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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劍來 作者:烽火戲諸侯(連載中)

第335章 廟堂與山野的對峙


一座座邊陲小小客棧,今夜魚龍混雜。

少女姚嶺之在那五人走出屋子後,呼吸都沉重起來。

這讓她覺得匪夷所思。

面對那位年輕扈從的恐懼,更多是一種雜糅諸多複雜情緒的直覺,柔弱女子面對心懷叵測的男人,下位者敬畏無形的權勢,還有秉性醇善之輩,先天會遠避鬼蜮之徒。

但是姚嶺之望向同一層樓那五人的窒息,很直觀。

同一座山林,兔鹿見虎羆。同一條江河,魚蝦遇蛟龍。

姚嶺之擔任邊軍斥候已經有三年之久,有過兩次命懸一線的生死之戰,姚嶺之沒有任何一次心生退讓,照理而言,不該有此感覺才對。

她是姚家這一代最出類拔萃的武學天才,不過十四歲,就已經躋身四境,並且有望破開瓶頸,無論是十五歲的五境武夫,哪怕是十七歲的五境,都當得起“天才”二字。放眼大泉王朝,無論是軍伍還是江湖,姚嶺之都是一等一的璞玉,稍加雕琢,就能大放光彩,沒有人懷疑她未來可以順利躋身禦風境,成為雄鎮一方的武道宗師。

尤其是行伍出身的高手,殺力尤其巨大,這一點毋庸置疑。

江湖上,宗師往往捉對廝殺,多是旗鼓相當的較量,沙場上,追求的是一夫當關,是百人敵、千人敵。

姚嶺之手心攥緊一顆銀錠模樣的物件,正是價值連城的兵家甲丸,而且是被山上練氣士譏諷為“水窪甲”甘露甲,品相更高一等的“池塘甲”金烏經緯甲,是名副其實的仙家法寶,邊軍姚氏對姚嶺之的期望之高,可見一斑。

年輕扈從看著那二樓五人,一拍桌子,佯怒道:“仗著人多,嚇唬我?”

年輕人說這話的時候,眉眼帶笑。

客棧內三桌人,屋外還有數百精騎,大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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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總有道理無用時


陳平安對於書生的言語,將信將疑。

老道人曾經領著他在藕花福地,看遍人間百態,陳平安大致熟悉了官場架子,這麼個爛攤子,陳平安一出手就做好了流竄南方的打算,說不定還會被大泉王朝的練氣士追殺萬裏。落魄書生哪怕出身桐葉洲的山上仙家大宗,比如桐葉宗、玉圭宗、扶乩宗和太平山這四大勢力之一,仍是很難應付當下的棘手局面。

至於書生是不是來自某座儒家書院,陳平安傾向於不是,因為在他印像中,書院的賢人君子,除非涉及一國正統,否則不願意、也不可以隨便插手世俗王朝的“家務事”。

不管如何,書生的好意,陳平安還是心領。

只是陳平安沒有冒冒失失望向書生,以免露出蛛絲馬跡。

因為陳平安最忌諱之人,是那名身穿大紅蟒服的宮中宦官,一身靈氣凝聚到了傳說中“滴水不漏”的境界,只在丹田處如有一盞燈籠,懸掛氣府之中,隨著每一口綿長的呼吸,一明一暗,光芒持久,晦暗短暫,尚未能夠長久光明,可即便不是真正的金丹地仙,恐怕也只有一線之隔。

雖說一步之差,天壤之別。唯有結成金丹客,方是我輩人。

可這種話,是成就地仙境界的山上神仙,才有資格說的,對於所有中五境練氣士和禦風境之下的純粹武夫而言,這種金丹半結的存在,依然高高在上,舉手抬足,威勢驚人。

客棧外,或者說是門口魏羨視野中。

一位位練氣士飄掠而來,落在年輕騎卒身旁,其中就有先前車廂內的耄耋老仙師,手持拂塵,與那位年輕女修。

在十數位練氣士之後,是迅速撒開陣型的數百精騎,將客棧圍困得水洩不通,一張張朝廷特製的弓弩,每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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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拳頭太硬,罰酒好喝


神人擂鼓式的精髓,就在於兩拳之間的罡氣牽引,如天空上的日落月升,世人的生老病死,規矩極大,必然而至。

躋身第五境的陳平安,經過藕花福地的牯牛山一戰,已經能夠做到魂魄分離,一分為三,可惜只能堅持一口氣的光陰,不過配合很不講道理的神人擂鼓式,只要遞出一拳就足夠,就顯得綽綽有餘。

一拳擊中宦官後,如沙場擂鼓聲,瞬間就是十數拳,拳拳到肉,沉悶響起。

魂魄兩位陳平安重新歸位。

畢竟不是正統練氣士,魂魄離體,時間太久,會傷及本元。

反觀蟒服宦官的第一次出手,九娘和姚嶺之這些人,除了震撼於這位大宦官的修為之高,竟然能夠同時陰神出竅,陽神遠遊,這分明是地仙修為,其實這些姚氏人,還有一層匪夷所思的意味,不是說好了這位大泉守宮槐,是那武學大宗師嗎?怎麼變成了修道長生的山上神仙?

這位大泉王朝的禦馬監掌印太監,錯算了一招,就是沒有想到陳平安身上那件袍子,品相如此之高,竟然硬生生擋住了自己那尊陰神,伸臂剮心的殺手鐧,大泉江湖有數位大宗師,就死在這一手上,不會真正出現鮮血淋漓的畫面,但是會使得一個人的“心田”幹裂,瞬間扯斷心脈與所有竅穴的聯係,斃命之後,人死如腐朽枯木,有點類似一拳打斷長生橋的手段。

宦官被視為武道大宗師,並非什麼拙劣的障眼法,故意蒙蔽對手,而是此人擁有一具名副其實的宗師身軀,氣血強壯,筋骨堅韌,足以媲美純粹武夫的六境巔峰。

所以無論是近身搏殺,還是以山上術法對峙、法寶遠攻,蟒服宦官兩者兼備,故而最不怕與人換命。

但是挨中第二拳後,宦官就意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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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狐兒鎮


    走到二樓屋門前,裴錢已經快步跑過陳平安,率先打開門,很狗腿。

    陳平安大步走入其中,裴錢猶豫要不要跟進去,陳平安已經轉頭吩咐道:「你去跟客棧再要三間屋子,錢讓九娘先記在賬上,同時和魏羨說一聲,我會閉關幾天,在這期間誰都不見,你們五個,最好不要離開客棧太遠。」

    裴錢看著陳平安,「你沒有事吧?」

    陳平安哭笑不得,自己這副模樣,像是沒有事的樣子嗎,隨口道:「死不了。」

    裴錢小心翼翼關上房門,最後說了一句,「有事就喊我,就在隔壁呢。」

    陳平安點點頭。

    初一和十五兩把飛劍懸停在屋中,陳平安先取出了一摞滌塵符,張貼在屋內各處,然後取出兩隻瓷瓶,材質珍貴程度,天壤之別,一隻丹紅瓷瓶是陸台贈送,可生白骨,飛鷹堡外山林一役,陳平安就親身領教過這瓶丹藥的妙用,另外一隻則是楊家鋪子的獨有秘藥,任你是天大的疼痛,都可以止住,兩次出門遊歷,遇到那麼多山水神怪和魑魅魍魎,陳平安都沒有機會用到,不曾想在一座邊陲小鎮給拿了出來。

    陳平安脫去身上那件受損嚴重的法袍金醴,牽扯到許多血肉筋骨,疼得陳平安滿頭冷汗,坐在桌旁,伸手顫顫抖抖打開楊家藥鋪的素白瓷瓶,倒出一粒漆黑丹藥,丟入嘴中強行嚥下,還摘下酒葫蘆灌了一口青梅酒,然後才開始塗抹朱紅瓷瓶裡的濃稠藥膏,雙手,胳膊,肩頭,又是一場折磨。

    那名大泉蟒服宦官的強大,出乎陳平安意料太多,為了應付這場風波,陳平安已經足夠謹慎,除了武瘋子朱斂,還接連請出了畫卷中餘下兩人,隋右邊和盧白象。可是沒有想到大泉王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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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怪人怪夢


    堵在客棧大門口罵街的男男女女,得有二十號人之多,青壯漢子滿臉怒容,婦人叉腰罵人,一撥孩子倒是沒心沒肺,要麼歪頭舔著糖葫蘆,要麼偷偷拿彈弓打那酒招子。

    陳平安在人堆裡待了會兒,愣是沒聽明白緣由,因為說的是狐兒鎮這邊的方言,不過瞅著二樓裴錢見到自己後的慌張,陳平安心裡有數了,裴錢原本蹲在二樓欄杆那邊,不是挖鼻屎就是掏耳屎,很不當回事,還故意拿捏姿態噁心人,外邊罵得越凶,裴錢笑得越樂呵。

    好在那些狐兒鎮男女,到底沒敢進客棧,小瘸子是嫌吵吵鬧鬧太煩人,悶頭悶腦收拾著酒桌上的殘羹冷炙,老駝背坐在遠處抽旱菸,九娘坐櫃檯後邊嗑瓜子,不嫌事情大,半吊子賬房先生的落魄書生,原本想要當個和事老,結果給一個漢子使勁推了把,踉蹌退回客棧,悻悻然回婦人那邊,裝模作樣拿起了雪白茫茫的賬本,挨了九娘一記白眼。

    等到陳平安板著臉跨過門檻,裴錢就想要溜回屋子,結果被陳平安喊住,要她下樓。

    裴錢畏畏縮縮下了樓梯,不等陳平安問話,就竹筒倒豆子,不打自招了,按照她的說法,是自己去了狐兒鎮,想要找藥鋪給陳平安買些藥材,然後那邊的同齡人就欺生,合夥欺負她一個外鄉人,一開始是搶了她那串原本打算留給陳平安的糖葫蘆,她忍了,說是讀書讀了好些道理,懂得了以和為貴,那些人還喜歡跟在她屁股後頭說難聽的話,成群結隊,還用石子砸她,她沒搭理,後來她買了只蜻蜓紙鳶後,又有人眼紅,給一把拽過,給放開了,就那麼嗖一下,紙鳶一下子飄出了狐兒鎮,徹底沒影兒了,她氣不過就跟人打了一架,五六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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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下筆有神


    陳平安躺在床上,那個奇怪的夢境,始終在心頭縈繞不去。

    上一次,是在桂花島渡船上的夢中讀書,不知道這次又有什麼深意,又或者就只是個夢而已,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陳平安坐起身,既然睡不著,乾脆就來到桌旁,開始清點家當。

    白天九娘那邊傳來確切消息,明天清晨時分,姚家進京隊伍就會經過狐兒鎮,到時候雙方結伴同行,去往蜃景城,然後在京師外一座著名的渡口分道揚鑣,陳平安一行人繼續往北,入山訪仙天闕峰,老將軍姚鎮已經為他們安排好兩種身份,後半段的行走山下,一樣可以暢通無阻。

    陳平安點燃油燈,將養劍葫放在桌上,飛劍十五掠出,陳平安取出那件法袍金醴,有些心疼,既心疼這件海外仙人遺物的破損,更心疼修繕金醴的一枚銅錢,穀雨錢已經用完,不是什麼小暑錢,更不是雪花錢,而是當初鄭大風在老龍城破境,作為報答,贈予給陳平安一小袋子金精銅錢中的一顆。

    陳平安摸著整齊疊放的法袍,嘆了口氣。

    難怪說修行一事,就是吃金山銀山的活計,誰也別談自己錢多到花不出去。

    不過陳平安沒來由想起,倒懸山猿蹂府的劉幽州,估計這個父親是皚皚洲財神爺的同齡人,才有資格為自己錢多而犯愁。

    陳平安再拿出去那袋子金精銅錢,輕輕倒在桌上,一顆顆累加,疊成一棟小樓,還不到一巴掌高,陳平安會心一笑,就是樓小了點,矮了點,不然他更開心。

    這些價值連城的金精銅錢,沒有一顆供養錢、迎春錢,而是清一色的壓勝錢,正反兩面分別篆刻有「去殃除凶天下太平」,文字與陳平安最早在驪珠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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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河上金橋


    北行路上,風平浪靜。

    大泉王朝武運昌盛,最近的數十年,只有邊軍欺負別人的份,南邊的北晉,和北邊的南齊,都吃過很多苦頭,若非三位皇子扳手腕,爭奪龍椅一事,幾乎都快要明刀明槍了,牽扯了大皇子許多精力,使得這位坐鎮北邊的劉氏庶長子,不得不中止了一場既定的北伐,以免不小心打下了南齊千里疆土,自己也元氣大傷,失去大勢,豈不是給蜃景城的新帝作嫁衣裳?

    還有東西兩邊接壤的四五個小國家,其中一個國家的君主以侄子自居,敬稱大泉皇帝劉臻為叔皇帝,還有一個直接淪為了大泉藩國。

    隊伍每三十里一停,要給戰馬洗刷鼻子,這個時候,姚鎮都會離開馬車,去跟陳平安閒聊幾句。

    一來二去,嫡孫姚仙之就跟陳平安熟悉了起來,不過這塊「姚氏璞玉」在陳平安身前,很拘謹。

    姚仙之今年才十四歲,卻已經在邊軍待了三年,第二年就成為正式斥候,此後憑藉軍功升為伍長,自幼跟隨家塾夫子學習兵法,卻不喜好誇誇其談,少年老成,很受家主姚鎮的器重。

    姚仙之毫不掩飾自己對陳平安的仰慕,當初山谷之中,被兩名山上修士追殺得慘絕人寰,正是陳平安橫空出世,救下了爺爺姚鎮在內的邊軍子弟,一拳就打得那位身披甘露甲的可怕宗師,倒退出去,面對一位殺力無窮的恐怖劍修,更是應對自如。

    姚仙之對陳平安,後來又聽姚嶺之說了陳平安在客棧的壯舉,又砰砰砰三拳當場打死了申國公之子,敢跟御馬監掌印李禮對峙,姚仙之愈發佩服得無以復加,恨不得自己每天給陳平安牽馬餵馬。

    陳平安對姚仙之印象很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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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夜遊水神廟


    裴錢盯著那座金色長橋,背誦聖賢教誨,朱斂在想心事。

    橫跨埋河的長橋漸漸消失,裴錢有些口渴,便也沒了讀書的心氣,她倒是想要學習拳法和劍術,只可惜陳平安不願意教她,至於朱斂這些人,就算他們願意教,裴錢她還不願意學呢。

    陳平安依舊處於坐忘的玄妙狀態中,更奇怪的是他發現自己飄蕩而出,神魂離開了身軀,懸在空中,看著盤腿而坐的自己,心中感覺很是怪誕。不同於之前對峙丁嬰和蟒服宦官的魂魄分離,一分為三,此次出竅離體的,有些像是傳說中的陰神,就是客棧那晚君子鐘魁的那種,只不過鐘魁同時修成了陽神和陰神,「陳平安」此時隨著埋河江風中蘊含靈氣和罡風,身形不穩,飄忽不定,遠遠比不得鐘魁兩尊陰神陽神的凝練穩重。

    如果說這個「陳平安」只是個學步稚童,那麼鐘魁已是登山涉水、如履平地的青壯漢子。

    此等異象,裴錢和朱斂都未能有絲毫察覺。

    兩個陳平安幾乎同時心念微動,心頭泛起一個想法,揮之不去,飄蕩不已的陳平安轉頭望了一眼埋河下游,然後盤腿而坐的陳平安睜開眼睛,輕聲道:「我需要在這裡練習劍爐立樁,今晚情況不太一樣,無法細說,裴錢,朱斂,你們可能需要幫我守夜幾個時辰。」

    朱斂點頭笑道:「老奴的本分事。」

    裴錢一跺腳,哀嘆一聲,「早說啊,我該拿些點心來當宵夜的。」

    出竅離身的那個陳平安,向埋河一步跨出,瞬間就掠出十數丈,直接來到了埋河水面上,像一截木頭在「水中」浮浮沉沉,陳平安停下身形後,適應了這種高蹈虛空的詭異環境,腳尖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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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謹遵法旨


    陳平安心中有些惱火,心想不該如此隨心所欲,念頭一起,就信馬由韁,這趟三百里水路,就惹來這些水妖水鬼的覬覦,真要起了衝突,養劍葫還在肉身那邊,之前在河上練習六步走樁,十分生澀,又出了幾拳,更是軟綿無力,陰神好似天生不擅武學拳法,一想到方才河底那對燈籠雙眼,陳平安就有些後怕。

    鐘魁興許是看穿了陳平安的心思,「陰神本就喜好夜遊天地,你初次出竅神遊,新生陰神別處不去,偏偏就來到這埋河水神廟,按照練氣士的說法,這就有可能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了,仍是要小心應對,機緣一事,福禍不定,可不全是好事。」

    陳平安問道:「那水神廟裡頭的廟祝,是不是修士?能發現我的陰神身份嗎?」

    鐘魁沒好氣道:「就埋河娘娘那性子,隔三岔五就要去跟水妖打生打死,河裡頭又有這麼多冤魂厲鬼,全部被那頭水妖驅使,你覺得還擺放著她金身的水神廟,能沒有高人坐鎮?不然早給那頭自封『黃仙君』的水妖,連廟帶小山一起吞入腹中了。」

    陳平安汗顏道:「好像是這麼回事。」

    鐘魁總算說了個好消息,「不過你放心,你這尊陰神,很虛,只要不進祠廟燒香,水神廟那邊就沒人看得出來。」

    鐘魁皺了皺眉頭,繞著陳平安轉了一圈,嘖嘖稱奇,「陳平安,你是不是遭遇過兩次大禍?一次極早,傷到了命數,一次就在幾年前,斷了長生橋?」

    陳平安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一向謹小慎微的他,於是破例沒有刻意隱瞞,「差不多是這樣。」

    既為此人身上的大伏書院君子頭銜,更為鐘魁稱呼的「齊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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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聖人駕臨碧游府


    埋河水神廟的廟祝老嫗,是當地刺史府邸的親信,除了刺史大人的引薦,她自己又花了許多家底銀子,跟蜃景城禮部衙門打點關係,才得以佔據這麼個油水十足的位置,不知有多少練氣士眼紅,老嫗先前以焚香高神的手段,跟碧游府告狀,這會兒不用水神娘娘提點什麼,自己就消停了,徹底沒了報復的心思,不敢,萬萬不敢。

    大伏書院的年輕君子,放個屁都能崩死她了。

    大泉王朝為何數十年來蒸蒸日上,在桐葉洲中部隱約有諸國盟主之勢?

    除了皇帝英明神武、文臣武將群英薈萃之外,其實所有人心知肚明,是因為蜃景城有一位君子坐鎮,北晉、南齊這些傳統強國,如今連書院賢人都沒有一個。

    眼前這位書院君子,如此年輕,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威懾。

    而立或是不惑之年,艱辛考取狀元郎,與少年神童一舉奪魁,是天壤之別。

    廟祝老嫗和那個返回岸上的老修士,像是兩個等待夫子板子拍下的犯錯蒙童。

    他們兩位老百姓眼中的老神仙,與碧游府關係很一般,曉得水神娘娘打心底瞧不上他們,礙於刺史府和朝廷顏面,娘娘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撈錢一事,只要不過分,就不會與他們水神廟計較。

    只是今晚有些難熬了。

    因為水神娘娘和祠廟不再是他們的護身符。

    鐘魁厲聲呵斥道:「一個是負責祠廟香火的廟祝,一個是大泉朝廷的駐州修士,半點惻隱之心都沒有,不問青紅皂白,就要仗勢行兇,難怪這埋河底下水鬼如此之多,大妖禍害之外,你們兩個同樣難辭其咎!」

    老嫗和老修士嚇得臉色雪白,書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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