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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一品江山 作者: 三戒大師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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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作者: 三戒大師 (連載中)

  慶歷五年春,范文正新政改革失敗,富弼也跟著被下放,滕子京重修了岳陽樓,歐陽修喝得爛醉如泥,韓相公卻依然高帥富,文彥博徹底成精;狄青成了大宋吊絲偶像,拗相公和司馬牛才剛剛參加工作,包青天還沒資格打坐開封府,蘇東坡正在換牙,仁宗皇帝努力造人中……
    就像上天的安排,大宋朝乃至華夏民族最傑出的一幫傢伙,全都擠在這個年代粉墨登場。這是最華麗璀璨、最開明自由的年代,空氣都令人迷醉。
    但還有一個甲子,這個迷人的時代,就要毀滅在異族的鐵蹄之下……這到底是因為什麼,有沒有倖免的可能?
    一隻蝴蝶,穿過千年的時空,來到了這個流光溢彩的時代,帶你閱盡市井的繁華,帶你‘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帶你與最頂尖的傢伙把酒言歡,帶你找到所有的答案。
    只是不知他扇動小小翅膀,能為這個世界,帶來多少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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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清平樂】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 醉里吳音相媚好,白發誰家翁媼?   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 最喜小兒無賴,溪頭臥剝蓮蓬。

第一章 三郎、五郎和六郎  

  大宋西陲益州路,即是人們熟知的四川盆地。

  玉帶般寬而長的岷江,縱貫川西平原南北。《山海經》上說:‘岷三江,首大江,出汶山。’從先秦直到本朝,人們都將它視作長江正源。因此岷江雖向南流,但仍被許多文人稱為——大江東去。

  此時正值桃花汛期,江水從川甘交界的崇山峻嶺中狂奔而下,似乎隨時有一瀉千里、奔涌八方的危險。然而有了都江堰,兇暴狂野的江水,神奇的化為汩汩清流,濡養著川中大地。從那時起,旱澇無常的巴蜀之地,變成了水旱從人、不知饑饉的天府之國。

  因此有人說,中國最可靠的工程,不是萬裡長城,而是都江堰。在誕生一千年後,漢人已經失去了長城的保護,川中百姓卻依然安享著都江堰的庇佑,有肥美沃野千里、有山林竹木萬頃、有蔬食瓜果之饒,有稻米魚蝦之美,處處皆有生民之樂,而無兇年之憂,皆出自它的福澤。

  ~~~~~~~~~~~~~~~~~~~~~~

  時維三月,南去成都百八十里的青神縣城外層巒疊嶂。一山山、一嶺嶺,溝壑幽深,煙雲霏繞,盡是青竹遍布,鋪碧疊翠。春風拂過,綠浪起伏,萬竹成濤,羅煙變幻,氣象萬千,令觀者寵辱皆忘、飄然欲仙。

  遠近聞名的石灣村,便坐落在這漫山遍野的竹林之間,四周青山環抱,村東有一大湖,湖水常年清澈如鏡。

  充足的竹木和水源,使石灣村具備了燒制竹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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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兄弟

  他從來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既已打定主意把自個當成陳三郎,便不再閉眼裝死。剛要開口說話,便聽到‘吼嚕嚕’一陣轟鳴,原來是從早晨到現在粒米未進,肚子打起了鼓。

  “這麼黑,”他不禁臉上發燒,看左右一片黑洞洞,只能瞧到隱約兩團小小的身影:“怎麼不點燈?”

  “三哥莫是忘了?”兩團身影愣了一會兒,較大的五郎甕聲道:“前後晌你去要過,大娘娘直是不給,還慘罵你咧。”

  “靠……”他,也就是陳三郎不禁火氣上涌道:“這是虐待未成年啊!”

  “何乃未成年?”

  “就是你們這樣的!”陳三郎沒好氣道。

  “那你呢?”

  “這倒霉孩子,哪壺不開提……”

  陳三郎對這個世界,也是心懷畏懼,他還沒做好跟外人打交道的準備,決定今晚先摸黑湊合著,橫豎不會把筷子捅到鼻孔裡吧?

  “有吃的麼?”

  “有,有。”娃娃的心最敏感,察覺到他恢復正常,兩個孩子也放鬆下來,小六郎馬上狗皮膏藥似的粘上來。陳三郎這次沒把他推開,任其靠在自己膝上。

  五郎遞給他一塊錐形的物事。陳三郎接過來捏一捏,應該是塊粗糧餅子,不禁自嘲的苦笑:‘這下指定捅不著鼻孔了。’便試探著咬一口,也不知是谷糠還是麥麩所制,反正口中喉中皆是粗糲的異物感,不禁皺眉道:“這能吃麼?”

  “能吃……”五郎甕聲道:“後晌就吃這個。”

  “靠……”陳三郎郁悶的罵一聲,但實在餓得狠了,也只能硬咽,卻直翻白眼也咽不下去,嘶聲道:“水……”

  六郎便顫巍巍的端著一隻大碗到他面前。

  陳三郎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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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自救

  發狠歸發狠,可對陳三郎來說,退燒才是當務之急。不然一旦久燒不退,引起并發癥,可就九死一生了。正看見兩個弟弟在門口,他便讓五郎扶自己回去躺著。

  小六郎跟著進屋,看到床邊的油紙包,便歡呼一聲道:“有點心!”打開一看,果然是幾塊桃酥餅。對于吃不飽的孩子來說,自然是擋不住的誘惑。他拿起一塊剛要往嘴里送,卻被五郎一下打掉道:“不吃他們家的臭東西!”

  小六郎泫然欲泣,陳三郎攬過他來,瞪一眼黑五郎道:“這是四郎送來的。”

  “都一樣。”黑五郎上來牛勁了。

  “真是笨蛋!”陳三郎罵道:“老妖婆的東西,不吃豈不便宜了她?!”

  “哦……”五郎一想也是。

  “所以,要把它當成老妖婆,狠狠的吃下去!”陳三郎憐惜五郎餓了一宿,先遞一塊給他。

  小孩子就是好糊弄,五郎果然狠狠的咬下去,差點咬到三郎的指頭。

  陳四郎怕他娘發現,只拿了幾塊點心,一眨眼,就讓兩個孩子吃得只剩一塊。這才想起來三哥還沒吃,陳五郎紅了臉,六郎趕緊把最后一塊給他吃:“三哥吃……”

  “三哥病了,吃不下飯,現在得吃藥。”陳三郎笑笑,讓小六郎先收著,然后對黑五郎道:“有勁兒了吧?”

  五郎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現在我需要熱水。”陳三郎慢慢道:“我方才看到,窩棚背面有個灶臺,有鍋有柴。你會燒火么?”他剛才出去看了看,這間窩棚,應該是燒炭場閑時,看場人住的地方,自然可以做飯。

  五郎搖搖頭,為自己的無能而內疚。

  “你去管魯大叔借個火來。”陳三郎道:“就說翠花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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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盜亦有道

  陳三郎上輩子,幼年住在鄉下,他知道雞在宿窩后特別老實,只要別太粗暴,怎么動它都可以。

  但根據這輩子的記憶,那只散養的蘆花大公雞,之所以一直趾高氣揚的活到現在,是因為雞窩邊上還有一條很兇的大黑狗,狗一叫,自然就把人驚醒。

  不過這難不到行家里手,所謂‘偷雞摸狗’本是一體,他有好幾種法子,能把那條傻狗和笨雞一網打盡,只是考慮到三個兄弟的食量和善后的難度,才暫且把一頓狗肉,寄在那條傻狗身上。

  他哄著兩個弟弟睡下,外面就黑了天。這時候的農村地區,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人們一到天黑就上床睡覺。陳三郎躡手躡腳的摸到雇工們睡覺的工棚外,等了沒多久,便聽到鼾聲此起彼伏。

  他便放松下來,施施然走出陰影,抽抽鼻子,便在門外找到了目標。他欣喜的蹲下身,用一根小樹枝把那物事挑起來……那竟是一只臭鞋。

  一湊近了,他險些背過氣去:‘我靠,真臭啊……’這得是極品的汗腳,從新穿到破,一次沒刷過,才能有的銷魂臭味。

  這正是他對付狗狗的法寶……世間萬物皆有禁不住的誘惑,就像貓貓會為木天參的味道癡狂,狗狗也無從抗拒酪酸的味道。酪酸是一種帶著腐臭的酸味,存在于咸魚、奶酪中,但都不如臭鞋臭襪來的純正。

  若有條件,他自可將偷雞摸狗,做成一件雅事,無奈目下條件簡陋,只能因地制宜,只能要效果不要風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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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彎皎潔的明月,月下是無邊的竹海。竹海邊是銀光粼粼的湖水,湖邊萬籟俱寂。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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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算計

  侯氏也不敢犯眾怒,何況那劉猴子說的也是,這些雇工都是良人的身份,哪能偷雞摸狗,壞了名聲可就因小失大了。

  那還能有誰呢?她猛然想到被打到冷宮的三個小崽子,遂喝罵道:“日頭快西落了,還不去干活,杵在這作甚?”

  “肚皮癟著呢,哪有力氣扛活?”眾人滿不在乎的憊懶道。

  “活該窮一輩子的泥腳漢!”侯氏罵罵咧咧道:“緊去吃喝,緊去干活,不然午飯沒得吃!”

  “十里八鄉找一找,沒人比陳娘子更拿人不當!”眾人抱怨著一哄而散:“干完這期,看誰還給你家扛活!”

  “等著給我家干活的,從石灣村排到下里坡!”侯氏一邊嘴上不饒,一邊氣勢洶洶地向西北角的窩棚走去。

  陳三郎早被侯氏吵醒,聽到有腳步聲,便知道她來搜查了。他低聲吩咐兩個弟弟,一定把嘴巴閉緊了。

  剛給小六郎穿上衣裳,侯氏已經氣勢洶洶的推門進來,劈頭蓋臉就罵道:“說,是不是你們幾個小畜生,偷了老娘的雞!”

  “小畜生罵誰呢?”陳三郎壓著怒氣,彎腰給小六郎穿上鞋。

  “小畜生罵你呢!”侯氏說完就察覺吃了暗虧,一張涂了厚厚脂粉的鞋幫子臉,漲成了赤紅色的蝦爬子臉:“竟敢占老娘便宜!”她有一副比男子還高大的骨架,張牙舞爪撲上來,登時就嚇哭了小六郎。

  “大娘娘為甚動手打人?”陳三郎抱著小六郎從她身邊閃過,退到門口道:“侄兒甚地方得罪你了?”

  侯氏吃的是暗虧,有口難言,只好先興師問罪道:“說,把老娘的雞藏在哪兒了?”

  “什麼雞?”陳三郎一臉茫然道:“大娘娘的雞,怎麼會跑到我們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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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拼命三郎

  然而,成人和孩子的差距太大了,尤其是一個比男人還強悍的女人,和一個不到九歲,長期吃不飽飯的男孩相比。

  黑五郎悶不作聲,只知道將雨點般的拳頭往侯氏臉上砸,雖然打得侯氏披頭散發、鼻青臉腫,但終究造不成什麼傷害。她一定下神,就猛地兩手一推,正推在五郎的肚子上,把他直挺挺掀翻,后腦磕在地上,一下昏厥過去。

  侯氏剛要爬起來,就看到血灌瞳仁的陳三郎,拎著一塊壘灶臺的磚頭,目光冰冷的站在面前。

  “你住手……”侯氏失聲尖叫。

  “住你妹呀,你怎麼不住手!”陳三郎罵一聲,便舉起磚頭,猛地朝著侯氏的臉拍下去。雖然是土坯磚,但這一下拍到臉上,絕對要變成大醬缸的。

  侯氏下意識舉起雙臂,剛擋在面前,磚頭便落下來,砰得四分五裂,她的胳膊也完全失去了知覺。陳三郎一扔碎磚,開始瘋狂的腳踢,他雖然力氣還不如五郎,但知道哪里最痛——每一腳全都朝侯氏最柔軟的小腹猛踹!

  ‘啊,啊……’侯氏被打得痛不欲生,在地上翻滾起來,口里發出凄厲的慘號,連村里人都能聽見。其實陳三郎那一聲嘶吼,就已經驚動了工人,他們紛紛放下碗筷,跑過來探看,遠遠就見一個少年,狀若瘋虎的在踢一個麻袋片……但走近了才看到,那哪是什麼麻袋片,而是他們的老板娘,陳家大娘子侯氏!

  “快住手!”雖然都不齒侯氏的為人,但哪能視若無睹,長工們大聲喝止,加快腳步跑過來。

  抬頭看了那些人一眼,陳三郎面無表情的一縱身,將全身力量都加諸于膝蓋上,重重砸在侯氏的后背上,便聽到令人頭皮發麻的喀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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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眉山尋父

  被趕出家門足足四十天后,三郎兄弟三個,終于回到了從小居住的四合院。

  只是回來的方式太過凄慘,他們被一路押送進院,然后關在柴房中。

  本來小六郎是不用關的,可他死死抱著三郎,哭得撕心裂肺,陳三郎也擔心他們會虐待弟弟,便也緊緊抱住六郎,分都分不開。最后,只好把他也關進去。

  從窩棚到柴房,其實環境是更好了,至少這里寬敞,不那麼壓抑憋悶。

  顧不上為自己的命運擔憂,陳三郎仔細為五郎和六郎檢查身體。兩個孩子似乎都問題不大,只是精神有些萎靡。這種情況,一般人只會以為是驚嚇過度,但陳三郎仔細望聞問切,發現兩個孩子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內傷。

  ‘內傷’,并非只出現在于武俠小說,在真實世界中,也一樣存在,便是所謂的‘傷瘀變病’——各類軟組織損傷及其后遺癥,有可能會瘀閉人體要穴,令外傷變為內傷,綿延數年而不愈,甚至會引起暴夭或者殘疾。

  小六郎的傷要輕,只是頸椎有些錯位,三郎給他做了個復位,便解除了小家伙的隱患。五郎的麻煩要大些,因為他后腦著地,雖然地面是泥土,但也震蕩傷到了后腦,引發了輕度的腦震蕩。

  中醫認為此乃腦絡損傷,產生瘀阻引起的,針灸最為對癥,但沒那條件,只能用推拿代替。他讓五郎取坐勢,先站在五郎背后,用兩手拇指,自上而下交替抹其頸部兩側胸鎖乳突肌。然后一手扶住他的前額,另一手用拿法自前發際至枕后往返,隨后拿他的風池、腦空穴。

  再轉到身前,兩手拇指分別抹印堂,按晴明,抹迎香、承漿;接著再用拇指偏峰推角孫穴,交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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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蘇氏

  “正是蘇家。”門一打開,一位身著上粉下綠色襦裙,腰系淡粉綢帶,頭綰雙羅髻的溫婉少女,亭亭玉立在陳忱面前,柔聲問道:“不知這位書生何事光降?”

  “這位小娘子請了,”陳二郎僅看她一眼,忙低下頭道:“小生姓陳,青神縣人士,家父字公弼,因家中有事來眉山,特來貴府相尋,不知在否……”他平時也不算笨,不知怎地,今日說起話來,卻夾纏不清。

  “你是陳世叔的公子吧,”好在那少女夠聰慧,能聽明白他的意思,掩口一笑道:“那就是陳世兄了,快請進吧,陳世叔就在后院與家父作文呢。”

  那女孩兒的聲音,如西湖暖風般柔美可親,撫平了陳二郎心里的驚憂惶恐,卻讓他心跳陡然加快,趕緊凝神靜氣,整整衣冠,跟著少女走進院去。

  院里的池塘邊站著兩個小男孩,大的八九歲,小的七八歲,正在專心的斗草。宋人好賭,老少皆然。這斗草之戲,又分武斗文斗,一般男孩玩武斗,女孩玩文斗。武斗最是簡單,蓋立春草長之時,尋找中意的草葉,互相角力,堅韌者勝,折斷者敗。

  兩個男孩的姐姐領著玩,自然是文斗。早些時候,她帶著妹妹到臨街的園子里,采來了一大把各色花草,養在個水盆中,和兩個弟弟斗戲……要求以對仗的形式互報草名,誰認識的草種多,對仗的水平高,堅持到最后,誰便贏。

  做姐姐的,主要是為了寓教于樂,自然不會跟弟弟去逞能。于是兩個小男孩頂起了牛,

  這個拿起一根柳枝道:‘我有觀音柳’。那個便拿起一根松枝對:‘我有羅漢松。’那個再拿一根說:‘我有鈴兒草’,另一個便說‘我有鼓子花’。這個再說:‘我有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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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陳希亮

  父子倆趕到碼頭一打聽,今天最后一趟船剛剛開走,要想坐船回青神,必須等到明日一早。

  陳希亮摸出身上所有的串錢,希望包一艘快船回青神,但也不知是他給的錢不夠,還是夜航船真的很危險,總之沒有船家肯接這活。

  “爹爹,怎麼辦?”陳忱焦急問道。

  “……”陳希亮看看遠處的青山,拿定主意道:“二郎,你在船上將就一宿,明天搭最早的船回去。”

  “那你呢?”這時候還沒有‘您’,哪怕是父子之間,也是稱‘你、我’的。

  陳希亮目光堅定如冰道:“我走回去!”

  “爹,夜里山上有豺狼。”陳忱擔憂道:“還是等到明天吧。”

  “沒事兒,我有這個!”陳希亮從書箱底部,抽出一根哨棒道:“我是打死過狼的。”

  “那我跟你一起走。”

  “不行,你走得太慢。”陳希亮道:“我得立馬趕回去!照顧不了你!”說完把書箱摘下來,往兒子懷里一送道:“我得趕著關門出城,你晚上自己找點吃食吧。”說完,又像一陣風似的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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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紅日初升,陳希亮那風塵仆仆的瘦削身影,真的出現在石灣村外。從昨日酉時初,到現在五個時辰,他走了整整八十里山路,原先整潔的青綃直掇,上身被刮破了七八處,整個下擺更成了一縷一縷的流蘇。腳下涼鞋……也就是木屐……內的凈襪,已經成了灰色。

  但他的精神依舊旺健,在湖邊洗凈滿臉的灰汗,卻沒有先回家,而是往自家的燒炭場走去。

  燒炭場中,雇工們剛剛起來,這兩天沒有大公雞叫早,也沒有老妖婆聒噪,他們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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