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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阿甘正傳

第二十章



  那件事之後我又比賽了兩場,當然,兩場都贏了,過後有一天,麥克把丹恩和
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說:“聽著,這個星期你要跟‘教授’交手。”

  “那是何許人?”丹恩問。

  “他來自加州,”麥克說,“在當地非常搶手。他正要爭奪西區冠軍。”

  “我無異議。”我說。

  “不過有件事,”麥克說。“這一次,阿甘,你得輸掉。”

  “輸?”我說。

  “輸,”麥克說。“聽我說,你已經一連贏了幾個月。得偶爾輸一場來刺激你
的知名度,你明白嗎?”

  “為什麼?”

  “簡單。觀眾喜歡倒楣蛋。這樣下一場你才會贏得風風光光。”

  “我不喜歡。”

  “你打算付多少?”丹恩問。

  “兩千。”

  “我不喜歡。”我又說。

  “兩千塊是筆大錢。”丹恩說。

  “我還是不喜歡。”我說。

  但是我接受了這筆交易。

  珍妮近來舉止怪異,但是,我把它歸類為神經質什麼的。有天,她回到家,說
:“阿甘,我忍耐到極限了。請不安再去摔角了。”

  “我不得不去,”我說。“反正,這次我得輸。”

  “輸?”她說。我把麥克說的話照樣解釋給她聽,她說,“噢,媽的,阿甘,
這太過分了。”

  “命是我的。”我說─一管它是什麼意思。

  過了一、兩天,丹恩從外面回來,說要跟我談談。

  “阿甘,我大概有法子解決我們的問題了。”

  我問什麼法子。

  “我在想,”丹恩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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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呃,我就這樣成了一個可憐的混球。

  丹恩和我那天晚上住在公寓,但第二天一早就收拾行李,因為沒有理由再留在
印第安那波里了。丹恩過來對我說:“吶,阿甘,把這錢拿去。”他把麥克給的兩
千塊摔角酬勞遞給我。

  “我不要。”我說。

  “唔,你還是拿去得好,”丹恩說,“因為咱們只剩這些了。”

  “你留著。”我說。

  “起碼拿一半,”他說。“聽我說,你得有路費,才能去你要去的地方。”

  “你不跟我去?”我問。

  “恐怕不了,阿甘,”他說。“我闖的禍夠大了。昨晚我一夜沒睡。我想到是
我要你答應拿我們的全部財產去孤注一擲,而且珍妮明明就快受不了我們了,我還
要你繼續摔角,你被‘教授’打敗並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而為。該怪我。我實
在不是好人。”

  “噢,丹恩,這也不是你的錯,”我說。“要是我沒有被什麼‘笨瓜’頭銜沖
昏了頭,自以為了不起,相信他們說我的那些屁話,我根本不會惹出這些事。”

  “無論如何,”丹恩說,“我不覺得應該再跟著你。你現在有別的事要做。去
做吧。忘了我。我不是好人。”

  唔,我跟丹恩談了許久,但是,怎麼說也勸不住他,過後他拿了他的東西,我
抱他下樓,望著他坐在小輪車上,衣物堆在腿上,自己滾著車輪上了大街。

  我到車站買了去木比耳的車票。旅程預定是兩天兩夜,經過路易斯維爾、納許
維爾、伯明翰,然後到木比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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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早上,棋賽就要在“貝弗利山飯店”舉行。我和崔伯先生提早抵達,他替我
報名參加一整天的比賽。基本上,這也沒什麼大不了。我花了大約七分鐘就解決了
第一個傢伙,他是個區域大師,也是某所大學的教授,這一點使我暗自高興。我畢
竟打敗了一個教授。接下來是個十七歲左右的男孩,我大概不到半小時就解決了他
。他大發脾氣,又哭又鬧,他媽媽不得不把他拖走。

第─天和第二天我跟各種對手下棋,但是,都很快就打敗了他們,這倒令人鬆口氣
,總之,等我比到決賽時,中間有─天的休息時間。我跟崔伯先生回到飯店,發現拍電影的費德先生的留言。字條上寫:“今天下午請打電話到我辦公室,安排明早試鏡。”上面還留了電話號碼。

  “唔,阿甘,”崔伯先生說,“這件事我不敢說。你認為呢?”

  “我也不知道,”我說,不過,坦白講,這碼事聽起來挺刺激,拍電影上銀幕
什麼的。

  也許我還會認識瑪麗蓮‧夢露之類的大明星吶。

  “哦,我想應該無妨,”崔伯先生說,“我想可以打個電話約個時間。”於是
他打電話到費德先生那兒,確定我們去的時間和地點,然後突然他捂住話筒問我:
“阿甘,你會不會游泳?”我說:“會。”他就對話筒說:“他會。”

  我們去的那個片廠跟上次那個不一樣,門口的警衛帶我們去試鏡的地方。費德
先生正在那兒跟─個長得酷似瑪麗蓮‧夢露的女士爭執,但是一見到我,他立刻堆
滿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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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就這樣,我又進了牢房。

  “佳尼”那名保安人員逮捕了我們之後,兩車警察疾馳而至,一名警察走到店
員那兒,說,“唔,什麼事兒?”

  “這一位說她是瑪麗蓮‧夢露。”店員說。“穿著一堆香蕉葉進店裏,買衣服
又不付錢。我不知道另外兩個是幹什麼的──但是我看他們很可疑。”

  “我是瑪麗蓮‧夢露!”她喊道。

  “當然,小姐,”警察說,“我還是克林‧伊斯威特吶。你何不跟著這兩位好
心的先生上車?”他指指另外兩名警察。

  “好啦,”帶頭的警察望著我和公蘇,說,“你們是怎麼回事?”

  “我們在拍片。”我說。

  “所以,你才穿這身怪物裝?”他問。

  “嗯。”我說。

  “那他呢?”他指著公蘇,說,“我倒覺得這是件挺真實的戲服。”

  “不是戲服。”我說,“他是隻純種猿猴。”

  “是嗎?”警察說,“唔,這樣吧。咱們局裏也有個拍片的傢伙,他一定很樂
意給你們兩個小丑拍張照片。所以兩位也請跟著走──別輕舉妄動。”

  總之,這次又是崔伯先生來把我保出來,費德先生則帶了一排律師來解救這會
兒已經歇斯底理的瑪麗蓮‧夢露。

  “你等著!”警察釋放她後,她回頭對我尖叫。“等我辦完事,你就算想在《
惡夢》裏當個拿長矛的龍套也休想!”

  這話,她大概說對了。情況看來,我的電影事業是就此結束了。

  “人生就是這麼回事兒,寶貝──不過改天我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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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終於,我重返家鄉了。火車大約凌晨三點駛進木比耳站,他們取下公蘇的柳條箱,
把我們留在月台上。車站內四下無人,只有一個傢伙在掃地,另一個傢伙在長板凳
上打盹兒,於是,公蘇和我一路走到市中心,終於在一棟廢棄建築內找到個地方睡
覺。

第二天早上,我在碼頭附近給公蘇買了根香蕉,又找到一個小食攤給自己買了一份
豐盛的早餐,有玉米、煎蛋、燻肉和煎餅等等,之後,我心想得設法安頓下來,於
是我出發往“姊妹貧民之家”走去。路上我們經過老家,如今它只剩下一片雜草和
一些焦黑的木塊。看見那景況,心情非常壞,因此我們繼續走。到了貧民之家,我
吩咐公蘇在院子裏等候,免得驚嚇了那些修女,然後,進去詢問我媽媽的情形。

修女院長非常和善,她說不知道媽媽的去向,只知道她跟一個新教徒走了,不過,
我可以去公園打聽一下,因為媽媽以前下午都會去那兒坐坐,跟別的婦人聊天。於
是我帶著公蘇去公園。公園長板凳上三三兩兩坐了些婦女,我上前跟其中一位表明
身份,她看看公蘇,說:“應該猜得到。”

  不過,她說她聽說媽媽在另一個城區的一家乾洗店當燙衣女工,於是我跟公蘇
又走到那兒,果然,可憐的老媽在乾洗店裏揮汗燙褲子。

  看見我,媽媽扔下一切,撲進我懷裏。她哭著,擰著手,抽著鼻涕,跟我記憶
裏想像的一模一樣。老媽。

  “哦,阿甘”,她說。“你終於回來了。打從你走後,我沒有一天不想你,每
天晚上都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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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六月的一個非常舒爽的日子,我們決定該開始收成第一批蝦子。我和公蘇天亮
即起,到池塘撒下一張漁網,然後橫著拖過池塘,直到漁網被什麼東西絆住了。公
蘇先試著拽起網,接著我試試,然後我們一起用力拽,最後,我們終於明白漁網並
沒有被絆住──是裝滿了蝦子拖不動!

  那天直到傍晚,我們收獲了大概三百磅的蝦子,然後,花了整個晚上將這些蝦
子以大小分類整理。第二天早上,我們把蝦子裝進簍子裏,扛到小船上。蝦子太重
,我們划向貝特河鎮的途中差點翻船。

  鎮上有家海產包裝廠,公蘇和我將蝦子從碼頭拖到磅秤室。整個計算過之後,
我們拿到一張八百六十五元的支票!這大概是打從在“裂蛋合唱團”吹口琴以來我
賺到的第一筆誠實錢。

  前後將近兩個星期,公蘇和我天天收網取蝦,運到包裝廠。等收成終於完畢,
我們總共嫌了九千七百元零二十六分錢。這養蝦生意成功了!

  呃,我跟你說,朋友,這可是件快樂的大事。我們裝了一簍八加侖的蝦子送給
巴布的爸爸,他真開心,說他以我們為傲,真希望巴布也在。之後我和公蘇搭巴士
到本比耳去慶祝。

  我先去公寓看我媽媽,等我告訴她賺到這些錢等等之後,果然,她又淚汪汪了。
“哦,阿甘,”她說,“我真以你為傲──一個智障可以這麼有出息。”

  總之,我把計劃告訴媽媽,也就是明年我們將增加兩倍蝦池數量,需要人管理
收入支出等等,我問她是否願意做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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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我們正瀕臨核子危機,”她說,“經濟衰敗,全世界譴責我們,犯罪彌
漫城市,天天有人挨餓,家庭不再信奉宗教,貪婪遍布全國,農民破產,外國人入
侵,搶走了我們的工作機會,我們的工會腐化,貧民窟的嬰兒生命垂危,稅賦不公
,校園混亂荒蕪,疾病和戰爭像烏雲籠罩我們──有鑒於這一切,甘先生,”她問
,“依你看,什麼是最迫在眉睫的問題?”全場靜得可以聽到細針掉落地上。

  “我要尿尿。”我說。

  觀眾瘋狂了!人們開始吶喊,歡呼、揮著手。從體育館的後座有人開始唱口號
,沒多久,整個體育館都在唱著。

  “我們要尿尿!我們要尿尿!我們要尿尿!”他們吼叫著,我媽一直坐在台上
我的後面,這時,她過來把我從麥克風前面拖開。

  “你該覺得羞慚,”她說,“竟然在公眾場合這樣說話。”

  “不,不!”克拉斯頓先生說。“很好!群眾愛死了。這句話將是我們的競選
口號!”

  “什麼話?”媽媽問。她的眼珠縮成豆大。

  “我們要尿尿!”克拉斯頓先生說,“聽聽他們的聲音!從來沒有一個人跟平
凡百姓這麼親近!”

  可是媽媽不信這一套。“誰聽說過有人用這種競選口號來著!”她說,“這句
話粗俗噁心──況且,它又有啥涵義?”

  “這是一種象徵,”克拉斯頓先生說,“想想看,咱們把它印在看板、招牌和
汽車貼紙上。再做成電視和廣播廣告。這是天才之作啊。就是它。我們要尿尿象徵
了擺脫政府的迫害──排除這個國家所有的污穢……它代表了焦慮和即將來臨的解
脫!”

  “什麼!”媽媽狐疑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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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時正在演奏“狂放紐奧良市”,但是小男孩一個勁兒盯著我,不笑也不什
麼,但是他眼睛裏閃爍著一種神采,隱約讓我想起了什麼。而後我抬起目光,人群
邊上站著一個女士,我一看她,差點兒昏倒。

  哦,竟是珍妮。

  她把頭髮燙了,看起來也老了些,而且有些憔悴,但確實是珍妮沒錯。我驚愕
得吹錯了一個音符,但還是吹完了那首歌,珍妮這才過來牽起小男孩的手。

  她兩眼閃閃發光,她說:“哦,阿甘,我一聽到口琴吹的音樂就知道是你。沒
有人像你這樣吹口琴。”

  “你怎麼會在這兒?”我問。

  “我們現在住在這兒。”她說,“唐納在一家製造屋頂瓷磚的公司當業務副理
。我們在這兒已經住了三年”。

  我停止了表演,人群漸漸散去,珍妮於是挨著我一起坐在長板凳上。小男孩在
跟公蘇玩耍,公蘇居然翻起觔斗逗得小男孩哈哈笑。

  “你怎麼會搞起單人樂隊來著。”珍妮問,“媽媽寫信給我,說你在貝特河養
蝦生意做得好大,現在是個百萬富翁了。”

  “說來話長。”

  “你是不是又惹上麻煩了,阿甘?”她說。

  “沒有,這次不是,”我說,“你呢?還好嗎?”

  “哦,還好吧,”她說,“我想,我是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了。”

  “那是你的兒子?”我問。

  “是啊,”她說,“可愛吧?”。

  “可不──他叫什麼名字?”

  “福雷斯特。”

  “福雷斯特?”我說,“你拿我給他取名字?”

  “應該的,”她說的聲音很輕,“終歸,他有一半是你的。”

  “一半什麼?”

  “他是你的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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