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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說] 殺手‧流離尋岸的花 作者:九把刀(ˇ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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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古怪的客人。

做完後倒頭就睡,而且睡得很死。

男人皮膚都發燙了,小恩只輕輕一碰,就好像要被灼傷似的。

這是深度睡眠的表徵,小恩知道。

該是走人的時候,小恩可不想待在這個奇怪的房間。

「只是,根本還沒給錢啊?」小恩猶豫,一邊穿上衣服:「連談價錢也沒。」

最討厭做完沒給錢,任何理由都一樣。

被白嫖比起遭強姦,感受恐怕更差。

該不會......小恩突然愣住:「他以為是一夜情吧?」

依照剛剛短暫又漫長的「相處」,那怪人有這種想法絕非不可能,但問題是......

「不管怎樣,做完立刻就睡,就是差勁。」小恩決定。

這房間所有的東西都很簡單,小恩很快就在男人破爛的牛仔褲裡找到一個皮包。裡面共有十七張千元大鈔,還有三張一百元鈔。

好多錢。

小恩不是沒有偷過客人的錢,但所有的客人都對援交妹有所防範,身上帶的錢絕不會多,所以最多也不過拿過五千塊。「反正你剛剛弄得我很痛,算是一點懲罰。」這是她上次偷客人皮包,拿來應付自己的藉口。


但這次呢?

該拿多少?


小恩看著垃圾桶裡的衛生紙,有點興奮地想:「誰說可以射在裡面的?」

小心翼翼抽出十六張千元大鈔,再將皮包塞回牛仔褲。

惦起腳尖,打開門,幾乎是屏住氣息地走下危險的鐵梯。

當踩在地面的那一刻,小恩漲紅著臉,笑得眼睛都瞇了線。


「今天,果然是超級幸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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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見地,手機的鬧鐘功能發揮了作用。

眼睛一睜開,慎重其事畫了妝,小恩便著手她的小計畫。

小心翼翼地寫字,由於太久沒有拿筆,一筆一劃都格外謹慎,立可白上場的次數寥寥可數。對中輟的小恩來說,這表現已是可圈可點。

好不容易完成,小恩踩著輕快的腳步來到便利商店。

那條要流浪不流浪的「黃金梅利」,正趴在店門口,意興闌珊地玩弄吃到一半、爛爛的蘋果。

小恩故意將蘋果踢開,黃金梅利卻只是呆呆地看著蘋果歪歪斜斜地滾走,一時之間無法決定要不要追。樣子呆得要命。

「吃太好了喔。」她嘖嘖。

櫃台有個工讀生正趴在櫃台看書,不過不是奇怪的書,是一本顯然是自己從架上拿來「試閱」的電腦雜誌。頭髮跟梳得很整齊差得遠,全部都亂翹。

另一個工讀生一邊拖地,一邊隨手將架上的零食排好。

這個拖地的工讀生頭髮梳得可整齊,後面卻往上翹了一小撮。

跟晚班的女工讀生形容的一模一樣。

小恩先走到飲料櫃前,若無其事拿了一罐蘇打汽水,再走到影印機,逕自將剛剛完成的「作品」印了一百張出來。

結帳時,一頭亂髮的工讀生還是只顧看雜誌,由拖地的工讀生走過來處理。

「下次要印這麼多,不要來便利商店印,很浪費耶。」

那工讀生掃描影印卷上的條碼,嘴巴念個不停:「在這裡印一張要兩塊錢,多走幾步路到旁邊巷子出去、右手邊的影印店,印一張只要零點六元。一百張啊,就差了......一百四十塊。一百四十塊錢,就差不多三個便當了。三個便當耶!」

小恩瞥了他別在胸前的名牌一眼,叫乳八筒。

第一印象是囉唆。

還有......乳?真是個不正經的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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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町街頭暴力,一拳送命?!

昨天晚上九點半,西門町驚傳一起暴力鬥毆事件,三十四歲的黃姓男子偕同女友在西門町逛街時,突遭一名高大男子攻擊斃命。唯一的目擊者言之鑿鑿,該施暴者僅僅朝黃姓男子胸口揮出一拳,就將他當場活活打死。

三十四歲的死者黃方田是鐵蹄子幫戰堂堂主,主要負責帶領堂下的青少年進行暴力討債的業務。據了解,死者當兵時曾是蛙人爆破大隊的成員,受過嚴格訓練,身強力壯,怎麼會被人一拳暴斃,令人匪夷所思。據救護車上的緊急救護人員初步判斷,死者的胸骨至少有五根斷折,斷骨貫穿心臟與肺臟造成大量內出血,是致死原因,目擊者「一拳殺人」的說法仍待法醫解剖驗證。

初步了解,事發當時死者女友正轉身付錢,表示什麼都沒看見,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事發後精神極不穩定,一直哭泣。而事發太快,既無槍聲也沒有死者的叫聲,現場僅一名目擊者看見兇手行兇的過程,並在兇手離去時用手機拍下兇手模糊的背影。

「真是太扯了。」不願具名的目擊者心有餘悸地說:「那個人根本沒有行兇的跡象,就只是走到那個人旁邊,然後就這樣......一拳下去。」記者追問:「兇手與死者間沒有對話嗎?」目擊者說:「沒有,突然發生然後就莫名其妙結束了。我還以為可以看打架,沒想到這樣就死掉了。」記者追問兇嫌究竟有沒有使用兇器,目擊者斷然否認,並表示:「對了,我有聽見悶悶的一聲,原來骨頭碎掉聽起來是那樣......」

這起案件與兩個月前,在台北日清居酒屋前遭人從後一拳擊碎頸椎的鄭姓小開案,監視器所拍到的模糊畫面有相似之處。當時由於畫面不清楚,警方懷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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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恩回過神時,人已坐在小公園的長椅上。

「我偷了殺人兇手的錢包?」

一想到這點,小恩就喘不過氣。

那殺人兇手肯定不知道自己住哪裡吧?

不,雖然他不知道自己住哪,卻不可能忘記是在哪裡搭上自己的,萬一給遇上了,一定......一定......

「一拳就會死了。」她打了個冷顫。

小恩在心中發誓,西門町在那殺人犯落網前是絕對不能再去的。

有種反胃的感覺。

不只如此,他們還做了愛。

先是一個接一個把女人當玩物的人渣,昨晚,則是剛做案的殺人犯。

小恩摸著肚子。

他射在裡面。

小恩立刻起身,先是快步,很快便忍不住快跑到最近的一間藥局。

買了事後避孕藥,還一口氣吞了比老闆說的兩倍份量,小恩連水都來不及買就將藥片嚼碎,用口水嚥進肚裡。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懷殺人犯的寶寶。」

小恩一想到那殺人犯,就直覺該從胃裡翻出東西來吐。

那人剛殺了人,連澡都沒洗就上了她,好像死人的氣息也跟著汗水、口水、精液,通通黏上小恩似的讓人作嘔。

然而出奇的,小恩並沒有真正想吐的感覺。

想一想,關於殺人,小恩不是全沒做過。


有個殺手,代號月。


月殺人,而且大大方方地殺。

他架了一個獵頭網站,在上面列出一長串「該死的人渣」名單。

緊跟在名單的背後,是一組瑞士銀行的帳號,與一串鉅額數字。

至於那串鉅額數字的尾巴擁有幾個零,則由全民決定。

如果你認同某人該死,便將你願意支付的金額匯進該銀行帳號,如果達到了月預先設定的標準,月就會出動。

地球上將少一個人渣,多很多掌聲,隔天加料趕印的蘋果日報將銷售一空。

如果「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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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轉嫁一身霉氣,小恩夜裡還是上工了。

一個全身刺青的道上兄弟將她壓在下面,連續弄了兩次,卻只給了一半的錢。

「妳叫得太假了。」那道上兄弟穿上褲子時,心不在焉地辯解。

不想挨打,小恩只有默默收下錢。



當她來到便利商店時,已是深夜。

許久沒有客人,兩個女生索性坐在店門口的小台階上。

「都過了半小時,怎麼還是很傷心啊。」

女工讀生將臉埋在兩腿間,聲音像哭。

裝哭。

長飛丸躺在雨傘架旁,睡了個四腳朝天。

小恩幽幽說道:「那有什麼,才半小時。」

「......」

「我的悲慘人生已經持續了十八年囉。」

「什麼悲慘人生?」女工讀生還是埋著頭,聲音悶悶的。

「找不到人喜歡我啊。」小恩看著閃閃發亮的粉紅色指甲。

「妳那麼漂亮,又那麼會打扮,怎麼會沒有人喜歡?」

「反正就是這樣。」

「大概是妳看得上眼的人條件都太好了吧。」

正好相反。

都是一些爛到發膿生瘡的下流胚子。

小恩站起來,猛地說:「失戀不是都要喝點酒嗎?挪,我們來喝酒。」

「也對。」女工讀生嘿咻一聲起身,走進店裡。

再出來時手裡已拿了兩罐海尼根,一人一罐,用不知所以的歡呼聲打開。

兩個女生同時喝了一大口,也同時露出超級難喝的表情。

「原來啤酒這麼難喝,噁。」女工讀生的眉頭還是皺的。

「真的是。」小恩點點頭,說:「超級難喝的。」

「我還以為妳很會喝酒呢,所以才提議要喝。」女工讀生瞪大眼睛。

「我是喝了很多次,不過沒有一次覺得好喝。」小恩將啤酒放在額頭上,冷凍一下腦袋,說:「難喝的東西,是永遠也喝不習慣的。只是覺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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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小恩睡到下午四點。

醒來後,繼續躺在床上看電視,一直到五點半才出門。

西門町短期內是不敢再去的了,那就敦南誠品吧?

那裡越晚越high,藏著許多祕而不宣的情色交易。

小恩先是在書店裡,找了一個角落盤腿坐下看書;雖然穿著裙子,但小恩不是挺介意走來往去的男人伺機窺探她裙底的目光。

說起來有點好笑,出了學校才起了看書的念頭,不過再怎麼說,小恩看的都是那些有水準的大人們不屑一顧的言情小說。近幾年那些言情小說在台灣租書店氾濫過頭,這股粉紅勢力日漸衰頹後轉進了大陸與香港,很多香港人到台灣旅遊時會到誠品帶上幾本,重要的採購行程似的。

餓了就在書店裡的咖啡店點東西吃,吃完了又進去看小說。

十一點過後。

一個穿著高級皮衣、嚼著口香糖的男人蹲在小恩面前,摘下自以為是的墨鏡。

「想不想一起去玩?」年約三十的墨鏡男笑得很燦爛。

「我要錢。」小恩直截了當。

墨鏡男一點也不吃驚,點點頭:「沒問題,走吧。」

成交。


小恩跟著墨鏡男下樓,坐上他停在安和路上的紅色跑車。

一路上墨鏡男沒怎麼說話,手倒是不安分地在小恩大腿上探索。

音響刻意開得很大。黑眼豆豆活潑熱鬧的嘻哈,用力壓制陌生冷淡的氣氛。

這種有錢裝痞的男人小恩碰過不少,共同的特色是說話還算話。

為了避免惹上麻煩,做的時候也不會有太多古怪的要求。

上的都是高級汽車旅館,買過夜的機率比買休息大的多,付的錢自然也多。

大概都是怕寂寞的人吧。

要不,就是有了正牌女友,老二卻有自己的想法。

小恩在網路裡看過兩句話:「女人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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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步行到職業殺手住的地方,足足走了一個半小時。

小恩一路無語,越走越鎮定。

一個半小時夠她把狀況想清楚了。


他沒有當場殺了她,就不會在他家殺了她。

如果不想她把他的藏身之處告訴警方,他應該不會省下一拳的力氣。

他要她做什麼呢?

要她還錢,不如直接搶劫汽車旅館的櫃台,近在咫尺,收銀台的鈔票絕對是一萬六的數倍。而且保證沒有抵抗。

要上她,大概是唯一合理的答案。

如果他習慣在每次殺了人之後就找女人,又在附近恰巧遇見自己,那這個色色的想法就說得過去。

但說得過去也僅僅是說得過去的程度。

就算上帝給她絕對不會被殺的保證,她還是很害怕。

剛剛那個行兇的畫面正好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那種殺人的眼神不帶仇恨,不帶動機,完全就是電影裡職業殺手的典範。



「我給你錢!」

然後拳頭直接將這驚恐的表情打碎,眼珠子迸出窟窿。



現場看,跟看了報紙才知道自己跟職業殺手交媾的衝擊,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究竟,那是什麼拳頭啊?

根本就是大砲。

雖然這麼說完全沒有根據,但她想,如果這男人走上拳擊舞台,就連現任的重量級拳王也招架不住他這一拳吧?

「......」小恩勉強仰起頭,看著他。

「快到了。」他微微點頭。

兩人穿過川流奔騰的霓紅,鑽進藏污納垢的小巷。

前天才踏過的危樓鐵梯,前天才聽過的鎖孔聲,前天才聞過的潮溼味。

彷彿時光倒流。

「去洗澡。」他脫下衣服。

小恩聽話地走進浴室,在熱水的安撫下將皮膚燙紅,暫時鬆了口氣。

他沒注意到,自己可是揹著小包包走進浴室的。包包裡有手機可以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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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裡的女人質,跟綁匪總是有話聊的。

至今還沒看過任何一部電影,綁匪會真的殺掉跟他一直聊天的女人質。

職業殺手有點訝異,聲音更低了:「說什麼?」

卻不兇。

「你會殺我嗎?」小恩鼓起勇氣。

「我為什麼要殺妳?」他說得很慢,每一個字都很慢,好像沒有上油的滾輪。

像是怕小恩聽不懂,隔了五分鐘,他又補充:「沒人付我錢。」

這句話像直接灌進身體的氧氣,小恩一下子放鬆。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關於你的事。」她感激得想哭。

這倒是小恩的肺腑之言。

他點點頭,不過好像不怎麼在乎。

此時,門縫底下晃過一道黑影。

他像砲彈一樣彈向門,飛快打開,沒有浪費任何時間單位。

門外沒人,倒是悶熱的風灌了進來。

照例留下一只牛皮紙袋。

棕黃色的,在任何文具行都能輕易買到的、最普通的那種牛皮紙袋。

他慎重撿了起來,有點疑惑、有點期待地關上門。

......原來如此,小恩心裡又更踏實了。

果然,他呼吸急促,手指的動作既倉促又竭力謹慎,像小孩子拆開禮物般打開牛皮紙袋。如果不知道他是職業殺手,小恩恐怕會覺得他有點可愛。

「請幫我念。」他拿出裡面的紙張,用最恭謹的語氣。

A4,平凡無奇的紙質,新細明體,字體大小12。

故事,蟬堡。

沒有夢的小鎮之章,章節十。



威金斯警長的頸椎受到的傷害,讓他必須在醫院躺上兩個星期。

調查麥克醫生月夜殺人案件的差事,自然就落到了副警長的頭上。全鎮的人都很關注這案件的發展,關注到每戶人家都不停地談論。副警長自認力有未逮,於是請了牧師協助調查。

瑪麗的陰道有精液反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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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人。」

她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喉嚨、嘴唇、牙齒,一點感覺也沒有。

連害怕也變得太抽象。

「我殺人。」

他說,語氣很乾淨。

跟「是的,我是個工程師。」差不多的那種語氣。

「你真的不會殺我?」

「不會。」他每個字都很慢:「妳念故事給我聽,妳很好。」

小恩不知哪來的勇氣,挺起微喘的胸膛,說:「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他們都叫我鐵塊。」他有點生澀地說。

鐵塊。

這兩個字不夠資格稱為名字。

卻很傳神。

「你殺過很多人嗎?」

鐵塊默認。

「你殺人,怎麼不用槍?」

「沒想過。」

「殺一個人,可以賺多少錢啊?」

她這麼問的時候,自己也大吃一驚。

「......不一定。」鐵塊的聲音勉強從牙縫中敲出。

她輕輕摸著鐵塊暗灰色的手指:「你的拳頭很硬。」

鐵塊任她撫摸。

「怎麼會有火藥的味道呢?」她很好奇。

那股神祕的煙硝味一直沒有消失過,在做愛的時候尤其濃烈。

鐵塊默然。

「你幾歲?」

鐵塊默然。

「有沒有被關過?」

鐵塊默然。

「這裡是刀疤嗎?是哪一種刀砍的啊?嘩!」

「你有被子彈打到過嗎......對不起,是這裡對不對?還有這裡。」

「你舉重都舉多少磅的啊?」

「你是不是看不懂字?還是懂一點點?台灣人還是外國人?」

「對了,你以前有當過兵嗎?還是國外的傭兵?」

無論是什麼問題,鐵塊不再說話了。

小恩沒有感覺到鐵塊有一絲不耐,更沒有敵意。

或許鐵塊只是很單純地不想說話,要不,就是用光了今日說話字數的額度。

倒是小恩,她好像一點也不怕了。

不過面對一個不肯說話、卻不介意大眼瞪小眼的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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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回到廉價的小旅社,她迫不及待打開電視,很快就找到重播的社會新聞。

  為了客人打砲的隱私,汽車旅館並沒有監視器正對著櫃台,所以沒拍到鐵塊行兇的畫面。死者的頭部被馬賽克蓋住,但記者誇張的用語將死狀淋漓盡致地形容出來。

  三立新聞台:「臉部全毀,兇手好像是用了小型炸藥。」

  TVBS新聞台:「太慘了,根本看不清楚原來的樣子。」

  東森新聞台:「好像是鉛球近距離砸中了死者的臉,而且是反覆地砸。。。。。。」

  民視新聞台:「除了臉部的重傷,死者的肩膀也嚴重骨折,慘不忍睹。」

  中天新聞台:「臉部的骨頭幾乎全部碎裂,滿地都是乳白色的腦漿。」

  至於死者的身分,根據警方的說法,是一個叫黃志偉的媒體記者。

  不曉得這個記者是寫了哪則新聞得罪了誰,對方要用這麼殘暴的方式要他的命?媒體同業諱莫如深。至於一個媒體記者,怎麼買得起價值三百萬的賓士轎車,又怎麼會隨身帶槍,也是警方繼續追案的重點。

  不過這都不是小恩關心的東西。

  鐵塊殺掉那個記者,只是因為職業需要。

  就跟自己一樣,跟誰誰誰做愛,不如說是跟鈔票做愛。

  真正的兇手,應該是幕後花錢的人。

  那些新聞畫面僅僅是小恩回憶發生一切的輔助。

  什麼樣的人會「變成」職業殺手呢?

  冷血?

  或許有一點吧。但鐵塊不像是壞人,比較接近沒有豐富感覺的人。

  比起每一筆單都至少千萬的月,鐵塊看起來好像也不怎麼收入優渥。

  像鐵塊這種赤手空拳就能完成任務的人,在「業界」應該是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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