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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說] 臥底 作者:九把刀(全書完)

臥底 作者:九把刀(全書完)

[一]
「鄭聖耀,你長大以後要做什麼?」

           「我要當漫畫家。」













  放學後,國小低年級的大象溜滑梯上,小男孩與小女孩背著書包,等著雙方家長接他們回家,他們是同班同學,住的地方也不過隔了兩條街。

  男孩跟女孩舔著甜筒,那是男孩花光身上所有的錢,向學校福利社的歐巴桑買的。

  男孩一直喜歡女孩,上課時他老盯著女孩那兩根小辮子發愣,也常常送女孩一些小叮噹橡皮擦、淘氣阿丹貼紙等小東西,他最喜歡的時間就是放學後,跟女孩坐在溜滑梯上等待回家的時刻,因為他們的爸爸媽媽常常很晚來接他們,晚到其他小朋友幾乎都走光了,「哈哈!男生愛女生!」這類的嘲笑也跟著走光了。

  所以,他們總是可以盡興地亂聊。

  女孩心裡也喜歡著男孩,雖然他常常看起來一副靈魂出竅的呆呆模樣,但她知道男孩很善良,她喜歡看他餵流浪狗的專注表情,不管工友伯伯怎麼責罵男孩,男孩總是將早餐三明治中的火腿片留著餵狗。

  她注意到,男孩餵狗時並不將火腿片丟在髒髒的地上,而是將火腿片放在掌心由狗兒咬去,這種貼心的小動作溫暖了女孩的心。

  「可是你畫圖畫得比我差耶?」女孩說。

  「我會努力練習啊,那妳呢?」男孩問。

  「我爸爸叫我當老師,可是我想當女太空人。」女孩嘟著嘴。

  「當女太空人很好啊!」男孩說,吃掉最後一口甜筒。

  一條流浪狗拾階走上溜滑梯,站在男孩的身旁猛吐舌頭;牠叫做麥克,是男孩為牠取的名字,牠剛剛啃過男孩吃了一半的早餐,此時也是麥克一天中最期待的時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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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于子晴 金幣 +50 熱心助人 2011-2-25 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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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那天聖耀的爸爸接他回家後,過了半小時,女孩的家長著急地打電話詢問聖耀女孩的行蹤,聖耀嚇哭了,他整夜未眠。

  他不該留下女孩一個人的。

  從此,女孩一直都沒在校園裡出現,身旁的座位、溜滑梯、鞦韆、翹翹板,全都不再有女孩的身影,聖耀很傷心。

  有人說,小女孩被綁架撕票了,但聖耀根本不相信,因為小女孩的家裡一點都不富裕,警察一定是什麼地方弄錯了。

  而且,女孩自己說要嫁給他的啊!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消失?

  「不要哭,男孩子要勇敢一點。」聖耀的爸爸這樣說,拍著聖耀的肩膀。

  聖耀的爸爸是個溫柔的大傢伙。

  「嗚~我不要勇敢~我要佳芸回來~~」聖耀哭著,站在佳芸破舊的小房子前,希望牆上的尋人啟事能夠早日撕下。

  那時,聖耀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身上悲哀的命運。

  那時,他還不知道,那股悲哀的命運開始牽繫著他、糾纏著他,至死方休。

  同一年,聖耀的爸爸也失蹤了。

  沒有人知道聖耀的爸爸去了哪裡,也沒有人在河邊、山上、竹林裡發現聖耀爸爸的屍首,美好的一切被蒸散成海市蜃樓,不再被依靠。

  過了兩年,聖耀的媽媽絕望了,她帶著年紀小小的聖耀改嫁到一個有錢的醫生家裡,那醫生是聖耀媽媽高中時的男朋友。

  醫生對聖耀很好、也盡量照顧到聖耀思念親生父親的心情,醫生很體諒聖耀遲遲不肯叫他爸爸的原因:聖耀始終相信他親生父親還活在世上的某個地方,只是為了某種原因不能跟他們母子見面。

  但是,聖耀對醫生叔叔感到十分愧疚,因為他知道醫生叔叔一直努力爭取在聖耀心中的認同,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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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你怎麼這樣倒楣?」

  「我自己也很想知道。」

  聖耀嘆了口氣,在桌子上亂塗亂畫。他雖然已經不想當漫畫家了,但他還是有一雙靈巧的畫手。

  今年聖耀剛上國三,雖然他補習課排得滿滿的,但他的功課卻未見起色,總是在班上的最後幾名打轉。

  「後來呢?你媽媽不是又嫁人了嗎?」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子問道。

  她叫什麼並不重要,因為她的命運正與聖耀的命運產生某種聯繫。

  「對啊,她嫁給開計程車的王爸爸,後來又嫁給現在開貨運公司的張叔叔。」聖耀說,關於這個答案,他自己也很無奈。

  「又嫁了兩次?」女孩眼睛睜得好大。

  「嗯,王爸爸死了,走在街上被摔下的招牌砸死的。大家都說我媽媽有剋夫命,讓我媽媽很難過,只有我知道不是,其實是我害死了三個爸爸。」聖耀說,他對自己的命運開始有些模糊的揣測。

  「為什麼?不要這樣想啦!」女孩安慰著聖耀。

  「是真的。」聖耀把頭輕輕敲向桌子,敲著敲著。

  第一個爸爸失蹤了,第二個爸爸跟第三個爸爸都在聖耀認同他們為父的日子橫死,這令聖耀懷疑自己身上是否背負著剋父的厄命,所以,不管現在開貨運公司的張叔叔對他多好,聖耀都冷漠以對,深怕張叔叔又給自己剋死了。

  「今天放學後你有補習嗎?」女孩突然問道,臉紅了。

  「有啊,不過不去上也沒有關係。」聖耀說,拿著橡皮擦拭去桌上的塗鴉。

  女孩幫忙聖耀將擦屑撥到桌子下,又說:「那我們去拍大頭貼好不好?我發現有一台新大頭貼機器在我家路口。」

  聖耀心中一甜,他是喜歡這個女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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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過了一個月,學校要畢業旅行了,目的地是墾丁,聖耀帶著滿腹的苦悶坐上遊覽巴士,嘆息女孩無法同大家玩樂。

  聖耀的三個摯友知道他心情惡劣,沿途刻意跟他談天說笑,四個人擠在車後打牌,從梭哈、大老二、撿紅點、二十一點,一直玩到抽鬼。

  但抽鬼才玩了三輪,大家的臉色卻頗異樣。

  聖耀已經連續三次從一開始就拿到鬼牌,但在頻繁的相互抽牌裡,卻沒有人抽到過聖耀手中的鬼牌,一次都沒有。

  鬼牌好像黏在聖耀的手指上,誰也無法將它扯掉。

  「不要玩了好不好?」聖耀突然說,臉色極為蒼白。

  「嗯。」千富假裝冷靜。

  「好啊,玩別的吧。」國鈞也說,顫抖地洗著牌。

  「看錄影帶啦,都不要玩了。」志聰比較膽小。

  其實玩什麼都不重要了,因為遊覽車在瞬間翻覆,速度之快,車廂內幾乎沒有人來得及發出應景的尖叫。

  等到車子四輪朝天地躺好,女生盡情扯開喉嚨時,聖耀卻盯著三個血流滿面的摯友發愣。

  他知道躲在自己陰暗命運中的魔手再度伸出,奪取自己的人生的一部份。

  血在聖耀四周滴著。

  千富、國鈞、志聰,眼睛睜得大大的呆看著聖耀,無言地詢問聖耀身上不安的恐怖力量是怎麼回事,聖耀恐懼這樣疑惑又無助的眼神,卻又無法迴避好友臨死前的目光。他知道是自己害了他們。

  後來意外過後的傷亡清點,更印證了聖耀心中默默演算的恐怖公式:車上所有的師生都只有輕微的擦撞傷,只有車後的三個學生死亡。

  恐怖的公式,推演出絕望的人生。







  「是不是跟我有親密關係的人,都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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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聖耀張大了嘴,汗水啪噠啪噠滴在木桌上,老算命仙潤了潤硃砂筆,示意聖耀把手掌打開。

  「這個掌紋活脫就是一張惡魔的臉。」老算命仙用硃砂筆在聖耀的手掌上,順著掌紋的脈絡畫出一個極其恐怖的魔鬼臉。

  聖耀的左手劇烈發抖,鮮紅的硃砂宛若死亡呼喚的烙印,深深炙在他的掌心。

  「不過,小子,我們怕的不是這張臉,而是你打開手掌的時候,有種很絕望又恐怖的氣息從手掌中竄流出來。」老算命仙放下硃砂筆,閉上眼說道:「這是很直接的,只要有過幾年靈修的人都能立刻察覺,所以大家才會那麼害怕啊!」

  「有救嗎?我......我還有多......多少日子好活?」聖耀咬著嘴唇。

  「要死,你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老算命仙把硃砂筆折斷,丟在一旁的紙錢簍裡,又說:「但,小子,這麼絕望的命根找上了你,你卻還沒能死,可見大有道理。」

  「我看...我......我看沒什麼道理!」聖耀完全無法理解。

  老算命仙若有所思地說:「說說你的事?任何你覺得應該說的事。」

  於是聖耀便將自己悲慘的一生匆匆簡述一遍,還加上自己歸納出的恐怖公式,老算命仙邊聽邊發毛,他這輩子聽過的怪事莫此為甚,比起什麼厲鬼勾魂都要可怕得多。

  「說完了。」聖耀自己也感毛骨悚然,說:「我有救嗎?還是我乾脆自殺算了?」

  「我不知道,我在這裡擺攤擺了二十多年了,對於這樣的凶煞掌紋,還有這樣的人生,都還是第一次見到。」老算命仙誠實地說:「也許這幾天我翻翻幾本掌譜研究一下,或可得到一些猜測,你活得越久,就越可以跟我的猜測相互印證。」

  聖耀按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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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我該怎麼辦?」

  這句話在聖耀的心中盤旋已久。

  這樣的人生已經毫無意義可言,親人跟摯友即將一個一個死於非命,這樣的人生簡直是個屁,而且是個孤單的悶屁。

  「我不能上高中了吧?」聖耀看著天花板,心想:要是我上了高中,那麼我將不能有新朋友,因為新朋友很快就會變成冷冰冰的墓碑。

  「不能上高中,也不能上高職五專,一個國中畢業生能做什麼?」聖耀懊喪著自己崎嶇的前途,但他很快就寬心了。

  「幹,我要前途做啥?我這種倒楣鬼最適合撿垃圾了,因為垃圾不會死。」聖耀自我解嘲著,但心情還是黑暗一片。

  「哈,總之我是最不能當總統的人了!」聖耀一想到台灣被隕石砸毀,不禁苦中作樂地哈哈大笑。

  聖耀赤裸躺在床上,左右手都綁上白色的繃帶,繃帶殷紅一片;那是聖耀用美工刀在掌心各劃一個大叉的結果,聖耀希望這樣自殘的舉動可以使凶命破局。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想:「除了揀垃圾,我還可以做什麼?越孤僻的工作越好,但又能養活自己,又不能靠學歷......」

  黃色的床頭燈照在棕黑相框上,相框裡是一張他跟三個死黨穿著制服的合照。三個死黨真的都是死黨了。

  「喂,對不起啊。」聖耀愧疚地看著相片。

  幾個死黨沒有說話,臉上堆滿誇張的笑容;但聖耀知道他們不會原諒他的。

  國鈞將來要當計程車司機,千富要繼承他爸爸的鐵板燒店,而志聰國中畢業馬上就要去加拿大唸書。他們的未來全卡在遊覽車上,再也無法前進。

  聖耀在腦中計算著目前死去的親人,大前年死了兩個,前年死了五個,去年死了九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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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就這樣,隔天聖耀搭上計程車,一個人前往潭子濟公廟問命改運。

  「也就是說,弟子沒事?」聖耀驚喜問道。

  乩童微晃著身體,神智迷濛地點點頭。

  「那這個呢?」聖耀打開手中的繃帶,露出被打了大叉叉的魔鬼臉。

  「滾!」扶乩的乩童大吼,神智頓時清朗無比。

  「還是不行?」聖耀哭喪著臉。

  「滾!」乩童嘶聲厲喊,跨下的椅子頓時碎裂,一屁股跌在地上。

  聖耀落寞地離開,從此,他不再問神拜佛。

  不是因為神佛幫不了他,而是怕他莫名其妙誤殺了民間信仰。

  不過,聖耀還有一個人可以給他意見,至少,在他們還沒熟絡起來前。



















  冷冷清清的地下道裡,貼滿了尋人啟事、失蹤人口海報、各種直銷公司教你發大財的文宣。

  聖耀遠遠地看著一個破舊的老算命攤。幸好,老算命仙是個大膽的好心人。

  老算命仙的攤子前有個中年婦人滿臉哀愁,不斷詢問離家數月的丈夫何時歸來,老算命仙卜了個卦,嘆氣搖搖頭,細聲開導中年婦人。

  聖耀耐心地站在賣廉價圍巾的攤販前,等著老算命仙的指示。

  許久,中年婦人終於落寞地離開。

  老算命仙若無其事地拿起毛筆,在地上撿起一張失蹤人口的協尋文宣,在背面寫了幾個字,揉成一團,隨意丟在地上。

  聖耀彎腰撿起它,感激地看了老算命仙一眼,老算命仙閉上眼睛,專注地聽著收音機嘰嘰喳喳的廣播。

  聖耀打開紙團,裡面寫著:「黑道王者,亡黑道者。」

  這就是凶命的用處?















  進入黑社會,用與生俱來的凶命,去殲滅所有的暴力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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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光影美人是家默默無名的民歌西餐廳,位在市中心地下室,裡面既沒有絢麗的霓紅光影,也沒有治艷的美人,只有稀稀落落的顧客,還有幾乎閒著沒事、坐在一旁的服務生。

  也因為位於地下室的關係,光影美人總是欠缺新鮮的空氣與陽光,給人一種不夠乾淨的感覺,牆上的海報長年沒更新過,張雨生稚氣地戴著黑框眼鏡,呆呆在牆上乾笑著。據說張雨生以前也曾在這裡駐唱過。

  但不管光影美人是否擁有過一段精彩的歷史,它現在正走向腐爛卻是無從爭議的事實。

  聖耀在光影美人裡,總是沈默寡言地坐在角落裡,等待著長在椅子上的老顧客離開,自己好收拾沾滿煙灰的杯盤,有時還要清理黏在大理石桌上的鼻屎。

  光影美人裡的服務生有兩個,駐唱歌手也只有三個人。老闆只請得起這些。

  一個歌手叫大頭龍,顧名思義是個腦瓜子很巨大的傢伙。他的電吉他演奏會不定期在週一或週二登台,他擅長以飛快的指法,熟練演奏沒有聽眾的自創曲,大聲吼著沒人能夠理解的歌詞。

  聖耀不知道為何大頭龍能持續不綴地貫徹自己的音樂理念,也不明白老闆為何願意花錢請大頭龍登台。

  週三晚上的歌手是個老頭子,顧名思義是個老頭子。老頭子擅長演唱深情款款的日文老歌,雖然聖耀總是覺得老頭子的日文好像不大標準,但老頭子擁有十幾固定的老歌迷,他們總是一邊下棋一邊聽著老頭子的暖暖腔調。

  週四跟週五的歌手是老闆兒子自己組成的樂團,是個四人團體,顧名思義是個四個人組成的樂團。聖耀總是一邊聽著他們的演奏一邊笑在肚子裡。這四個人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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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隔天,聖耀的肩上別上一塊黑紗。

  聖耀失去人生最後一塊,溫柔的存在。

  「媽,我愛你。」聖耀合掌。

  親愛的母親,請在天上照看苦命的兒。












  「阿耀,你要有心理準備。」老闆坐著,菸已抽了兩包,卻沒半點憂容。

  「我知道。」聖耀應聲。

  光影美人倒閉的時間終於來了,關於這點,任何人都不會意外。

  上個禮拜,擁有最多客源的老頭子失蹤了,老頭子的家人也不曉得他上哪去,還有幾個警察到店裡問東問西的;勉強支撐店內開銷的財源斷了,老闆隨時都會結束賠錢的生意。

  大頭龍揹著電吉他,坐在椅子上咬手指頭,臉滿愁容。他已經夠窮了,要是失去每個月唯一的收入三千塊演唱費,真不知道大頭龍會不會餓到把手指吃掉。

  老闆兒子那見鬼的樂團,失魂落魄地坐成一個圈圈,討論著解散後各自單飛的計畫,敲三角鐵的龐克女孩堅持要辦一場盛大的告別演唱會,其他人點頭稱是。

  沒有半個客人,聖耀癱在椅子上看報紙,愛踢毽子的另一名服務生依舊踢著毽子。對了,他這幾年跟聖耀說過的話不超過一百句,所以可以提提他的名字,阿忠。

  「老闆,你有沒有認識的地方推薦我去做?」阿忠踢著毽子道。他也只有國中畢業,除了踢毽子外沒有別的長處。

  「我看看。」老闆意興闌珊。

  大頭龍覬覦地看著老闆,問:「頭的,有沒有認識我可以唱的店?」

  老闆果斷地搖頭:「沒這種地方。」

  大頭龍嘴角微揚,說:「我紅了一定不會忘記你的。」

  老闆堅定地說:「不會有這種地方。」

  聖耀拿著報紙,在求職欄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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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所有人的瞳孔放大。

  阿忠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大頭龍的下巴掉了,聖耀不能置信地喘息,老闆更是激動地死抓著桌上的玻璃杯。

  佳芸的聲音存在於他們無法想像的音域,那股排山倒海的氣勢掙脫了麥克風的音量極限,向四面八方來回撞擊。

  不受控制的釋放著,巨大的能量!

  「這------」大頭龍的眼淚飆出,喃喃自語。

  「我的天------」聖耀手上的報紙被揉成一團。

  佳芸興奮地張大喉嚨,左手一揚,音域陡然又往上猛竄一層,佳芸腳一蹬地,雙眼緊閉,她的聲音完全沒有保留,轟然穿透每個人的耳朵。

  就像佳芸自己宣稱的,她的聲音擁有核子彈的兇猛能量。

  老闆手中的玻璃杯頓然脆裂。

























          擁有核子彈能量的噪音!
















  「夠了!」老闆大叫,可是佳芸完全沒聽見,所有的聲音都被吞噬掉了。

  「難怪她會餓肚子。」大頭龍心裡大吼著,跟她搭檔的話,一定會被觀眾丟上台的瓶瓶罐罐砸死。

  佳芸低頭大唱,完全陶醉在無法歸類的噪音世界裡,老闆兒子四人樂團已經嚇昏在地上。

  「夠了!」老闆大叫,趕緊關掉麥克風音量。

  但核彈已經投下,廣島早化為焦土。

  佳芸愕然站在台上,看見魂飛魄散、散落一地的大家,失望道:「還是不行嗎?」

  老闆滿臉冷汗,說:「妳試過幾家?」

  佳芸落寞道:「十二家,這裡是第十三家了。」

  老闆倒在椅子上,嘆口氣道:「再過二十年,也許妳的聲音會大紅大紫,但小姑娘------妳要不要先換個工作?我幫妳介紹幾個地方當服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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