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月

番外篇：決斷的原因

「你……你們說什麼？」剛跑進房間的若婷，不敢置信的大喊一聲。

　　坐在沙發上的三個男人，全都不發一語，靜靜的看著突然闖入的若婷。

　　「若婷妳……」其中一名帶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男人說話了。

　　「哥，虧爸媽花那麼多前把你養到大，還供你當上了律師，可你竟然要做這
種傷天害理的事？」但是若婷打斷。

　　「若婷我……」若婷的哥哥還想回話，卻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一旁穿著花色襯衫、海灘褲，嘴裡嚼著檳榔的男子，一臉不屑、好笑的看著
若婷。

　　在他身旁，一個肥胖的男人，同樣穿著花襯衫和海灘褲，則是一臉的怒氣，
彷彿想要衝上來毆打若婷一樣。


　　「哥，你確定你要這麼做？」若婷沒有理會那兩個男人，眼光冷冷的看著她
的哥哥。

　　哥哥沒有回話。

　　「好，算我看錯你了！」若婷憤恨一聲，「從今以後，你和我再也沒有半點
關係，我再也不是你妹妹了！」

　　若婷說完話，掉頭走出了房間。


　　嚼著檳榔的男子不理會衝出去的若婷，逕自說著：「若華，不要管她了，怎
樣，我們的條件還不錯吧？」

　　「這個……」若華猶豫。

　　「沒有這個了，這件事情就樣說定了！」檳榔男子不理若華，「那麼，這次
的對象是他，名字叫不知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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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月

第五集（高中篇）
回之章

　（叮～～叩～～碰～～）

　　電梯門緩緩的打開，久違的家門出現在我的面前。

　　打開大門，走進客廳，將大包小包的東西隨地一丟，我整個人倒在沙發上。

　　（八個月了呢……時間過的真快……好像才剛進去而已……轉眼間已經出來
了……）

　　我搖搖頭，看看四周。


　　（還真有點懷念呢……）

　　久違的家、久違的客廳、久違的沙發、久違的……

　　這幾個月裡，真的是發生了好多好多事啊……

　　我將身體埋在柔軟的沙發裡，回想這這段時間裡的種種回憶。


　　咦？

　　怎麼好像……有點奇怪？

　　我在沙發上抹了一下，再低俯下頭看看沙發前的桌子……

　　沒有任何一絲灰塵！

　　在家裡繞了一圈，找尋任何的蛛絲馬跡……不只客廳的桌子、電視不染一絲
灰塵，就連地上都是光滑、明亮無比，房裡的床鋪、枕頭都擺放的整整齊齊……

　　總之，整個家裡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沒有一點整整八個月沒有人住而該有
的髒亂。

　　這真的是我家嗎？走回客廳，我低著頭思索著。


　　（叩叩～～鏗鏗～～叩……）

　　忽然，門外電梯打開的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仔細聆聽著，想聽看看走
出電梯的人往那裡走，因為在我的印象中，這層樓的另外一戶並沒有人住。

　　還是說，在這八個月裡，有人搬進去了呢？


　　出乎意料的，腳步聲竟是往我家的方向過來！

　　（奇怪，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來呢……？）

　　腳步聲在大門前停了下來，接著傳出幾聲零零碎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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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月

談之章

　　（鈴～～鈴～～鈴～～鈴～～）

　　電話聲一響再響，斷了又再響起，搞的我心裡奇怪了好久……

　　我才剛回到這個家，為什麼有人會打電話過來？就算是補習班打廣告、或是
電話民調之類的電話，在打個一、兩通沒人接之後，應該就會放棄不打了阿……

　　但是現在的這幾通電話，彷彿就是知道你在家，一定要打到你接電話就對了
的感覺……


　　『……喂？』我抱著忐忑不安的心理，接起了電話。

　　事前就已經知道我今天回來的人，只有主任和師母兩個人；如果再加上剛剛
的小可，那就是三個……

　　如果是主任或師母打來的，可能是有事情要告訴我，為了避免錯過什麼重要
的事，我冒著是小可打來的危險，硬著頭皮接了起來。

　　『吼，我就知道你在家，幹麻不早點接電話阿？』

　　電話那頭，是主任的聲音；我鬆了口氣。

　　『主任……』

　　『好啦，有什麼事待會再說；我晚一點帶吃的過去，我有事情要問你！』

　　『喔……』


　　晚上十點多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我前去開門，主任提著一大包滷味和
幾罐啤酒站在門外。

　　「好久不見了，不知。」

　　「嗯……」

　　主任進門以後，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詢問我的近況。

　　客套寒喧了好一陣子，我們才打開滷味，吃起我離開『那裡』的第一餐；主
任一邊幫我洗塵接風、一邊正經的說起他今天來的目的。

　　「不知，你確定要這樣做嗎？你真的不再和小可見面了嗎？」主任看著我，
一臉嚴肅的表情。

　　「我也不想阿……可是沒辦法，誰叫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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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月

想之章

　隔天早上九點，主任開著車來到我家樓下。

　　一整個早上，主任陪著我去辦了許多的事情，包括日常用品的採買、補繳一
些欠繳的帳單、手機號碼重新開通……等等雜七雜八的事情，當然也包括了學校
的復學手續。

　　一般來說，休學再復學的學生，必須重新從上學期開始讀起，但是主任因為
我的原因比較特殊，幫我申請了個案，讓我可以直接從下學期開始復學，也才趕
得上今年的基本學力測驗。

　　雖然說我可以馬上復學，但是從這屆三年級開始教育部換了新教材，與我去
年所讀的完全不同，有上課和沒有結果差不多……幸好主任讓我一個人在圖書館
裡自修、複習我以前學過的東西，才解決了這個問題。


　　下午快兩點的時候，我們才辦完所有的事情，回到學校。

　　八個月沒見，學校還是沒變……一樣的噴水池、一樣的圓環、一樣老舊的校
舍……就連管理門口的警衛伯伯也還是同一個人。

　　去年的三年級早就已經畢業，光明、阿見、小胖等好友不知道上了哪間學校
，跑到哪裡消遙去了……熟悉的三年級教室，桌椅都還是去年那一套，就連立可
白的塗鴉也都還在同一個地方，但裡面坐著的卻全是不熟悉的面孔……

　　景物依舊，可人事全非阿……

　　別人可能要幾十年沒見才會有這種感覺，但我卻已深深的感受到這種物是人
非的淒涼了……


　　二月下旬，學校才剛開學三天，天氣還是蠻冷的。

　　繞過熟悉的教室，我一個人走在校園裡；主任早就回到辦公室處理自己的事
情。

　　漫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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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月

痛之章

「學……學長……你在哪裡……？」

　　小可纖細的身影，在圖書館內不斷穿梭找尋著……我的蹤跡……

　　小可的臉上，佈滿了焦急、痛苦和一絲絲的期待，但是在她找了許久之後，
連個影子都沒看到、以為我已經離開這裡的時候時，臉上的表情只剩下數不盡的
失望和難過。

　　「學長……為什麼你又不見了……為什麼都不讓我見你……」

　　小可坐到一張椅子上，落魄的低下頭，難過地自言自語，幾滴斗大明亮的淚
珠自雙頰滑落下來……


　　其實我沒有離開……我躲在圖書管理的一間密室裡，隔著門縫看著圖書館裡
的一舉一動，小可的種種動作和表情全被我看在眼裡……

　　我看的心好痛……心臟那強烈的抽痛和小可令人心碎的動作，不停地衝擊著
我的精神……我好想拋下我的那些堅持，就這樣不顧一切的衝出去，緊緊抱住小
可那嬌小的身軀，然後在耳邊發誓永遠不再離開她……

　　可是……我沒辦法……

　　一想到司機和大姊兩人說的那幾句話，我的身體就僵硬了起來……


　　最後，上課鐘打了五分鐘之後，小可這才用手擦了擦眼淚，表情失落的站起
來、一步一步的走出書館。

　　在圖書館的門口，小可回頭看了一眼……

　　我永遠沒辦法忘記，這一眼裡帶有的感情，是那麼的濃厚和沉重……


　　（噹～～噹～～噹～～噹）

　　又是一次的下課鐘聲響起。這一次，小可並沒有如我想像的再次跑到圖書館
來找我，反而是今天剛復機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沒有顯示電話號碼……

　　我看著手機螢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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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月

苦之章

雖然嘴上一直說不去，但最後我還是去看了小可……

　　幸好，在我到達保健室時，小可還沒有醒過來，這才免去了許多不必要的誤
會……

　　我請主任讓我和小可獨處一段時間，我需要用這段時間，來確定我的選擇…
…


　　我不是沒有想過，要我和小可分手的是司機和大姊，與小可沒有關係，我大
可不管司機他們的要求，繼續和小可在一起。

　　但是，這樣子做會不會太自私？沒有考慮到到小可的立場……縱使小可自己
也是願意的，我也不能不為小可的名聲，和別人對她的看法負責。

　　畢竟，從八個月前踏進那個地方開始，我就已經算是一個有前科的人，再也
不能隨心所欲的和小可、甚至是別人在一起……我必須避免因為我的原因，而使
對方招受不好的批評……

　　只是，這個看似對大家都好的選擇，真的是對的嗎……？

　　「小可……我該怎麼辦……？」

　　小可的睡臉仍是那麼的可愛，一如八個月前。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回到學校生活的我，生活也逐漸規律了起來。

　　每天我都會準時到學校，待在空無一人、安靜舒適的圖書管裡自修；偶爾和
圖書館阿姨泡茶聊天、偶爾和主任相約到籃球場打籃球、偶爾和來圖書館找我的
雙胞胎姊妹聊聊八卦……等。

　　如果沒有我和小可的問題，這樣的日子的確是非常愉快……

　　雖然不再和小可見面，我還是很關心小可的生活狀況：有沒有按時吃飯睡覺
交作業、最近有什麼比較高興或難過的事、需不需要人教她功課等等，所以雙胞
胎姊妹時常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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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月

朋之章

我回到學校的時間，已經快要三個月了。

　　隨著五月的即將到來，代表的是距離國中基本學力測驗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
時間。

　　我的日常生活，已經慢慢回到了正常的軌道，和一年前的我沒有什麼太大的
差別……雖然失去了一些寶貴的東西，並且很有可能永遠不能回到我的身邊……

　　曾經的那群朋友，正朝著未來、努力為自己的人生打拚著，而我，還待在這
個老舊的圖書館原地打轉……

　　和小可之間的問題，只能放在心靈深處，假裝看不到、摸不著、感覺不了，
才能暫時放下那份對小可的思念、愧疚和深深喜歡著她的那份心情。

　　我當然知道，這樣子只是自欺欺人，問題永遠沒有辦法解決……但是，就算
真有心想解決，我也沒有辦法下定決心……因為我不想就這樣失去小可……

　　也許，只有等到未來的某一天，某個足以改變現狀的因子出現，我才能提起
勇氣去做出最後的決定吧……


　　今天，我仍舊一如往常的，一大早就到了學校；沒辦法，畢竟這屆的教材和
我所學過的不一樣，我只能盡最大努力將自己所會的東西全部弄懂背熟，雖然不
見得有什麼用，考試的時候也不會加分，但至少，可以讓自己安心一點。

　　走進圖書館，坐到習慣的那一個位置，翻開課本準備繼續複習昨天中斷的地
方時，一個女生也走進了圖書館。

　　這個女生是小宜。

　　不知道為什麼，小宜最近常常黏著我，不管是上課還是下課……

　　就像上次，小宜要我陪她去體育室找體育老師，但後來卻是小宜拉著我在學
校裡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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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月

友之章

我走在芷萱後面，隨著她在校園裡走著，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

　　偶爾芷萱會停下腳步，專注的看著某個地方幾分鐘，才繼續往前走。

　　我想，芷萱應該是在回味國中時的種種回憶吧……


　　「不知，我好久沒有回來五福了呢……」走了那麼久，芷萱才說了第一句話
。

　　「咦……阿……嗯嗯……」

　　我們走到了操場，開始沿著橢圓形的跑道慢慢的走著。

　　「呼……上了高中以後，還是第一次這麼悠閒呢……」

　　「咦？」

　　「你知道嗎？不知……高中的課程真的好難喔……根本不像國中……在學校
上課時一定要很專心，不然下一堂課就會完全不知道老師在上什麼……回家還要
做一大堆的功課，每次都弄到三更半夜……我快要累死了……」

　　「是喔……」

　　「如果可以和你一樣，留在國中不要上高中就好了……」


　　芷萱在國中時就是一個成績優良、名次常常保持在前三名的優等生；在國中
基測時，自然考了一個幾乎滿分的高分。

　　在選填志願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希望芷萱先不要報名分發，等到第二次基
測的時候去報北部的第一志願：北一女中。

　　沒想到芷萱不只報了，而且還不是報高雄第一志願雄女，而是報了一所在全
台灣有著極好和急壞兩種評價的私立學校：高級中學。

　　不要懷疑，你沒有看錯！這所學校的全名是『高雄市私立高級高等中學』，
一般人說『高級中學』，簡稱『高中』……

　　芷萱的父母和老師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當然是極力的反對，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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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月

基之章

隨著基測的日子愈來愈近，我的生活也愈加的忙碌和緊湊。

　　除了準備考試之外，小可的事情也用去了我好大一部分的注意力。

　　芷萱突忽其來的告白，著實讓我嚇了好大一跳……從來沒有發現，芷萱竟然
對我有這樣的感情……這是我作夢也不敢想像的……

　　我和小可在一起之後，芷萱停止了對我的喜歡，將這份感情昇華成了友情，
也讓我們的成為了永遠的好朋友，可以談心事的那種。

　　這是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怎麼想都不會想到的結果。


　　在這次的會面之前，芷萱已經在主任的牽線下，認識了小可；因為兩人同是
萬人迷的美女，也都是長居年級前三名的資優生，兩個人很快就成為了好朋友。

　　芷萱曾經偷偷的探查過小可的口風，想知道小可對我避不見面的作法有什麼
感覺，小可沒有多說什麼，只露出一個很悲傷的笑容，說了一句和她可愛的聲音
非常不搭的話：「我很難過……」

　　也就是因為這樣，芷萱和小可談起了我，也將主任告訴她有關我的想法、立
場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轉告給了小可，也才會有芷萱約我單獨談話的事情發生。

　　小可在聽過之後，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但是隔天，小可寫了一張紙條
，請芷萱轉交給我；芷萱說在那個時候，可以從小可那水汪汪的雙眼和可愛甜美
的臉蛋上，看到明顯的喜悅和興奮之情。

　　紙條上沒有寫太多東西，大意是說她知道我的想法、我的立場、我的難處，
她很體諒我，但是她還是很想和我在一起……還有我的基測快到了，要我好好讀
書，她這段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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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月

測之章

當天晚上，因為答應要陪我去考試的關係，阿見、小胖和光明乾脆到我家過
夜，明天早上再一起去考場。

　　一群人吃個宵夜、看個電影、胡鬧了好一會兒，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半夜。

　　我完全忘記了明天的考試，可能對我來說，除了早就認定不管考的好壞一定
有學校可以讀之外，也有一定的程度是因為想到考完試就可以和小可見面，那份
興奮的心情需要發洩吧……


　　隔天一大早，剛過六點，主任的廂型房車就開到了我家樓下，等著我們下去
。

　　最早起床的我先打了個電話請主任稍等，然後走到廚房拿了個鐵鍋，再找了
把鐵棍，走到橫躺著三個人的客廳用力一敲……

　　「哇……有鬼阿……我最怕鬼了……媽媽呀……」這是阿見。

　　「失火了、失火了……快來人阿……失火了啊……」這是光明。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看他們……因為，他們的反應真的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

　　「不知你在幹麻？幹麻手上拿一個鐵鍋和一根鐵棍？要打架喔？」

　　光明和阿見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著我，臉上帶著一副『你是不是緊張到腦
筋變的怪怪的？』的表情，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什麼。

　　我搖搖頭，轉向躺在桌上、整個人成大字型躺著、對於剛剛的聲響完全沒有
反應的小胖……

　　「好啦、好啦……就快吃完了嘛……剩兩支冰淇淋和五個漢堡，不要再催我
了啦……明明才響一次鈴而已嘛……我已經是全部的人裡面最快的了……」

　　挖勒，他不會是夢到自己在參加大胃王比賽，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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