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珍妮的地址,只有一個郵局信箱號碼,但是,我有她的樂團演出場所的
名字。那地方叫做“何爹俱樂部”。我試著從火車站走到那兒,但是一再迷路,最
後,我叫了輛計程車。當時是下午,俱樂部裏空蕩蕩的,只有兩個醉漢和昨晚留在
地板上的半瓶啤酒。但是,吧台後面那個傢伙說,珍妮他們九點左右會到。我問可
不可以等她,那傢伙說,“行,”於是我就坐了五、六個小時,讓兩隻腳好好休息
了一下。
言歸正傳,那地方漸漸客滿。客人多半是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但打扮像雜耍
中的畸型人。人人都穿著骯髒的藍色牛仔褲和T恤,所有男生都留鬍子戴眼鏡,所
有女孩的頭髮都好像隨時會有隻鳥飛出去。一會兒樂團上台,佈置樂器。總共有三、
四個傢伙,他們拿著那種巨大的電玩意,到處插電。這跟我們在大學學生會玩的那
一套大不相同。而且,我沒看見珍妮的影子。
他們安裝好那些電玩意之後,開始演奏。我跟你說,朋友:那玩意可真吵!各
種彩燈開始閃爍,而他們演出的音樂像噴射機起飛的聲音。但是觀眾愛它,等他們
表演完了,所有人歡呼吶喊。繼而一束燈光落在舞台例台,她就在那兒──珍妮!
她跟我認識的她不一樣了。其一,她的頭髮留到屁股,而且在室內戴太陽跟鏡
,還是在晚上!她穿著牛仔褲,襯衫上掛著許多金屬片,活像電話接線盤。樂團又
開始演奏,珍妮開口唱歌。她抓著麥克風,一面繞著舞台跳舞,又蹦又跳,揮動著
胳膊,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