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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她沒有雙腿,只是上半身----------下部

她沒有雙腿,只是上半身----------下部

(6)詢哥紅眼了
詢哥坐在沙發上,看著那二百萬。
淩誌跟著他三年,兄弟一場到最後還是敗給了錢。
至於怎麽處置,詢哥還沒想好,但有一點他決定了,不能放人,兩個人誰都不能放,寧為君的財力他也知道,二百萬對他來說,還不傷元氣。
詢哥到了衛生間,兩個人都斜倚在墻上,淩誌閉著眼,好像睡著了,寧為君的眼睛還蒙著,但他好像聽見了動靜。
“我姐是怎麽死的?”詢哥現在索性挑明了,事態比他計劃的要復雜。
“你怎麽能幹這種事兒,缺錢你明說啊,我能不幫你嗎?”寧為君沒直接回答,但語氣裏透著懇求。
“我姐是怎麽死的?”詢哥加重語氣又問。
“被……被收割者殺了……”寧為君剛說完,頭猛地撞到墻上,一陣劇痛襲來,詢哥這腳用足了力氣。
“再撒謊,我就把你的腦袋切下來,你信不信?”詢哥大聲說,“把你的卡都給我,然後把密碼寫在後面……”
“我有一張卡讓你的人拿走了,其余的在家裏,大衣櫃裏有個包,在裏面,你拿來我告訴你密碼。”
門又重新關上了,寧為君和淩誌又被包圍在黑暗裏。
“快,就差一點了……”淩誌坐直身子,他根本沒睡,綁著他的繩子快被寧為君用牙撕開了。
詢哥沒註意到兩個人的小把戲,回到屋子裏,叫來了王子和老五。
“王子,你晚上和我下樓去東西……”詢哥靠在沙發上,“其余的人看著他們倆,等我回來,辦完了,明天晚上我們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那歡喜兒的事兒呢?”王子問。
“等風聲過一下吧,再回來找那混蛋,我一定親手辦了他!”詢哥咬著牙說。
安排完以後,詢哥拿出寧為君的手機,撥通了電話,是那個打來電話要錢的兇手。
對方很快接了,詢哥壓著嗓子說,“其余那部分錢可以給你,但是是現金,我親手交給你吧!”
“你知道,我不和雇主見面的,你還是打到卡裏吧!”
“必須是現金,親手交給你,如果不要就算了。你想想,那部分錢就是不給你,你能有什麽辦法。你可以找我,但我敢找你殺人,就敢找別人殺你。”
對方半天沒說話,可能在考慮。
“我找你沒別的意思,有倆人我要處理掉,這活兒你接嗎?”詢哥瞇著眼睛說。
“……什麽時候見面?”
“你什麽時候方便?”
“下午三點,萬盛商廈二樓!”
“行,我會在東邊那個電梯邊等你,提著黑色帆布包……”
詢哥放下電話,把老五幾個人都喊了過來。
“老五留這兒看著他們,其他人準備好車,帶上家夥,跟我出去一趟,看見那人把他的皮扒了……”詢哥惡狠狠地說,頭上的青筋都崩了起來。
“詢哥殺人殺紅眼了……”王子低聲說。
(7)
兩個人終於把繩子解開了,悄無聲息。
寧為君揉了揉胳膊,“兄弟,這次咱們有緣,如果能出去,我不會虧待你……”他小聲說。
“你的卡還能保住嗎?估計都得讓王詢拿走!”淩誌說完,把耳朵貼在門上。
“既然有機會逃出去,我能把底都給他嗎?”寧為君試著走了幾步,他的全身都麻了。
“外面好像挺安靜,可能人不多。”淩誌聽了半天,屋外好像只有一個人在睡覺。
“如果真的是一個人,那就是老天在幫我們!”寧為君覺得血脈已經活動開了,又可以飛快的跑了。
淩誌一點點的把門推開,沒有任何異常。
老五在沙發上躺著,睡得很熟,像個死人。
其他人都沒在!
寧為君和淩誌心裏一陣狂喜,重獲自由讓他們忘乎所以。
但,老五及時醒了。
他只喊出一句,剛想翻身起來……
淩誌更快,他手裏拎著捆他自己那根繩子,這次用在了老五的脖子上。
寧為君臉色蒼白地看著,這件事從開始到現在,已經進入瘋狂的階段了。
淩誌把老五的屍體扔在地上,回頭看著寧為君,“走,我們去拿錢!”
他們迅速下了樓。
到了自家門口,寧為君心裏突然站住了。
他不感邁進家門,他怕看見裏面的一切。
“快點,一會兒他們回來了,咱們全都得完蛋!”淩誌催促著,他現在看上去成了一個十足的亡命徒。
“你進去拿吧,除了大衣櫃,最裏面那間房裏有臺電腦,主機下面有一張卡,那張才是主要的。”寧為君決定不進去了。
淩誌不怕,馬上就要成富翁的人,膽子都大。
屋子裏顯得有點陰冷,沒有一點兒人氣。
淩誌直接到了臥室,地上散放著許多小號碼牌,那是警察留下的。
小牌子的地方都血跡斑斑,床單上更是大片的血汙。
突然,淩誌覺得這個屋子瞬間有冷了好多,寒氣直逼眉心,深入骨髓。
他趕緊找到大衣櫃,迅速翻找著,果然有一個包,裏面有幾張銀行卡。
淩誌又跑到最裏面那間房,房間陳設很簡單,一張床,一把椅子,一臺電腦。
除此之外,就是淒涼。
淩誌回頭回腦地看著,他總是覺得這屋子裏還有另一個人,貼在他身後。
走到電腦前,迅速擡起機箱,一股憤怒壓倒了恐懼,他被騙了。
下面什麽都沒有,別說卡,連張紙片兒都沒有。
淩誌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剛要站起身,他覺得身後好像有個黑影壓了過來。
他扭頭看了一眼,真的有一個人,站在身後……
淩誌感覺那股寒氣更重了,撕裂皮膚,攻了心!
那個人好像沒有重量,飄在他身後,那分量卻壓在心上。
淩誌扭著頭,瞪大眼睛,張著嘴,望著那人……
他的心情很復雜,吃驚占了一大部分。
“我是‘收割者’!”那人笑瞇瞇地說,舉起了手中的鐮刀……
淩誌滿臉驚愕的迎接著鐮刀的弧線,用脖子!
淩誌進屋的時候,寧為君就跑了。
大衣櫃裏的那幾張卡裏確實有錢,但很少。
他一口氣跑到小區門口,打了輛車,一溜煙奔向了自由。
幾天沒見陽光和街上的行人了,就是那麽普通的事物,在寧為君的眼中都是那麽親切,溫暖。
他直接到了南四環的墅麗別墅區。
在這裏,他有一套房子和一個女人。
王艷寧就是知道這個消息後,才招上了殺身之禍。
寧為君身上除了衣服什麽都沒有了,他讓出租車在門口等著,自己下車去按門鈴。
很長時間,沒有任何回應……
這很奇怪,靜婷幾乎不出門,即使出門也是和他一起,這就是金絲雀,沒人過來開籠門時,她是不飛的。
今天例外,屋子裏沒有一點兒動靜。
門鈴不停的叫,寧為君額頭見了汗,這真的有點兒不正常。
司機有點不耐煩了,按著喇叭催促他。
寧為君回過頭,“你等一下,我想想辦法,馬上就好。”
他繞到後面,趴在玻璃上向裏面看,後面的房間是廚房,一切都擺放的井井有條,好像從來沒有人動過,試著拉了一下窗戶,紋絲不動。
寧為君心裏突然生出一種淒涼感,那種無家可歸的淒涼感。
也許靜婷一個人覺得無聊,出去逛街了。
他找著各種理由安慰著自己。
他繞著小樓走了一圈,實在沒有別的路能進去了。
終於,出租車司機忍不住了,下車找他來了。
“到底有沒有錢啊?這麽半天……”司機帶著墨鏡,一副兇相。
“等一會兒,我沒拿鑰匙,不會差你幾個車費的。”寧為君又繞到了正門。
“我等你這麽長時間……”司機話還沒說完就停住了,眼神定在門的下面。
寧為君順著司機的眼光向下看了一眼,門縫兒下邊一小灘早已凝固的血出現在視線裏。
一分鐘,兩個男人就呆呆站著,看著那灘血。
“報……報警……”司機先醒過神兒來。
說完,他走了,車開得飛快。
那灘血很刺眼,寧為君退了幾步,閉上眼,他感覺到了眩暈。
“怎麽辦?”他問自己。
寧為君站在外面,盯著那幢小樓,裏面會是怎樣的一幅情景,有多恐怖?他不知道!
“什麽時候來的啊?怎麽不進去?”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很溫柔,讓人骨酥肉麻。
寧為君回過頭,一個女人站在身後,是靜婷!
(8)殺手死了
詢哥有點兒氣急敗壞,他要等的人到底還是沒出現。
他打了幾個電話給對方,無人接聽。
沒辦法,詢哥帶著人又回到住處,那些變故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寧為君跑了,淩誌死在樓下,老五的屍體也已經僵硬了。
“咱們跑吧,寧為君一定得報案!”王子慌了。
“暫時還沒事兒,別慌,他自己心裏有鬼,不敢報案!”詢哥皺著眉頭。“現在咱們必須得先找到他……”
“去哪找?他一定跑得遠遠的,而且有了防備!”王子有點泄氣。
“沒事,有我呢!再說咱們還有二百萬呢!我姐讓我綁他之前說過,他在南四環還有個家,在那兒養著一個狐貍精,晚上咱們去那兒,他一定以為誰都不知道那件事。”
晚上九點,詢哥帶著人逃過保安的眼睛,到了墅麗別墅區。
“這麽多房子,我們去哪找啊?”王子小聲問。
“應該是36號樓,我姐還沒來得及過來找,就……”詢哥說著,摸了摸別在後腰的匕首。
很容易,他們找到了那棟別墅,幾個人悄無聲息的繞到了後面。
王子沒用上五分鐘,就輕松打開了後窗,詢哥第一個跳進屋裏,後面的人都緊隨其後。
裏面所有的燈都黑著,伸手不見五指。
詢哥站在原地沒敢動,掏出手機,借著微弱的光尋找著。
他們從後面跳進來的地方是廚房,穿過去向前走是個很大的前廳,臥室在二樓。
詢哥舉著手機小心翼翼地上了樓,樓上同樣黑得嚇人,他們找遍了所有的房間,一個人都沒有。
這是座死樓!
詢哥有點氣急敗壞。
“怎麽辦?”王子問。
“在這兒等,他們應該會回來!”詢哥皺著眉頭說。
幾個人站在樓下,都拿著手機,發出陰森森的光。
“那兒好像有東西……”王子朝門口望著。
幾個人一起拿著手機向著門口的方向照,門口的地上果然隱隱約約有一團黑乎乎的什麽東西。
詢哥輕輕走過去,借著微弱的光仔細看著。
他看清的時候,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其他人也看清楚了。
那是個人,死人!
嚴格的說,是半個死人,他的頭沒有了,血從門縫兒流到了外面。
“怎麽到處都是死人!”王子害怕了,最開始,他只是想發筆小財,沒想到事情發展得這麽恐怖。
詢哥沒說話,他發現那半個人並不是寧為君,從形體和衣著上看,他不認識這個人。
但他看見從那人的褲子口袋裏,露出了一個手機。
詢哥小心翼翼地把手機取出來,按了一下。
那上面有幾個未接電話,全是寧為君的號碼。
但詢哥知道,那不是寧為君打的,而是自己打的。
死的這個人,就是今天沒等來的兇手。
有人替自己報了仇!
但為什麽會死在這兒?詢哥站起身,把兇手的手機也放進口袋。
“我們走……”
幾個人沒敢從門出去,又回到了廚房,從原路返回。
詢哥剛爬上窗臺,身後傳來一陣亂響。
幾個人都嚇壞了,在一座死樓裏,任何聲音都是那麽恐怖。
“怎麽了?”詢哥回過頭,惡狠狠地說。
“我……我……不小心碰到東西了……”是走在最後面的一個人把鍋碰翻了。
詢哥沒怎麽在意,準備出去了,但王子的一聲驚呼叫住了他。
借著手機的光,詢哥又看見了一副恐怖的畫面,被碰翻的鍋裏面有東西,撒了一地。
是一鍋湯。
湯沒什麽特別,主要是湯料,一顆煮開了花兒的頭。
詢哥覺得一陣惡心,用手捂著嘴,肚子裏翻騰個不停,他用手扶著墻,卻按到了開關上。
屋子裏瞬間就亮了,刺眼的光灌滿了整個房間。
幾個人都呆住裏,他們覺得,此刻身處的地方,絕對是地獄。
廚房的墻上貼的都是白色的瓷磚,都寫滿了紅色的字,密密麻麻。
血紅的字,雪白的墻,對比鮮明。
“收割者伸張正義!”
無數句同樣的話。
詢哥覺得全身的毛孔都迅速擴張,汗毛一根一根筆直的僵硬了。
(9)九卿的屋子
寧為君坐在沙發上,靜婷坐在對面。
兩個人都不說話,一群魚在水族箱裏漠然遊著,監視著房裏的人。
九卿端著托盤進來,放在兩人面前,他遞給寧為君一支煙,自己也點著一支。
“到底怎麽回事?這些天你都經歷了什麽?”九卿問寧為君。
“太復雜,現在你這兒是我唯一能來的地方,先不要和別人說,也別問太多了。等我先穩定一下,好嗎?”寧為君大口吸著煙。
“好吧!你們先洗個澡,再睡會兒。放心,在我這兒,什麽事兒都沒有。”九卿拍拍寧為君的肩膀,走了。
房間繼續著沈默,沒人說話了,只有那群魚,不懷好意的遊著,目露兇光。
寧為君沒有詢問靜婷,但他知道,在這個女人心中,絕對深藏著一個秘密,起碼她知道,門裏那具屍體是怎麽回事。
但現在他不想問,什麽都不想問,至少現在靜婷還在自己身邊,秘密遲早會水落石出。
靜婷去洗澡了,寧為君仰頭喝幹了杯裏早已涼透的咖啡,站起身,在屋子裏來回轉著。
自從王艷寧被殺以後,事情的發展好像就不受控制了,一步一步,越走越黑,前面是深淵嗎?寧為君不知道,他看不清前面的路。
九卿回來了,手裏提著很多吃的。
“你們在我這兒住幾天,那筆錢……要不要報案,當時那個人取走二百萬,我也聯系不上你。”九卿低聲問,好像有點內疚,象做錯了什麽事情。
“沒事,先別報案,我想想再說。九卿……”寧為君說著,把手放在九卿肩頭,“你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人,謝謝你……”寧為君露出感激的神情。
“我們從小到大都是朋友,現在你遇到困難,我理應為你做點兒什麽!別忘心裏去,事情總會解決!”九卿又掏出一支煙,遞給寧為君。
寧為君大口抽著煙,“你能幫我做件事嗎?”
“你說,只要我能辦到……”九卿看著有點頹廢的寧為君。
寧為君坐回到沙發上,寫下一個地址,和一串數字。
“這是個銀行的密碼櫃,裏面有一張銀行卡,拿回來就行,這張卡很重要,千萬別有紕漏。”
“放心,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很快回來!”九卿說完就走了。
靜婷出來了,洗完澡的她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
“這個人和你很熟?你怎麽這麽信任他如果你喜歡文字,可以加QQ:1127533935?”靜婷問。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了解他。再說,現在還有別人可以信任嗎?”寧為君好像話裏有話。
“你什麽意思?連我也不在你的信任之列嗎?”靜婷有些生氣。
“解釋一下別墅裏的事?”寧為君又恢復了往常的霸氣,靠在沙發上,盯著靜婷。
他的眼神讓人很不自然,象水族箱裏的那些魚,射出的都是兇光。
“我……我真的不知道……”靜婷神情真的很不自然,她躲避著那兩道兇光。
“你不知道?在你住的地方滿地是血,你還敢說不知道?”寧為君咬著牙說。
“我……”靜婷看著窗外,“我……兩天沒回去了,家裏發生什麽更多鬼故事請加摳摳壹八八八八壹七壹七哦,我真的不知道!”
寧為君忽地一下真起身,雙手猛地推了一下靜婷,“你幹什麽去了?老子差點兒死到外面,那時候你在哪兒?”他狂怒了。
靜婷一點兒防備都沒有,被那股突然的力量猛地推了出去,撞開了身後的那扇門……
門開了,是一間沒有窗戶的小房間,很昏暗。
裏面有兩盞紅色的小燈,一張小桌子上擺著水果,有一張照片擺在中間,照片裏的人微笑著,看著兩個人。
那是個靈位,在小屋裏隱藏著……
看到照片上的人,寧為君和靜婷都呆住了,屋子裏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照片裏的人是九卿……
(10)造反
詢哥做了一個決定,短時間內絕對不吃肉,一切葷腥兒都不沾。
那鍋湯讓他們把胃翻了個底兒朝天。
幸好,夜晚的空氣很清新,詢哥幾個人坐在馬路邊,抽煙。
“詢哥,要不咱們把錢先分了吧,暫時先出去躲躲,我這心總是懸著……”王子臉色很不好看。
詢哥沒說話,大口抽著煙,然後擡頭看著天。
夜晚的天,深邃得可怕,好像有什麽寓意似的。
“詢哥,王子說的對,我看我們避避風頭吧!兄弟們已經死了幾個人了,這麽下去我怕會出大事兒!”一個手下對他說。
詢哥還是不說話,只是抽煙。
煙霧在夜色裏,很詭異的攀升著,扭曲且嫵媚。
終於,詢哥說話了,“明天一早兒分錢,然後各自避避風頭……”說完,他站起身,慢慢向前走著,王子幾個人在身後緊緊跟隨。
“你們是不是怕我跑了,把錢獨吞?”詢哥停下腳步。
“詢哥,我們現在只是想知道錢在哪兒?兄弟們不能白辛苦一場啊!”王子站在詢哥面前說。
“你們連我都信不過?明天一早我就去銀行,中午之前讓你們拿到錢。”詢哥的情緒有點激動。
聽到這話,幾個人迅速圍住了詢哥,王子站在他面前,神色怪異。
“你還騙我們,兄弟們跟著你冒這麽大風險做這事兒,卻換不來你一句實話。我再問一次,錢在哪兒?”王子加重了語氣,把臉貼近了詢哥。
其他幾個人把詢哥的胳膊架了起來。
“你們要造反啊?”詢哥硬撐著,臉色都沒變。
“我們要的是錢,但如果沒錢,就不好說了,可能也會要命。”王子說著,在後腰掏出一把刀,頂在詢哥的肚子上。
形勢迅速發生了變化,王子掌管了一切,詢哥處於下風。
“錢還在那見房子裏,放在衛生間天棚的夾層裏,去取吧!”詢哥知道,不說出錢的去向,王子什麽事都能做出來。
“一起去拿錢!”王子下了命令。
屋子冰冷冰冷的,可能是因為有一具屍體在裏面的原因。
老五硬邦邦的躺在沙發上,盯著衛生間的方向。
詢哥踩著馬桶,把那個黑色的包取下來,打開……
裏面的錢很整齊,靜默地躺著。
詢哥此時的表情和心情都很復雜,他不知道自己的結果會是什麽?
王子心裏一陣狂喜,他看著詢哥,“你想歡喜兒嗎?”
“什麽意思?”詢哥的心一沈。
“如果你想她,我成全你!她在那邊很冷,需要你的溫暖……”話音未落,王子出手了,快而且狠。
刀刃劃著弧線,掃在了眼睛上,詢哥的世界頓時黑了,一下子趴在了包上,把錢抱在懷裏。
王子蹲下身,補了六刀,眼睛都沒眨。
“把錢分了,然後我們走,這輩子都別聯系了!”王子擦著刀說。“如果沒有我,你們一個子兒都得不到,知道嗎?”王子咬著牙說。
夜,更深了。
王子提著黑色的包,快步走著,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出租車也不知道都去了哪。
二百萬全都歸了王子一個人,那兩個兄弟彎下腰挪詢哥的屍體,王子趁著機會下了手,三條人命,二百萬,這個夜晚真是刺激!
街上雖然沒人,也沒車,但路燈卻很亮。
亮得什麽事情都能看清楚。
所以,一個人從對面跑過來,很慌張的樣子,王子也看得已成清楚。
那個人氣喘籲籲的跑著,看樣子很累,但卻一點兒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王子認識這個人,而且還很熟。
此時,他手裏提的錢,就是這個人的。
深夜在大街上狂奔的人是,寧為君!
(11)誰是“收割者”
寧為君渾身僵硬了,他顧不上質問靜婷,兩只眼睛緊盯著那恐怖的靈位。
九卿好好的,為什麽要給自己弄這麽一個陰森森的東西呢?
“那是什麽?”靜婷躲在他身後,指著墻角的一堆東西說。
寧為君仔細一看,是一些照片,還有幾本筆記本。
他顫巍巍過去,拿起那些東西……
那些照片讓他頭皮發炸,眼前一片漆黑,寧為君險些暈倒。
那些照片裏都是屍體,頭和身體分離的。其中有一張,裏面的人寧為君認識,被殺的是個女人。
正是王詢的女朋友,歡喜兒。
寧為君迅速翻開日記本,裏面記得都是那些人被殺的細節,和即將被殺的人。
九卿是“收割者”!
寧為君反應過來,這個事實讓他有些手足無措,因為那筆記本記錄的“收割者”下一個目標就是寧為君!
“快走,離開這兒!”寧為君拉起呆若木雞的靜婷往外就跑。
剛到門口,兩個人就看見門鎖開始慢慢轉動了……
九卿回來了!
“怎麽辦?”靜婷臉色蠟黃,到了這個時候,她能依靠的,只有眼前這個男人。
寧為君的反應很快,他迅速拉著靜婷躲到門後,靜婷飛速將一樣東西塞到他手裏,是桌上的那把水果刀。
門開了,九卿進來了,那個男人還是帶著近視眼鏡,穿著樸素,走路時稍稍有點兒駝背。
但就是這個形象,現在也變得異常恐怖了。
九卿進來後,看見屋子裏沒人,好像楞了一下,但他猛然就回過頭,但已經遲了。
剛回過頭,九卿只看到寒光一閃,脖子裏一股熱乎乎的液體湧了出來。
他已說不出話,雙手捂著脖子,倒在地上,瞪著眼,一直瞪著……
九卿死了,“收割者”也消失了。
靜婷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喊出來,渾身哆嗦個不停。
寧為君的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子,他擦都沒擦,拉起靜婷的手,朝外面奔去。
兩個人一點都沒有歇息,一路跑到郊外,連車都沒敢坐。
這是寧為君第一次殺人,而且殺的還是自己從小到大的朋友,他有點接受不了。
他抱著頭,蹲在路邊,腦袋裏成了一鍋粥。
九卿為什麽會充當那麽一個角色呢?他越想越奇怪,因為九卿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一個人了,他為什麽要殺自己?
靜婷也在想這個問題,她提醒了寧為君。
“是不是九卿知道了那件事,才對你起的殺心?”靜婷站在他身後說。
“什麽事?”
“就是你除掉王艷寧,模仿‘收割者’的作案手法,他知道了,才要殺你……”
“不會,那件事開始只有三個人知道,你,我,還有那個殺手……”
“那就不好解釋了,原來鬧得滿城風雨的‘收割者’竟然就在我們身邊,太可怕了!”
寧為君沒說話,靜靜看著天。
天,黑了!
“那張卡還在九卿身上,怎麽辦?”寧為君沮喪的說。
“我們回去取,然後離開這裏,越遠越好!”靜婷溫柔地說,撫摸著男人的肩膀。
“你瘋了?怎麽回去?”寧為君轉身看著女人。
“不取怎麽辦?我們還有錢嗎?怎麽走?”靜婷加快了語氣。
“如果回去風險太大……”
“風險?你怕他活過來嗎?哪張卡是現在是你的身家性命,你不取回來怎麽辦?”靜婷看著寧為君,繼續說。“我陪你回去,你應該知道,死人遠沒有活人可怕……”
終於,寧為君決定回去,那張卡裏面畢竟是一筆巨額的財產。
那段路真是一段艱難的過程,寧為君感覺頭皮都硬了,總覺得這次兇多吉少了。
很晚了,房間裏很靜,九卿靜靜臥在地板上。
血,蜿蜒地蔓延開來,形成一副很抽象的畫,有一種殘酷的美。
寧為君蹲下身,翻找著九卿的口袋。
那張卡在褲子口袋裏,寧為君趕緊掏了出來。
他剛想站起身,拉著靜婷趕緊離開。
但他沒敢站起來,因為有一把刀頂在了後心上,一只手把卡也拿走了。
寧為君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是個女聲,很溫柔,簡直讓人骨酥肉麻。
“所有的人都以為‘收割者’是個男人。但誰都沒想到,事實恰恰相反,她偏偏是個聰明的女人,這個聰明的女人最喜歡的就是,殺人!”
那個聲音是靜婷,真正的“收割者”!
(12)不要模仿“收割者”
寧為君幾乎要崩潰了,“收割者”竟然是靜婷,那個他養在豪華溫室裏,看上去弱不禁風的金絲雀。
此刻,她顯出了兇氣,一種殺人不眨眼的兇氣。
“九卿是冤枉的,他連雞都不敢殺,怎麽殺人?”靜婷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他……”寧為君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你沒什麽對不起他,相反的,是他對不起你。如果他不出現在王艷寧的生活中,你就不會被綁架,這些事也就不會發生了,至少會推遲發生。九卿確實是個老實人,但老實人認準的路,輕易不會改變,他愛上一個人時,同樣也不會輕易放手。”靜婷低著頭,緊緊握著那把刀。
寧為君無語了,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太突然,九卿從來沒為過他的錢,只為他的人。
人心,比眼前這黑夜還要深,無底深淵。
靜婷長噓了一口氣,“你最不應該做的,是模仿我,我最討厭那樣。”
“我……我那都是為了你,不然我何必冒著那麽大風險去殺人……”寧為君想著逃脫的辦法。
“你真正的為別人做過什麽嗎?你殺王艷寧是因為她知道了我們的事,如果鬧起來,你什麽都得不到,又得做回那個窮光蛋了,是這樣嗎?”靜婷說完,把刀架在寧為君的脖子上,“今天說話說多了,但畢竟我們相識一回,讓你明白是怎麽死的也好。其實,死亡有時候不一定是壞事,它可以強迫人們重生,變得嶄新……”
寧為君知道,不能再等了,自己必須反抗,“收割者”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破綻!
脖子上的刀離開了,但應該不到一秒就會帶著風回來……
寧為君猛地趴在地上,刀回來了,掃在後背上,傷口很深,但不致命。
他把九卿的屍體狠命地拋出去,靜婷的動作慢了一下,寧為君闖出血路,跑了。
但在他心頭有種預感,跑出“收割者”的手心,好像沒有那麽容易。
一路狂奔,寧為君沒有方向地亂闖,在他眼中,這個城市充滿了致命的陷阱,根本就沒有安全的地方。
他跑到一條不太寬的街上,路燈昏黃。
對面過來一個人,手裏提著一個黑色的包,身上血跡斑斑。
寧為君雖然不認識這個人,但他能看出來,此人帶著殺氣,絕非善類。
那人看他的眼神很怪,好像認識他。
寧為君放慢腳步,和那人對視著……
突然,那人行動了,他猛地朝寧為君撲過來,飛快地亮出了一把刀。
寧為君早有防備,轉身就跑,他的大腦也開始飛跑起來,這個人是誰?為什麽攻擊者自己?
這個夜晚瘋了!
寧為君剛跑出十幾米,就被追上了,那人輕易地把他按在地上,把嘴靠近耳邊,“那張卡在哪兒?”
“什麽……什麽卡?”寧為君沒反應過來。
“你答應給王詢那張卡,在哪兒?”
寧為君一下子明白了,真是冤家路窄,這人是王詢一夥兒的。
“那卡在……在一個女人手裏,南四環墅麗別墅區……”
“你騙鬼呢?那個別墅裏只有死人,不說實話我馬上弄死你!”
寧為君突然靈光一現,“你……你別殺我,我帶你去找她,但她一定不會把卡還給我,如果你能拿到,裏面的錢全是你的。”
“裏面有多少錢?”
“具體的數字我不清楚,但絕對夠你揮霍幾輩子了……”寧為君滿臉誠懇的說。
“你最好老實點兒,帶我去!”王子用刀逼著寧為君。
“你要的是錢,我要的是命,可以嗎?”拿到錢就放了我……”
“先帶我找到那個女人再說……”
夜色中,寧為君帶著王子,又走上了去九卿家的路。
寧為君心裏也沒底,靜婷估計早就走了,她不會在那兒多停留的。
但他想錯了,靜婷就在離九卿家不遠的路邊,慢慢走著,附近沒有車,她只有走。
“就是她,卡在她手裏……”寧為君低聲對王子說。
“走,一起去……”王子提著包,拉著寧為君到了靜婷面前。
靜婷剛看到兩個人時楞了一下,隨即恢復了常態。
“那張卡在你那兒?”王子問,他對靜婷根本沒有戒備心,連刀都沒拿。
“對啊!在我這兒,怎麽了?”靜婷笑著說,語氣溫柔,讓人骨酥肉麻。
“給我,讓你走。要不然毀你容……”王子放下提包,手放到了後腰上。
“好啊,卡給你。如果你幫我把他做了,我的人也是你。”靜婷指著寧為君,對王子說。
“真的?”
“真的!”
寧為君死了。
王子真的得到了那張卡,還有美人兒。
靜婷微笑著,撫摸著男人的臉,“你知道一個叫九卿的男人嗎?他知道自己得了絕癥,就為自己準備了靈位。人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怕死了,他什麽都想好了!你呢?怕死嗎?”
“我?這些天我就是在刀尖兒上過來的,我怕什麽?所以,你要老實點兒,我敢為你殺了寧為君,同樣就敢殺任何人,聽說過‘收割者’嗎?”王子把刀上的血擦幹凈說。
“聽說過,怎麽了?”靜婷問。
“我就是‘收割者’……”王子說著轉過身把提包拎了起來。
回過頭時,他看見了靜婷陰森森的臉,和一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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