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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作者:勿用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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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停下手中的活計,田小妮怔忡地望著山坡下那條空蕩蕩的路發呆。從小,她就喜歡一個人坐在這裡看著這條路發呆,她不知道自己希望看到些什麼,但總是習慣一有空就坐到這個坡的大樹下,看著這條路上那些熟悉或是陌生的人來來往往。
  這坡上一向安靜,附近知道的人沒事從不到這坡上來,而不知道的路人,更不會跑到這來,這或許就是她喜歡這裡的唯一理由。

  因為,她能比別人更強烈的感受到身後不遠處那座老宅的帶給人的不安和壓力。但是她沒辦法,因為只有在這裡,她才可以讓自己整天惶惶不安的身心得到徹底的放鬆,不用再擔心任何的什麼人或事情,也只有在這裡,她才能有完全屬於自己的開心和不開心。在這棵大樹下,她自言自語說過的話好像比給任何人說過的話都多。幾乎可以這麼說,這塊有點陰森和充滿怪異傳說的地方,幾乎就是她整個童年灰色記憶的濃縮,她可以選擇喜歡或不喜歡,但無法選擇逃避。

  輕輕的歎了口氣。

  這裡更加的冷清和荒涼了,正如自己越來越沒生趣的生命。來往的人大都開始走前山的新修的馬路了,而自己卻還是習慣的坐到這裡來遠遠地看著,可心情和在外面有什麼區別呢?就連最後這麼一塊安靜的地方,自己都沒辦法享受,還要不停的趕著編繩結,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曾經的最愛,有朝一日也可以變成這麼令人厭惡的事情。太叔公啊,太叔公,你可曾想到妮兒現在是如何的厭惡你教我的結藝?就在出神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遠遠的路上過來了個人,琢磨了一下距離後她還是不情願的把身子望後挪了挪,這樣,下面走路的人就看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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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含笑聽著田小妮唧唧喳喳越來越流暢的介紹,方羽邊走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前面不遠處,坡那頭掩映在亂樹從中的的一座宅院。那是北方常見的一座帶著圍牆的平房,已經比較少見了的一圈佔地頗大的青磚圍牆很高,遠遠望去只能看到一片青瓦的屋脊,青灰色的瓦面上隱約能看到枯敗的蒿草迎風飄搖。一種很不妥當的感覺在方羽意識裡泛起。
  「小妮,那裡是什麼地方?」方羽隨口問道。「那,那是我們老莊的祖宅。」一楞之後,田小妮有點含糊的說到。敏感的把握到了田小妮的猶豫,方羽腳步一停:「哦?怎麼祖宅周圍會那麼凌亂?好像沒人住的樣子。」

  田小妮也停住剛剛加快了的腳步:「我們村的人都搬到新莊去了,只有我家還住在老莊,所以那裡已經很久都沒人住了。」「哦。」方羽一聽,明白了。「那你家不住在那裡面嗎?」點了點,又扭頭隨口問了一聲.「嗯,我家在坡那邊的中腰,不住這裡。」隨後又在嘴裡呢喃了一句:「誰還敢住在這裡啊。」

  說著,邁開步子急走幾步往右邊的小路一拐:「方大哥快點,咱們走小路,很快就到了。」扭身看去卻發現方羽似笑非笑的站在那裡看著自己。不由心裡一虛:「怎麼不走了,方大哥?」「呵呵,為什麼會沒人敢住在那裡?」她一聽,臉紅了:「方大哥你聽到了?」「我不但聽到了,也感覺到了,那所房子很不妥當,這是不是你們全莊搬走的原因啊?」方羽臉色一正,很認真的問道。因為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不妥當的感覺又重了幾分,而且同時感覺到一種陰森森的壓力和無邊的怨懟象被觸動了的怒海一樣洶湧翻騰,並電閃般的從四面八方往他們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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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風起雲湧,剎時間漫天的黑雲籠罩四野。天色迅速的暗了起來,風轉雷起。狂暴的雷聲先如沉悶的大鼓,無休無止的滾滾而來,隨著一串刺目的閃電,悶雷開始爆炸,發威。
  在天地突變至令人頭皮發麻耳聾眼花的狂暴時刻,小莊的車終於停在了田小妮家的門口。知道了前因的方羽和田小妮撐著油傘在等。

  小莊長長的吸了口氣,靜了靜,按下忐忑不安狂跳著的心,搖頭拒絕了小六遞過來的雨傘:「你先陪小田下去,然後過來接你大嫂,我隨便淋一下不礙事的。」說完不等鐵梅反對的話出口,一彎腰就從自己這邊鑽了出去。

  頭一出車門,一股涼到骨髓的風便讓他打了寒顫。咬咬牙,淋到幾滴雨的身子剛要鑽出來站直,頭頂的雨便被一把傘遮掉了,緊接著就聽到一個晴朗的聲音在耳邊面前響起:「你身上有傷,不能淋雨的,慢點出來。」一抬頭,正和方羽玉樣溫潤,海樣深遠的目光對了個正著,他渾身一震,就那樣半彎著身子抬著頭傻住了。

  鐵梅還沒來的及跟出,自己這邊的車門就被拉開:「鐵梅姐姐你也來了,快下來進屋,雨很大呢。」雨傘下,田小妮清秀的俏臉含笑望著她。在下車的空裡,她覺得田小妮和上次見面有了些微的不同,那是一種只能用她女性的敏銳直覺察覺出來的東西,具體說不上來。「好像漂亮了不少。」在心裡轉過這含糊的結論時,站直了身子的她和所有人一樣也察覺到了車那邊小莊的異樣。

  方羽一看到小莊的臉,一種突如其來的憂傷就像怒潮一樣的遮住了他空靈的心田,近乎本能的,身上一直安安穩穩的龐大能量就從全身湧向眼睛,兩眼驀的神光一閃,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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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回到佛堂後,方羽暫時沒了繼續練氣的興致,就隨便坐在蒲團上,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來。
  對他來說,今天的衝擊也是非同小可,儘管他在眾人面前一副安然自若的樣子。他不想讓小莊鐵梅他們繼續在那種未知的不安和恐懼中苦熬時日,因為他知道,那種感覺對人的傷害。儘管他感受到的東西很多小莊並沒有感受到。

  做為一個外人,一個經歷過天心燈這類靈物鍛煉過心神的自己,都被在靈眼前出現的一幕幕往事所觸動,更不用說身為當事人的小莊了,儘管是以現在的身份意識去感受前世的遭遇多少會有點隔閡,但方羽還是小心的過濾掉了大多的畫面和感知,他不想那些太過狂暴的情感一下子摧毀莊吉已經很脆弱的神經。從他一接觸小莊便感受到血魂印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又加上回到了當時的發生地,那一點蘊涵在血魂印裡的魂靈和真壓在田家祖宅裡已經變的強大暴烈的本體立時就發生了感應。要不是自己和那老宅裡的封印在,恐怕這會的小莊已經變成了一具行屍。沒有人的神經能在這麼強大的怨氣和厲魄悍然入侵下還能保持人的意識。

  起碼小莊不行,更何況三個月來的噩夢已經快要耗垮他在這方面的意志。

  另一個讓方羽不安的因素是鐵梅,方羽不知道如果自己破法放出前世的怨靈,無辜但對小莊一樣情深似海的的鐵梅將怎麼辦,更不知道夾在前生今世生死戀情中的小莊將如何自處,同時也不知道那可憐的等了數百年的怨靈將是什麼反應。

  在情感這方面,方羽一向都不怎麼看好自己。在他的感覺裡,如果小莊現在的處境換成是他,他完全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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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瞪大了雙眼,小莊凌厲的目光搜索著剛才那聲厲叫的來源,在厲叫入耳的同時,他就覺得全身象被火燒了一樣抽疼和敏感起來,一顆頓時就跳的好像要噴出胸腔。這一聲是那麼久遠的熟悉和刻骨,這一時,他已經完全忘掉了眼前所有的恐懼,只想找到這聲音的主人。可他就是找不到!~!
  鐵梅在厲叫入耳的瞬間臉上再無一點血色,那聲音裡包含的渴望和思念使同樣身為女人的她都要覺黯然,她知道幾天以來她最怕的事情終於發生,她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讓小莊從前世一直記掛到今生。她一直在莫名害怕這一時刻的到來,可現在真到來了,她一直紊亂的心卻忽然的安靜了下來,是那種從來沒有過的安靜,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好像是另一個旁觀者一樣那般的默然和冷靜,在不含一絲波動的腦海裡,她也只想先看看這個不管是人是鬼的女的再說,她覺得很不服氣。可她也找不到。

  透過漫天的蒿草和熏人的異味,田小妮也在睜大仔細的看著,在聲音入耳的瞬間,她就察覺到一道微弱的陰冷能量衝擊著她的靈覺,循聲望去,她看到一抹輕煙般的身影圍著他們三個人不停打轉,身影轉動的非常快,就像真是沒有實體的煙霧幻化成的一般,依稀有女人的模樣,卻不敢靠近她們的周圍。此刻,他們的周圍有一道方羽熟悉的能量在慢慢的膨脹,輕煙般的人影也在緩緩地後退,同時輕煙的濃度在慢慢的變的淡薄。突的,一種難言的狂喜浪潮般的席捲全身,她頓時忘了眼前的一切:「方大哥!」驚喜的呼聲從喉間不加思索的喊出,喜悅的淚水溢出已經很久沒有流過眼淚的眼眶。她又感覺到了方羽身上的浩然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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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不知過了多久,小莊才在絕對的悲哀和絕望中睜開雙眼,枯木般死灰的臉色上再也看不到昔日的飛揚和神采,連淚水都已麻木的乾涸。
  艱難的扭轉已經僵硬了的脖子,印入眼簾的是同樣面無人色的鐵梅,鐵梅淚水縱橫的臉上,有一種沉沉的堅持,微腫的雙眼在淚光後,瞬也不瞬的盯著自己,眼神裡除了九份悲哀和同情外,還有份他僅見過一次的堅決。那神色,融著暮色,和多年前的一樣熟悉。可此刻,除了感動和愧疚以外,他只覺得心亂如麻。

  望著暮色裡剛剛恢復神志的這對戀人,一直站在一邊守侯了的方羽此刻也覺得頭大如斗,無話可說。儘管他早已經知道的了事情的原委,並為之苦想了很多次,可事到眼前,他卻發現依舊沒有合適的話說。

  略帶茫然的尋思間,空氣中一末能量的異動引起了他的注意。面色一沉,對身邊一直自打完結後坐在那裡看著地面發呆的田小妮發出了一聲冷喝:「你在幹什麼?」剛剛還有點茫然若失的眼神此刻像兩道冷電一樣緊盯在此刻有了動靜的田小妮身上。

  緩緩的,田小妮像夢遊一樣的站起身,緊緊閉著的眼睛上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就像正在努力從一個深夢裡醒來。聽到方羽的喝聲,全身一顫,一行淚珠悄然從眼角流下,田小妮終於睜開了眼睛,此刻的雙眼之上像是籠了一層輕霧,帶著一絲茫然的詭異。眼珠澀澀的轉動,遇到方羽冷電般的雙眼後全身又是一顫,籠在雙眼裡的輕霧剎時褪盡,平日裡單純的像夢一樣的眸子裡此刻在異樣白皙的膚色映襯下流轉著一抹哀哀的淒艷和無助。遲疑著,彷彿忽然間單薄了許多的身體輕輕的就在院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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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字篇 風水

  第一節


  驀地,一陣自心底泛起的悸動讓方羽從夢中睜開了眼睛,暗夜的房間中,裸露在被外的手臂上,寒毛在一種詭異的寒意刺激下不自然的豎立著,臉上的皮膚在不停的收縮、繃緊,房間裡的溫度在飛快的降低,一股越來越強足以撼動靈神的殺意,一波又一波不停的刺激著他體內早已經澎湃的氣機,氣機以一種從未體驗過的運行方式迅速調整著依舊躺在被窩裡的身體,不自覺的,他平日裡清澈若水的雙眼在夜的暗影裡逐漸放大,放亮,散發出深邃、飄忽而又帶著要吞噬一切的有若黑洞般幽暗莫名的異光。
  臉上也如同鐵鑄了一樣不再有任何的變化動作。一切象靜止了一般的暗寂!

  幽暗中一點彷彿來自虛無的綠光忽地就在房間的角落裡亮起,朦朧的光影在搖曳中逐漸放大,不過眨眼的工夫,越來越大的綠影就映射的房間裡蒙上了一片綠幽幽的碧光。綠影閃動,一隻鶴樣的東西在飛速的成長,另一邊的床上,僵硬了一樣的方羽依舊連動都不動,只是身上的棉被象和綠影的漲大有了聯繫似的,以同樣的速度,自己無聲無息的往腳下蛻去。

  漲大到三尺方圓的綠影,「曝」的一聲輕響,爆出耀眼的光華,滿屋綠星飛濺處,一隻三尺左右的綠鶴展翅,箭一般的往床上射來,勁氣一漲,已經蛻到床角的棉被有了生命一般自床上立起、展開,準確無比的罩向綠芒,轉眼又在光華過後的黑夜裡冉冉落回空無一人的床角,房間裡,一切又歸於平靜。

  漫天雪舞,在空氣急速的閃動裡,一臉怒意的方羽幻現在離家不遠的龍首山不高的山頂上,漫天的大雪夾雜著細小的冰凌不斷扑打著他只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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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就這樣在一種類似半夢半醒的狀態中過了不知道有多久,額頭倏的一涼,方庭軒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進柳□的路口,順手看了下表,他才完全的清醒了過來,「啊?一小時?」不敢置信的扭頭望向身後的兒子,入目又是一驚:「小羽,你怎麼變了?」
  跟在身邊的的方羽,就在短短的一個小時裡,身體好像更加的瘦了,往日眼神中那玉樣溫潤的光芒已經不再,只剩下水一樣的清澈和明淨,臉上皮膚上以前還能隱隱感覺到流動著的光華更是消失的徹底乾脆,膚色現在看起來黑了不少,連帶著給人的感覺是整個人黑瘦了一圈,只有凝神細看,才可以發現他身上越發的顯現出一種出塵的灑脫和淡然。

  微微一笑,方羽答到:「爸,剛才你說的那番話好像觸發了我突破近來修為上的一個高原的瓶頸,現在的我從裡到外,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圓融自在的狀態,好像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是問題,在這種狀態中,我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和內在能量的轉化,同時也帶著你很自然的進入類似傳說中千里戶庭那樣奇異的狀態,所以咱們才能在一個小時裡走完這近四十里的山路,不過這樣也好,免得你太勞累了。呵呵~」

  搖了搖已經被連番的怪事錘煉的粗大了不少神經的頭顱,破天荒的做了個要暈過去了的動作,灑燃一笑,方庭軒抬腳就走,他已經看到他的學生,柳□衛生院的院長柳生帶著幾個人遠遠的迎了過來。

  進到醫院後,方羽一看到病人,就覺得奇怪,在衛生院簡陋的治療室裡的那個衣著破爛的病人全身髒兮兮的就那麼好像睡著了一樣面無表情的躺著,怪異蒼白著的那張臉上儘管膚色粗糙,但還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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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毛衣和簽子,方羽的母親轉頭看了看依舊直挺挺躺在兒子床上一動不動的病人,不由自主的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飄雪的窗外,那短短的巷子裡,還是不見丈夫和兒子的身影。
  自嘲地搖了搖頭,她心裡暗笑自己的軟弱,明知道柳□很遠,今天又路滑難走,他們要回來恐怕最早也要到天黑,可今天這個病人的情況,實在叫她很放不下心,很少見有人這麼長久的昏迷著,唉……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轉頭又看向病人,就在此時,異變忽生,一蓬奪目到可媲美太陽的光芒剎時在面前亮起。方母本能地閉緊雙眼,眼前頓時一片漆黑,只有兩個好像永遠都不能消失的巨大亮點在雙手緊緊摀住的眼皮下迅速地拉近,驚叫聲裡,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緊接著,在眩暈前的剎那意識中,她隱約感覺到一隻大手扶住了她後仰的身體,隨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腳下一震,讓沉浸在夢幻感覺中的方庭軒頓時清醒了過來,有點茫然的抬眼一瞧,嚇了一跳,怎麼可能轉眼就到了拐入小鎮的路口?再一看表,心裡更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也不過才一刻鐘。「這怎麼可能?」震撼中,他扭頭看看身邊正微笑著不語的兒子,剛想說話,心裡又忽然轉了念頭:「乾脆不問了,反正是自己兒子,隨他去好了。」想到這裡,他也一笑,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剛拐進小鎮的路口,方羽就覺得身上倏的一麻,緊接著潛伏在身體裡的能量便蓬的一下興奮了起來。他一楞:「興奮?怎麼對氣勁的反應有這樣奇怪的直覺領悟?」還沒等他想明白,一直被他自己刻意封閉著的靈眼前光芒電閃,心裡一驚,靈神立時便自發的緊緊將那畫面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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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茫然若失地望著辦公室窗外已經暗了下去的天色,方庭軒忍不住又長長地歎了口氣,使勁搖了搖頭,這才無精打采的換下白大褂準備回家,說實話,這些天他都有點怕回家,怕回家面對妻子怨懟的目光和深夜的飲泣,也怕家裡那安靜得有些異樣的氣氛。
  「整整十一天了,兒子,你要是再不醒來,你媽非和我拚命不可,快醒過來呀!」踏出醫院大門的時候,方庭軒的腦海裡忽然掠過這樣軟弱的念頭。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遠不若想像中堅強,這會,縈繞在他心頭的,只是濃濃的懊悔和一點怎麼也壓不住的恐懼。

  他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那天晚飯後兒子告辭回房時自己感覺中兒子那略帶蕭瑟的背影,更記得第二天妻子發現兒子在房間裡又一次進入斷絕六識的大定後那恐懼的眼神,當然也絕不會忘記張遠之在百般努力也喚不醒方羽後,清亮的眸子裡那怎麼也壓不住的驚疑,還有,還有張遠之私下透漏給自己的消息--「方院長,方小哥這次入定,你要有萬一的準備,按照他現在的心境和能力,隨時都可能就此入道而去,你那天那幾句話太鹵莽了……」

  想到這裡,他的腳步不由得踉蹌了一下,心裡那種疼到骨髓的感覺怎麼也壓不下來:「我為什麼寧願去相信書,都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冬夜的風雖然冷冽,但怎比的上此刻他心中的悔恨和冰涼?

  一進門,他就看到妻子呆呆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茫然的望著地面,竟然沒發現他進來,心裡又是一疼:「她最近憔悴的太厲害了,要是兒子真的就此不回來……」他激靈了一下,不敢再想下去了。

  默默地走到妻子身邊坐下,輕輕把她攬在懷裡:「小惠,你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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