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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懷舊古典] 《 紅 樓 夢 》 曹雪芹

[長篇][懷舊古典] 《 紅 樓 夢 》 曹雪芹

作者:曹 雪 芹


關於曹雪芹,目前還存在著不少爭論的問題,不只他的生卒年一直存著爭議,甚至連他的「字」「號」也不能十分確定,按照曹雪芹的好友張宜泉的說法,應該是「姓曹名霑,字夢阮,號芹溪居士」,但有的研究者認為他的「字」是「芹圃」,「號」是「雪芹」。

他的生卒年問題,已經爭論了幾十年。他的生年,現在主要的有兩種看法,一種認為他生於公元一七一五年,即康熙五十四年乙未;另一種說法認為他生於公元一七二四年,即雍正二年甲辰。他的卒年,主要有三種看法,一種認為他卒於公元一七六三年,即乾隆二十七年壬午除夕;另一種說法認為他卒於公元一七六囧年,即乾隆二十八年癸未除夕;還有一種說法認為他卒於公元一七六囧年初春,即乾隆二十九年甲申歲首。

曹雪芹的父親,現在也有兩種看法。一種認為是曹顒,曹雪芹是他的遺腹子;另一種看法,則認為是曹頫。

曹雪芹的上世的籍貫,現在也有兩種看法,一種認為他的祖籍是河北豐潤,於明永樂年間遷至遼東鐵嶺,後來跟隨清兵入關,另一種認為他的祖籍是遼陽,後遷瀋陽,他的上組曹振彥原是明代駐守遼東的下級軍官,大約於天命六年後金攻下了遼陽時歸附,以後隨清兵入關。

曹振彥歸附後金以後,先是屬佟養性管轄,後來又歸了多爾袞屬下的滿州正白旗,當了佐領。旋即跟隨清兵入關。曹振彥在入關前的明、金戰爭中以及入關後的平姜瓖之叛的戰爭中是立過功的,他歷任過山西吉州知州、陽和府知府、浙江鹽法道等官職。曹家的發跡,實是從曹振彥開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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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甄士隱夢幻識通靈 賈雨村風塵懷閨秀

  列位看官:你道此書從何而來﹖說起根由,雖近荒唐,細按則深有趣味。待在下將此來歷註明,方使閱者了然不惑。

  原來女媧氏煉石補天之時,於大荒山無稽崖煉成高經十二丈、方經二十四丈頑石三萬六千五百零一塊。媧皇氏只用了三萬六千五百塊,只單單剩了一塊未用,便棄在此山青埂峰下。誰知此石自經煆煉之後,靈性已通,因見眾石俱得補天,獨自己無材不堪入選,遂自怨自嘆,日夜悲號慚愧。

  一日,正當嗟悼之際,俄見一僧一道遠遠而來,生得骨格不凡,丰神迥別,說說笑笑,來至峰下,坐於石邊,高談快論:先是說些雲山霧海、神仙玄幻之事,後便說到紅塵中榮華富貴。此石聽了,不覺打動凡心,也想要到人間去享一享這榮華富貴,但自恨粗蠢,不得已,便口吐人言,向那僧道說道:「大師,弟子蠢物,不能見禮了!適聞二位談那人世間榮耀繁華,心切慕之。弟子質雖粗蠢,性卻稍通,況見二師仙形道體,定非凡品,必有補天濟世之材,利物濟人之德。如蒙發一點慈心,攜帶弟子得入紅塵,在那富貴場中,溫柔鄉裏受享幾年,自當永佩洪恩,萬劫不忘也!」二仙師聽畢,齊憨笑道:「善哉,善哉!那紅塵中有卻有些樂事,但不能永遠依恃;況又有『美中不足,好事多磨』八個字緊相連屬,瞬息間則又樂極悲生,人非物換,究竟是到頭一夢,萬境歸空,倒不如不去的好。」這石凡心已熾,那裏聽得進這話去,乃復苦求再四。二仙知不可強制,乃嘆道:「此亦靜極思動,無中生有之數也!既如此,我們便攜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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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賈夫人仙逝揚州城 冷子興演說榮國府

  詩云:

  一局輸贏料不真,香銷茶盡尚逡巡。欲知目下興衰兆,須問旁觀冷眼人。

  卻說封肅因聽見公差傳喚,忙出來陪笑啟問。那些人只嚷:「快請出甄爺來!」封肅忙陪笑道:「小人姓封,並不姓甄。只有當日小婿姓甄,今已出家一二年了,不知可是問他﹖」那些公人道:「我們也不知什麼『真』『假』,因奉太爺之命來問,他既是你女婿,便帶了你去親見太爺面稟,省得亂跑。」說著,不容封肅多言,大家推擁他去了。封家人個個驚慌,不知何兆。

  那天,約二更時分,只見封肅方回來,歡天喜地,眾人忙問端的。他乃說道:「原來本府新升的太爺姓賈名化,本貫胡州人氏,曾與女婿舊日相交。方才在咱門前過去,因見嬌杏那丫頭買線,所以他只當女婿移住於此。我一一將原故回明,那太爺倒傷感嘆息了一回;又問外孫女兒,我說看燈丟了。太爺說:『不妨,我自使番役,務必探訪回來。』說了一回話,臨走倒送了我二兩銀子。」甄家娘子聽了,不免心中傷感。一宿無話。

  至次日,早有雨村遣人送兩封銀子、四匹錦緞,答謝甄家娘子;又寄一封密書與封肅,轉托他向甄家娘子要那嬌杏作二房。封肅喜得屁滾尿流,巴不得去奉承,便在女兒前一力攛掇成了。乘夜,只用一乘小轎,便把嬌杏送進去了。雨村歡喜,自不必說,乃封百金贈封肅,外又謝甄家娘子許多物事,令其好生養贍,以待尋訪女兒下落。封肅回家無話。

  卻說嬌杏這丫鬟,便是那年回顧雨村者。因偶然一顧,便弄出這段事來,亦是自己意料不到之奇緣。誰想他命運兩濟,不承望自到雨村身邊,只一年,便生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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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金陵城起復賈雨村 榮國府收養林黛玉

  卻說雨村忙回頭看時,不是別人,乃是當日同僚一案參革的號張如圭者。他本系此地人,革後家居,今打聽得都中奏准起復舊員之信,他便四下裏尋情找門路,忽遇見雨村,故忙道喜。二人見了禮,張如圭便將此信告訴雨村,雨村自是歡喜,忙忙的敘了兩句,遂作別各自回家。冷子興聽得此言,便忙獻計,令雨村央煩林如海,轉向都中去央煩賈政。雨村領其意,作別回至館中,忙尋邸報看真確了。

  次日,面謀之如海。如海道:「天緣湊巧,因賤荊去世,都中家岳母念及小女無人依傍教育,前已遣了男女船隻來接,因小女未曾大痊,故未及行。此刻正思,向蒙訓教之恩,未經酬報,遇此機會,豈有不盡心圖報之理!但請放心,弟已預為籌畫至此,已修下薦書一封,轉托內兄務為周全協佐,方可稍盡弟之鄙誠。即有所費用之例,弟於內兄信中已註明白,亦不勞尊兄多慮矣。」雨村一面打恭,謝不釋口,一面又問:「不知令親大人現居何職﹖只怕晚生草率,不敢驟然入都干瀆。」如海笑道:「若論捨親,與尊兄猶係同譜,乃榮公之孫。大內兄現襲一等將軍,名赦,字恩侯;二內兄名政,字存周,現任工部員外郎,其為人謙恭厚道,大有祖父遺風,非膏粱輕薄仕宦之流,故弟方致書煩托。否則,不但有污尊兄之清操,即弟亦不屑為矣。」雨村聽了,心下方信了昨日子興之言,於是又謝了林如海。如海乃說:「已擇了出月初二日,小女入都,尊兄即同路而往,豈不兩便﹖」雨村唯唯聽命,心中十分得意。如海遂打點禮物並餞行之事,雨村一一領了。

  那女學生黛玉身體方愈,原不忍棄父而往;無奈她外祖母致意務去,且兼如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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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薄命女偏逢薄命郎 葫蘆僧亂判葫蘆案

  題曰:

   捐身報國恩,未報身猶在。眼底物多情,君恩或可待。

  卻說黛玉同姊妹們至王夫人處,見王夫人與兄嫂處的來使計議家務,又說姨母家遭人命官司等語。因見王夫人事情冗雜,姊妹們遂出來,至寡嫂李氏房中來了。

  原來這李氏即賈珠之妻,珠雖夭亡,倖存一子,取名賈蘭,今方五歲,已入學攻書。這李氏亦係金陵名宦之女,父名李守中,曾為國子監祭酒,族中男女無有不誦詩讀書者。至李守中繼承以來,便說「女子無才便有德」,故生李氏時,便不十分令其讀書,只不過將些《女四書》、《列女傳》、《賢媛集》等三四種書,使他認得幾個字,記得前朝這幾個賢女便罷了;卻只以紡績井臼為要,因取名為李紈,字宮裁。因此,這李紈雖青春喪偶,居家處膏粱錦繡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無見無聞,惟知侍親養子,外則陪侍小姑等針黹誦讀而已。今黛玉雖客寄於斯,日有這般姐妹相伴,除老父外,餘者也都無庸慮及了。

  如今且說賈雨村,因補授了應天府,一下馬,就有一件人命官司詳至案下,乃是兩家爭買一婢,各不相讓,以至毆死人命。彼時,雨村即問原告。那原告道:「被毆死者,乃小人之主人。因那日買了一個丫頭,不想是拐子拐來賣的。這拐子先已得了我家銀子,我家小爺原說第三日方是好日子,再接入門。這拐子便又悄悄的賣與了薛家,被我們知道了,去找那賣主,奪取丫頭。無奈薛家原係金陵一霸,倚財仗勢,眾豪奴將我主人竟打死了。兇身主僕已皆逃走,無影無蹤,只剩了幾個局外之人。小人告了一年的狀,竟無人作主。望大老爺拘拿兇犯,剪惡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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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開生面夢演 立新場情傳幻境情

  題曰: 春因葳蕤擁琇(原字為左糸右秀)衿,恍隨仙子別紅塵。 問誰幻入雜胥境,千古風流造孽人。

  卻將薛家母子在榮府中寄居等事略已表明,此回則暫不能寫矣。如今且說林黛玉自在榮府以來,賈母萬般憐愛,寢食起居,一如寶玉、迎春、探春、惜春三個親孫女倒且靠後。便是寶玉和黛玉二人之親密友愛,亦自較別個不同,日則同行同坐,夜則同息同止,真是言和意順,略無參商。不想如今忽然來了一個薛寶釵,年歲雖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豐美,人多謂黛玉所不及。而且寶釵行為豁達,隨分從時,不比黛玉孤高自許,目無下塵,故比黛玉大得下人之心。便是那些小丫頭子們,亦多喜與寶釵去玩笑。因此黛玉心中便有些悒鬱不忿之意,寶釵卻渾然不覺。那寶玉亦在孩提之間,況自天性所稟來的一片愚拙偏僻,視姊妹弟兄皆出一體,並無親疏遠近之別。其中因與黛玉同隨賈母一處坐臥,故略比別個姊妹熟慣些。既熟慣,則更覺親密;既親密,則不免一時有求全之毀,不虞之隙。這日不知為何,他二人言語有些不合起來,黛玉又氣的獨在房中垂淚,寶玉又自悔言語冒撞,前去俯就,那黛玉方漸漸的回轉來。

  因東邊寧府中花園內梅花盛開,賈珍之妻尤氏乃治酒,請賈母、邢夫人、王夫人等賞花。是日,先攜了賈蓉之妻二人來面請。賈母等於早飯後過來,就在會芳園遊玩,先茶後酒,不過皆是寧、榮二府女眷家宴小集,並無別樣新文趣事可記。

  一時寶玉倦怠,欲睡中覺。賈母命人好生哄著,歇息一回再來。賈蓉之妻秦氏便忙笑回道:「我們這裏有給寶叔收拾下的屋子,老祖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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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賈寶玉初試雲雨情 劉姥姥一進榮國府

  題曰:

  朝叩富兒門,富兒猶未足。雖無千金酬,嗟彼勝骨肉!

  卻說秦氏因聽見寶玉從夢中喚她的乳名,心中自是納悶,又不好細問。彼時寶玉迷迷惑惑,若有所失。眾人忙端上桂圓湯來,呷了兩口,遂起身整衣。襲人伸手與他繫褲帶時,不覺伸手至大腿處,只覺冰涼一片沾濕,唬得忙退出手來,問是怎麼了。寶玉紅漲了臉,把她的手一捻。襲人本是個聰明女子,年紀本又比寶玉大兩歲,近來也漸通人事,今見寶玉如此光景,心中便覺察了一半,不覺也羞得紅漲了臉面,不敢再問。仍舊理好衣裳,遂至賈母處來,胡亂吃畢了晚飯,過這邊來。

  襲人忙趁眾奶娘丫鬟不在旁時,另取出一件中衣來與寶玉換上。寶玉含羞央告道:「好姐姐,千萬別告訴別人要緊!」襲人亦含羞笑問道:「你夢見什麼故事了﹖是那裏流出來的那些髒東西﹖」寶玉道:「一言難盡。」說著,便把夢中之事細說與襲人聽了。然後說至警幻所授雲雨之情,羞的襲人掩面伏身而笑。寶玉亦素喜襲人柔媚嬌俏,遂強襲人同領警幻所訓雲雨之事。襲人素知賈母已將自己與了寶玉的,今便如此,亦不為越禮,遂和寶玉偷試一番,幸得無人撞見。自此,寶玉視襲人更與別個不同,襲人待寶玉更為盡心職。暫且別無話說。

  按榮府中一宅人合算起來,人口雖不多,從上至下也有三四百丁;事雖不多,一天也有一二十件,竟如亂麻一般,並無個頭緒可作綱領。正尋思從那一件事自那一個人寫起方妙,恰好忽從千里之外,芥荳之微,小小一個人家,因與榮府略有些瓜葛,這日正往榮府中來,因此便就此一家說來,倒還是頭緒。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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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送宮花周瑞嘆英蓮 談肄業秦鐘結寶玉

   題曰: 十二花容色最新,不知誰是惜花人。 相逢若問何姓氏,家住江南姓本秦。

  話說周瑞家的送了劉姥姥去後,便上來回王夫人話。誰知王夫人不在上房,問丫鬟們時,方知往薛姨媽那邊閑話去了。周瑞家的聽說,便轉東角門出至東院,往梨香院來。剛至院門前,只見王夫人的丫鬟名金釧兒者,和一個才留了頭的小女孩兒站在臺磯上玩。見周瑞家的來了,便知有話回,因向內努嘴兒。

  周瑞家的輕輕掀簾進去,只見王夫人和薛姨媽長篇大套的說些家務人情等語。周瑞家的不敢驚動,遂進裏間來,只見薛寶釵穿著家常衣服,頭上只散挽著簪( 原字為上髟下贊)兒,坐在炕裏邊,伏在小炕兒上同丫鬟鶯兒正描花樣子呢。見她進來,寶釵便放下筆,轉過身來,滿面堆笑讓:「周姐姐坐。」周瑞家的也忙陪笑問:「姑娘好」一面炕沿上坐了,因說:「這有兩三天也沒見姑娘到那邊逛逛去,只怕是你寶兄弟衝撞了你不成﹖」寶釵笑道:「那裏的話!只因我那種病又發了兩天,所以靜養兩日。」周瑞家的道:「正是呢,姑娘到底有什麼病根兒,也該趁早兒請了大夫來,好生開個方子,認真吃幾劑藥,一勢兒除了根才好。小小的年紀倒作下個病根也不是玩的。」寶釵聽說,便笑道:「再不要提吃藥。為這病請大夫、吃藥,也不知白花了多少銀子錢呢。憑你什麼名醫仙藥,從不見一點兒效。後來還虧了一個禿頭和尚,說專治無名之症,因請他看了。他說我這是從胎裏帶來的一股熱毒,幸而我先天壯,還不相干;若吃尋常藥,是不中用的。他就說了一個海上方,又給了一包末藥作引,異香異氣的,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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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薛寶釵小恙梨香院 賈寶玉大醉絳芸軒

  題曰:

  古鼎新烹風髓香,那堪翠斝貯瓊漿。莫言綺縠無風?,試看金娃對玉郎。

  話說鳳姐和寶玉回家,見過眾人。寶玉先便回明賈母秦鐘要上家塾之事,自己也有了個伴讀的朋友,正好發奮;又著實的稱讚秦鐘的人品行事,最使人憐愛。鳳姐又在一旁幫著說「過日他還來拜老祖宗」等語,說得賈母喜悅起來。鳳姐又趁勢請賈母后日過去看戲。賈母雖年意,卻極有興頭。至後日,又有尤氏來請,遂攜了王夫人、林黛玉、寶玉等過去看戲。至晌午,賈母便回來歇息了。王夫人本是好清淨的,見賈母回來,也就回來了。然後鳳姐坐了首席,盡歡至晚無話。

  卻說寶玉因送賈母回來,待賈母歇了中覺,意欲還去看戲取樂,又恐擾得秦氏等人不便,因想起近日薛寶釵在家養病,未去親候,意欲去望她一望。若從上房後角門過去,又恐遇見別事纏繞,再或可巧遇見他父親,更為不妥,寧可繞遠路罷了。當下眾嬤嬤丫鬟伺候他換衣服,見他不換,仍出二門去了,眾嬤嬤、丫鬟只得跟隨出來,還只當他去那府中看戲。誰知到了穿堂,便向東向北繞廳後而去。偏頂頭遇見了門下清客相公詹光、單聘仁二人走來。一見了寶玉,便都笑著趕上來,一個抱住腰,一個攜著手,都道:「我的菩薩哥兒!我說作了好夢呢,好容易得遇見了你。」說著,請了安,又問好,嘮叨半日,方才走開。老嬤嬤叫住,因問:「你二位爺是從老爺跟前來的不是﹖」他二人點頭道:「老爺在夢坡齋小書房裏歇中覺呢,不妨事的。」一面說,一面走了。說得寶玉也笑了。於是轉彎向北奔梨香院來。可巧銀庫房的總領名喚吳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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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戀風流情友入家塾 起嫌疑頑童鬧學堂

  話說秦業父子專候賈家的人來送上學擇日之信。原來寶玉急於要和秦鐘相遇,卻顧不得別的,遂擇了後日上學。「後日一早請秦相公到我這裏,會齊了,一同前去。」打發人送了去信。

  至是日一早,寶玉未起來時,襲人早已把書筆文物包好,收拾停妥,坐在床沿上發悶。見寶玉醒來,只得服侍他梳洗。寶玉見她悶悶的,因笑問道:「好姐姐,你怎麼又不自在了﹖難道怪我上學去丟得你們冷清了不成﹖」襲人笑道:「這是那裏話﹖讀書是極好的事,不然,就潦倒一輩子,終究怎麼樣呢﹖但只一件:讀書之時只想著書,不讀書的時節想著家裡些。別和他們一處玩鬧,碰見老爺不是玩的。雖說是奮志要強,那工課寧可少些,一則貪多嚼不爛,二則身子也要保重。這就是我的意思,你可要體諒。」襲人說一句,寶玉應一句。襲人又道:「大毛衣服我也包好了,交出給小子們去了。學裏冷,好歹想著添換,比不得家裏有人照看。腳爐手爐的炭也交出去了,你可著他們添。那一起懶賊,你不說,他們樂得不動,白凍壞了你。」寶玉道:「你放心,出外頭我自己都會調停的。你們也別悶死在屋裏,長和林妹妹一處去玩笑才好。」說著,俱已穿戴齊備,襲人催他去見賈母、賈政、王夫人等。寶玉又去囑咐了晴雯、麝月等幾句,方出來見賈母。賈母未免也有幾句囑咐他的話。然後去見王夫人,又出來書房中見賈政。

  偏生這日賈政回家得早,正在書房中與相公清客們閑話。忽見寶玉進來請安,回說上學裏去,賈政冷笑道:「你如果再提『上學』兩字,連我也羞死了。依我的話,你竟玩你的去是正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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