鏢局眾人開口問:“你們是從哪里來的?”

林總鏢頭也早就滿臉笑容地迎了上去,這時候連忙掏出鏢局路牌文書遞上,中間還不忘夾上一張五十兩的銀票。走鏢最重要的不是拳頭有多硬,而是要看你的路子有多廣,有多會做人。雖然鏢局生意并不如何,但是林總鏢頭幾十年的總鏢頭畢竟不是白當的,這些必要的套路自然是早就熟稔之極。

“有德鏢局?徐州來的?”接過林總鏢頭手中的東西看了看,騎兵首領笑了,笑得很開心的樣子,也不知道是這五十兩的銀票讓他很開心還是其他什么。

“正是。老遠從徐州趕來朝白石城而去,這一路之上馬賊甚多,如今看到幾位軍爺我們也就放心了。”林總鏢頭臉上的笑也不是裝出來的。和馬賊周旋了十幾天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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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章 直覺(上)


小鎮客棧的後院,昏暗的火光下,林總鏢頭揭開馬車外層的油布,露出裡面重疊好了的包裹,伸手從最下面提出了兩個最大的來放在地上。

「全部都在這裡,一共是六十斤鹽,四十斤茶葉。」

火光下,林總鏢頭的臉色有些發紅。

雖然在江湖上走了這幾十年,該圓滑的也早就圓滑了,
但在鏢貨中夾帶私鹽茶葉這確實也還是第一次,而這無疑已經離圓滑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了。
他始終還是個本分的小鏢局鏢頭而已。

「唔,就算求個穩妥,只在二道販子那裡出手,也至少值一千兩銀子以上了。
難怪林總鏢頭寧願走小道捷徑進冀州,這些東西可瞞不過水道上的緝私官兵。」
看著地上的包裹小夏點了點頭。
他就算沒做過這種走販私貨的事,但路子價錢之類的也都聽說過,一眼就能看出這兩包東西的價錢。


「爹,你怎麼...真的做這種事?若是被發現,鏢局不是就完了麼?」一旁的林筱燕臉色慘白,連聲音都有些發抖。

「你當爹真的不知輕重,願意做這些事麼?但是若不指望順道能賣掉這些茶鹽,鏢局又能撐的了多久?這些年走鏢越來越難,生意又越來越少,你也是知道的。

就連薪水都還一直拖欠著王強,張四他們,他們也是看在大家多年的情分上才一直呆在鏢局。
但長此以往又怎是個辦法?再稍微出點岔子,還要賠付給他們的安家費......」

林總鏢頭的聲音滿是苦澀和蒼老,火光照得他頭上花白的頭髮和眼角的皺紋分外明顯,這個總鏢頭現在的模樣表情和一個災年歉收的老農沒絲毫的區別。

江湖上混口飯吃並不是容易的事。鮮衣怒馬一擲千金,快意恩仇割頭下酒,那些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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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直覺(下)1


「阿笑,我好怕。剛才我看見爹從鏢車裡拿出鹽和茶葉來,足足有一百斤。我真的想不到他會做出這種事來。」林筱燕的聲音在發抖,像寒風中被淋濕了的小動物。這個女孩這一路上也是和馬賊拚死交過手,手上見過血的,但現在卻怕成這樣,好像這一百斤茶鹽比起那些提著刀劍上來殺人的馬賊更恐怖。

「還有,他剛才還把貨單也給那個夏道士看了。雖然我知道那個夏道士是好人,是他一直在幫我們,但是但是但是從小爹就一直給我說,一個鏢局,一個鏢師最重要的是誠信,最重要的是本分,最重要的是規矩。但是,但是現在他

「林總鏢頭也是有他的苦衷。筱燕你也知道,鏢局的日子今年來是越來越不好過了

「這些我都知道啊但是是我們真的本本分分地走鏢就不行麼?」林筱燕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也許錢可以賺得少一點,辛苦一點,但是至少我們可以過得心安啊。是,我也知道你和爹都兩年沒縫過新衣服了,這日子過得確實清苦但是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去做那種事啊。我現在好害怕。從接到這次鏢開始,我就覺得心裡在發慌,好像這次會有什麼很不好的事。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貨主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奇怪的地方但是他身上的那股臭味就讓我很害怕。

「臭味?」唐輕笑看起來並不知道。「什麼臭味?」

「我也沒聞過那種味道。其實也不是很臭,但是我一聞到就莫名其妙地害怕,好像那股味直朝我骨子裡透,會把我整個人都燒起來一樣。但是偏偏爹和其他人都沒發覺。還有,那個貨主的貨雖然都是真的,都是值錢的東西他也一直說要我們小心,但是我總感覺他好像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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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直覺(下)2


唐輕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了出來。小夏可以看見他朝林筱燕的身邊挪了挪,身子動了動,似乎是摟住了林筱燕依然是用很溫柔的聲音說:「筱燕,我真的不會走的,我會去哪呢?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嗯,嗯林筱燕的聲音也稍微安頓了一點下來。「你真的不要走啊我很怕。爹做出那種危險的事來你要是再離開我…我,哦真的不知道會怎辦麼了MM今天晚上你就陪我一起行麼?」

「不會的,不會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你放心好了唐輕笑輕輕拍著林筱燕的肩膀,他的聲音聽起來宛如一池溫熱的牛奶,溫暖,柔和,香甜,舒緩,讓浸泡其中的少女逐漸放鬆了心神,呼吸也漸漸放緩了下來。不過幾息之後,少女的呼吸聲就完全地鬆弛綿長了下來,顯然是在唐輕笑的輕擁下睡著了。

小夏從床底下鑽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也不怕將剛剛入睡的林筱燕驚醒。這麼快就入睡,肯定不會只是唐輕笑輕哄了幾句的原因。唐門的點穴手法雖然沒暗器和毒藥那麼出名,但以不著痕跡無聲無息而論,絕對能排上天下三甲之內。

看著床沿上輕摟著林筱燕的唐輕笑,小夏似笑非笑地說:「記得六年前我還是這樣躲在床下面,那時侯探險些就做了新娘。而剛才我還以為今天能看到你做新郎命……或者你早做過了?」

唐輕笑苦笑著把懷中的林筱燕放到床上去,搖頭說:「女人就是這樣麻煩。經常會因為一些毫無道理的東西自尋煩惱……。」

「有時候其實也不完全是毫無道理的。」小夏的表情還是那樣似笑非笑。「記得六年前,你扮成新娘子是因為要做一隻你們唐家堡的暗飛現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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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章 兄弟(一)1


又是和在那山凹中的時候一樣,大當家將這兩把一共一百多斤的大刀揮舞成一團巨大的刀球,和他那同樣巨大的身軀裹在一起轟轟隆隆地朝客棧門口的唐輕笑碾壓了過去。這位大當家好像非常喜歡用這種直接悍猛的方法和方式來碾壓斬殺對手。

「你們快走!」唐輕笑雙手一拍,就把身邊的林筱燕和林總鏢頭朝後推了開去,抽出腰間的虹影劍就獨自迎上。
轟隆一聲,周圍客棧的木質門框還有泥牆在大當家的衝勢之下頓時粉碎四散開來,那有些瘦小的身影瞬間就被大當家那排山倒海一樣的刀光給淹沒了。

「我們快上去和大家會合,這裡先交給阿笑擋一擋。」林總鏢頭拉著林筱燕朝客棧樓上退去。雖然他心中極度不甘,甚至感覺有些窩囊和羞愧,但這也是唯一的法子。這胖大馬賊首領的功夫極其硬朗,已是江湖中一流的好手,若是自己上去最多不過撐上四五招就會被砍成幾段,唯一可以依仗的也只有阿笑那似乎永遠都不可思議的劍法天賦。

但是他的劍法再好,天賦再高,也絕不會是外面那上百名馬賊的對手。林總鏢頭現在心中唯一的希望也只有二十里之外的白虎軍能察覺到這裡馬賊的動向,調集人手過來。

不過真的會有官軍來嗎?林總鏢頭的心底浸著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這上百馬賊能肆無忌憚地出現在這離白虎軍不過二十里的小鎮上來,這本身就已經足夠說明很多東西。

「阿笑!」哭著的林筱燕幾乎是被林總鏢頭給提在手裡跑的。她很清楚這一段時間幾乎沒有睡好過覺。昨晚也根本沒休息的唐輕笑現在其實很虛弱,剛才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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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章 兄弟(一)2


「持強凌弱乘人之危這也就罷了。還要以多打少,趁人不備偷施暗算,你們這一身的功夫都是練到狗身上去了麼?」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並不響亮,卻清清楚楚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所有的馬賊都是一怔。唐輕笑的眼光卻猛地閃過一陣亮得怕人的色彩,是吃驚,不可思議。然後當他的眼光也和其他所有人一起落在這說話的人身上之後,馬上又沉了下去。陰沉。

這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精瘦漢子。邋裡邋遢,破破爛爛的一身衣服,頭髮鬍鬚髒亂得好像有好幾年都沒有整理過。正坐在不遠處的一個路邊小攤的桌子上吃著一大碗牛肉麵,旁邊還有著四五個吃光了的空碗,看起來好像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餓得慌了的流浪漢。扔在哪裡都不會起眼。

小鎮上的路人早就跑了個精光,剩下的幾個被馬賊們撞傷踏傷的跑不掉的在慘叫,這個麵攤的老闆也是被嚇得軟了腳,半坐在地上,看著這些馬賊滿臉驚恐地打著哆嗦,這樣的場面下,這個看似普通的吃麵漢子頓時就顯得不普通起來。

「敢問閣下何人?」那個用弩偷襲唐輕笑的乾瘦馬賊對著這漢子一抱拳,微笑著客客氣氣地問。「熊風嶺眾兄弟在此做買賣,可曾打擾到閣下麼?」

能在這時候還安安穩穩地吃麵的人,當然不會是普通的流浪漢。更何況剛才那一句話中分明有不弱的內力。混江湖雖然要靠拳頭硬刀子快,但是不先動動腦子動動嘴皮就先動刀的,那不管刀子有多快,都是只能是死得更快。
這個漢子又挑了一筷子面,稀里呼嚕地送進嘴裡。一邊吃著一邊含含糊糊地說:「蜀州唐家堡在此辦事。你們滾吧。」
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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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兄弟(二)1


公正。唐輕笑覺得這個詞很討厭。

其實這個詞的具體意義是什麼他並不清楚。唐門的人大多都對這種東西沒有什麼概念,更沒有什麼興趣,就像路邊的牛糞一樣,毋庸說喜歡討厭,連多看一眼都是在浪費時間。

而唐輕笑會覺得討厭,是因為他哥哥。他哥哥就叫唐公正。

第一次看到他哥哥的時候,唐輕笑還是十二歲。那一天他正和三房的三個堂兄在打架,準確地說正在被三個堂兄圍在中間亂打,他腳也扭了,頭也破了,全身都是淤青和擦傷,鼻血流得滿臉都是。這時候聽到不遠處突然有人說了一句:「以大欺小也就罷了,你們身為學武之人,卻也和地痞流氓一樣的以多欺少,你們這身武藝都學到狗身上去了?」

唐輕笑當時已經倒在了地上,很狼狽,很痛,但乍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突然還是想笑。因為他是唐門的弟。

蜀州唐門的弟,在六歲的時候就可以在胖乎乎的手掌間夾上一根毒針,然後伸手去向別人要糖吃。也在十歲就可以扮作賣身葬父的孤兒混入豪門世家,潛伏數年之後,悄悄拿走需要拿走的東西,悄悄除掉需要除掉的人。這樣的人,從三歲起就知道能十個人去打一個的時候絕不應該只上九個。

旁邊的三個堂兄當然也是唐門弟,所以他們聽了這句話之後都笑了,大笑。一個繼續揮拳揍向唐輕笑,另外兩人一個轉身過去朝這個說話的人踢出一腳,還有一個笑著彈出一隻鐵蒺藜。在他們看來能說出這種話的蠢貨才真的是活到狗身上去了,應該趕快去抓緊時間重新再投胎才是。

然而只是幾眨眼的時間,這三個大笑的唐家弟就全都躺在了地上打滾慘叫,那個揮拳的被折斷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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