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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春秋我為王 作者:七月新番(連載中)

春秋我為王 作者:七月新番(連載中)

【內容簡介】

重生春秋,成為卿族庶子,被趕到馬廄與牛馬為伴,誰知霸業竟由此奠定,三家分晉算什麼?且看我趙氏代晉!

老子乘牛西行,仲尼意氣風發,吳越相爭美人離殤。渭水之畔,曲裾深衣的伊人吟誦著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右手長劍,左手詩書,用不一樣的思維統一天下,邁步落日餘暉的成周,鼎之輕重,我能問否?

這是我的華夏,我的《春秋》---我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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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家族黑歷史


  在晉國都城新絳數里之外,聳立著一座夯土牆環繞的堅固小城,此城名為趙氏之宮,乃是晉國六大卿族之一,趙氏的私邑。

  這兒卻還有一個流傳更廣的名字︰下宮!七十多年前那場「下宮之難」,殺得人頭滾滾、血灌井田,趙氏滿門被滅,只倖存一個趙氏孤兒。隨後趙氏孤兒絕境復起,這座被摧毀的城邑也恢復了些許元氣,倖存的隸臣們都感慨這是先祖的恩德澤被。

  不過在邑中一處寬闊的馬廄中,卻有個趙氏少年對這所謂的「德澤」嗤之以鼻,他用沒人聽得到的聲音嘀咕道︰

  「京劇和電影裡儘是胡編亂造,我來到了這時代,才知道,世上壓根沒有屠岸賈這個人啊!」

  「好奇害死貓啊,我就不該亂問自毀三觀的,誰曾想到,劇本裡的貞潔烈女趙莊姬,也就是我這具身體的太祖母。她居然,居然是個丈夫死後,就穿著喪服勾引叔叔上床的淫婦。在姦情被撞破後,又作死向國君進讒言滅了家族滿門,真是紅顏禍水啊!」

  少年不住地搖頭嘆息,他尚未及冠,錐形髮髻上只裹了條青色幘巾,上衣左衿緊緊壓著右衿,在右腋下結纓,形成了華夏人崇尚的右衽模樣。可他的下身,卻隨意地套著一條袴褶,這是從狄地傳入的外來貨,形似後世的褲子。這一結合,頗有些不倫不類,要是被趙氏之宮裡那些死板的家師、家傅瞧見了,定然又是一頓口誅筆伐。

  他在充斥著牲畜氣息的廄苑裡,顯得卓爾不群︰雖容貌平平,但那雙劍眉襯得一雙眼楮格外精神;且眼窩微陷,鼻樑略高,似乎有部分戎狄血統;他手腳乾淨不像是干過重活的,臉色紅潤,牙齒整齊,顯然是位衣食無憂的肉食者。卻不知,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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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可惜是姐弟


  見是季嬴,廄苑裡的圉童、牧人們便齊刷刷跪倒了一片,額頭緊緊貼在地面上,行稽首大禮,絲毫不敢抬起,彷彿看一眼就會觸犯卿族淑女的驕傲。

  這是血統決定一切的時代,春秋是世卿世族最後的榮光,現在沒有什麼布衣卿相,沒人敢喊什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很多古族的傳承能追溯到幾千年前的陶唐虞舜,血脈、知識、地位、姓氏,一代傳一代,卿族大夫和野民隸臣的身份差距,比天和地的距離還要大。

  季嬴也不去看他們,只是充滿期待地催促弟弟,「無恤,快點說下去呀。」

  無恤嘿嘿壞笑︰「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又是下回分解,無恤就不能一次講完麼?」

  小季嬴嘟著櫻桃般的小嘴,有些失望,但又很快掃視了一眼四周,板起臉來,做出了一副姐姐的模樣。

  她伸出白嫩的手,將趙無恤拉出黑的廄苑茅舍,一邊拍打著他沾衣的草屑,一邊撫平他亂蓬蓬的頭髮。

  趙無恤有些尷尬,雖然這身體才十三歲,卻身材修長高大。加上穿越後,那個看上去很二的孩童髮型「總角」被他毫不猶豫地抹平,換成了單個的錐形髮髻,讓他粗看上去跟一個青年男子沒什麼區別。

  現在高大的趙無恤卻被他嬌小的姐姐拍打得晃來晃去,有些茫然而笨拙地踉蹌著。

  但是他的心裡卻很溫暖,放眼整個趙氏,沒有人比姐姐對他更好了。

  趙無恤的身上雖然也流著趙氏的血,是天命玄鳥的子孫,卻因為庶出之身而卑微,更有與生俱來的另一半母系戎狄血統,讓他再低人一等。

  也只有季嬴會心疼他,經常出面為他求情說話。

  但他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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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沒車的男人傷不起


  季嬴一邊為無恤盛飯一邊說道︰「早上享祀剛畢,阿姊我便把新鮮的稻飯給父親送去,接著就特地往你這兒趕過來,累出了一身的汗。你卻忍心不把故事講完,還在這兒唱起抱怨的歌,說什麼『箸匕歸去兮,食無肉』,唉。」

  說著些抱怨的話,在趙無恤湊過來替她擦去額頭的汗時,嘴角的酒窩卻暴露出她樂此不疲。

  少女舉案齊眉,這本來是面對父兄、夫君才需要做的,卻在他這個庶出弟弟處破了例,趙無恤感動之餘,也正襟危坐,恭恭敬敬地接過。

  精細的稻飯有些粘牙,也十分單調,不過比起廄苑裡的飯食,好了不知多少倍︰小吏吃的是脫殼未乾淨的糙米,隸臣則只有豆葉羹、米糠等,用菽豆製作的素醬佐餐,而且一日只有早晚兩餐。

  本著食不語的禮儀,他扒完最後一口飯食,滿飲一盞濃濃的酸漿水後,才問起了狩獵的相關禮儀。

  原來,春秋時,每年春、夏苗、秋、冬狩都是挑著農閒時進行的,這也是春秋領主們訓練弓馬車駕的方式,當然,一切都有相應的規矩。

  若是趙無恤想要參與,首先,他必須擁有一輛戎車,才能驕傲的站在車上,陪著客人馳騁開弓。

  於是告別姐姐後,趙無恤便趕到車房處。

  以前他一直覺得,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話要放到後世,明顯就有些問題。

  憑什麼治國平天下前,先得齊家啊?家是個人私生活問題好嗎。

  但這句話要放到春秋,那就是再對不過,因為春秋時的家跟後世的概念不太一樣。

  趙無恤現在有些理解了。

  家,就是卿大夫的封地,一個家,有自己的土地,有自己的屬民,有自己的軍隊,有自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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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單騎走馬


  趙氏之宮的廄苑和車房距離並不遠,當趙無恤回到這裡,推開圍欄的門時,正在給馬匹洗刷喂食的圉童和牧人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向他行禮問好。

  「小君子回來啦。」

  大概也有這幾天說書講故事的作用,他們見了趙無恤,像見到偶像一般眼中直冒星星。十多天下來,趙無恤在這裡,已經做到了一呼百應,他也覺得只有待在這裡才最自在放鬆。

  趙無恤一招手︰「喜、夏,你們過來。」

  庶民和隸臣多半只有名,沒有姓氏,根據職業,分別叫圉喜和牧夏。

  「小君子,叫僕臣們有何事?」

  趙無恤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這是這幾天來,他暗中觀察後,找到可培養的兩個「人才」。

  圉喜,就是之前好奇地問趙無恤,齊國在哪裡的那個少年,他是放馬人,像隻瘦猴,聰明而身手靈活。牧夏,則是放牛人,長得虎背熊腰,一臉忠厚,力氣大得能把一頭牛犢子摔翻在地。

  「我要你們作為我的副貳,前去綿上參加田獵!」

  圉喜和牧夏對視一眼,眼中卻儘是黯然。

  「小君子,別開玩笑了,僕們只是下賤的隸臣,不是武士,無法登車啊!」

  趙無恤兩手扶著他們的肩膀道︰「這可不是玩笑,我現在雖然孑然一身,但他日苟富貴,絕不相忘!君子一諾,駟馬難追!」

  雖然他現在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庶子,但過上些年,憑著趙氏的名號,他最少能夠混上一個邑大夫,相當於西方中世紀一個有封地的騎士。

  他可以一輩子在莊園裡狩獵飲宴睡老婆,偶爾在春耕籍田時,裝模作樣的下到田間,在國人野人們面前扶一扶犁,就可以被鄉中三老們翹起大拇指,說成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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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東門館驛


  自三代以降,便有東門迎客的說法,所以晉都新絳的館驛也設在東門之外。

  在晉平公時,鄭國子產前來向霸主獻貢物,因為晉人怠慢,以皂隸之舍待之,子產索性把驛館的圍牆和大門給拆了。晉侯派負責賓客迎送的「侯人」氣呼呼地前來問責,卻被春秋第一嘴炮鄭子產一通搶白,駁得無話可說。晉國當時的執政趙文子,也就是那位「趙氏孤兒」只得從善如流,擴建了驛館,倒也顯示出了大國威儀。

  按照晉國主持會盟時立下的規矩,與盟各國每年需派遣使者至絳都重申盟好之意,算來各國使者入絳就在這幾日了,但今年東門館驛卻一副冷清,徹底沒了晉文公、晉悼公時的車水馬龍。

  想來也是,晉國霸業已然凋零,齊國、鄭國早就背盟,自成一系不說,還妄圖拉攏衛、北燕等一向追隨晉霸主的小國。如今還忠於晉國的,也僅有泗上的宋、魯了。

  所以當宋國大司城親自入朝晉國時,侯人們可謂是鬆了口氣,慶幸今年總不至於讓館驛空空如也。但隨即他們的心又提了起來,因為此時晉國朝堂發生了一些動盪,老邁的執政卿范鞅因為外交之權被趙氏所奪,便把私人恩怨發洩到無辜的宋人頭上,將宋國使節整整冷落了三天,不予接見,也不引領他們朝拜晉侯。

  宋人就這麼尷尬的在館驛裡住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忐忑不安。

  然而今天,卻有一支玄色的隊伍從城外的趙氏之宮開來,親迎於館驛之外,有眼力的國人都認得出,這是上軍將趙鞅的儀仗。

  大概是對執政冷落重要盟友看不下去了吧?國人們紛紛讚歎,晉國總算出了個做實事的卿士。

  人群中的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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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亂序者死


  趙無恤萬萬沒料到,單騎走馬,居然會這麼不受人待見。

  當他帶著圉喜和牧夏趕到綿上,出現在嚴整的趙氏車隊面前時,迎接他們的先是一陣沉默,隨後便是哄堂大笑。

  原來,春秋時期,單騎走馬是極少的,士大夫們更願意坐在各式舒服的馬車上,深衣廣袖,盡顯貴族風範。在他們看來,單騎而走的不是敗兵,就是行色匆匆的狼狽旅人。

  趙無恤有些明白了,他那位兩百年後的「子孫」趙武靈王,在引入胡服騎射後,為何會受到全國貴族的集體抵制,最後還鬧出了政變,把他活活餓死在沙丘離宮。

  早上趙叔齊的建議,果然是一個有毒的果子!至此,無恤已經完全看透了他的陰險與狡詐。

  此時,叔齊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無恤出醜,卻不發一言。

  「真是被人賣了還要替他數錢啊。」雖然無恤心中不平,卻不能立刻發作。

  現在的情況是,作為卒伍統帥的家司馬,甚至不允許趙無恤加入趙氏車隊,三人三騎只能尷尬的在外圍踱步,接受趙氏家臣和士大夫們的指指點點。

  老大伯魯為人忠厚,他一個勁的邀無恤下馬,找一輛輜車或召車乘坐,但若是那樣,無恤就會被當做尚未長大的童子照料,無法馳騁在田獵的第一線。

  最為過分的還是老二仲信,他狠狠地剮了眼趙無恤下身的袴褶,當眾大聲斥責道︰「你這賤庶子,身穿狄服,單騎走馬,真是有辱卿族斯文,還不速速下馬更衣去!」

  平白無故被人暗算下黑手,成為眾矢之的,又被這貨當面大罵,趙無恤心中十分惱火。但季嬴給他科普過,在春秋禮法中,作為弟者,對兄長不敬,可是一個大罪名,哥哥罵的,弟弟得無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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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車騎之爭


  面對趙鞅的質問,趙無恤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這趙鞅果然是位梟雄,一怒而諸侯懼,何況是他的家臣下屬,也只有董安於和尹鐸這兩位老臣敢觸他虎鬚。

  無恤的表現還算好的了,他的副貳圉喜和牧夏則早已滾鞍下馬,稽首在地。

  趙無恤斟酌著語氣說道︰「父親,無恤沒有符令,未能調到戰車,所以才擅自做主,單騎而來……」

  面對強勢的趙鞅,硬踫硬是不行的,先放低姿態絕對沒錯。

  眼看趙無恤低頭認錯,嫡長子伯魯也乘機插話道︰「無恤年少不更事,請父親不要責罰他……」

  比起仲信和叔齊,他的確是位溫和厚道的長兄,趙無恤只能記在心裡,暗暗感激。

  但原本屬於伯魯的世子之位,他卻也會毫不客氣地奪過來,不會禮讓半分!

  趙鞅卻不肯就此作罷︰「爾等噤聲,讓他自己說下去。」

  此時的趙無恤,心中飛速思考對策,前世那些關於趙鞅的故事在他腦海中一一閃現,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抓住了某個關鍵的點。

  這位日後被尊稱為「趙簡子」的趙氏宗主,並不是個保守的舊貴族。

  相反,趙鞅十分好學,真正做到了不恥下問。他是晉國第一個在領地內頒布成文法的上卿;也是中國一個宣稱,奴隸有軍功也可以受賞、獲得封地的改革者。

  唉,事到如今,只能賭一賭了。

  他整理了下思路,解釋道︰「父親,小子亂序,有罪,但是無恤並不覺得,單騎走馬是低賤無用。相反,我覺得它比戰車更適合狩獵與作戰。」

  一石驚起千層浪,士大夫們都看了看自己華麗偉岸的戎車,又望了望那三匹看上去略顯薄弱的單騎,簡直難以置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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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挾強弓兮射白鹿


  烈烈寒風起,慘慘飛雲浮,十月初冬時節,綿上氣溫清涼,大地一片枯黃肅殺。

  遠遠看去,曾經在戰場上收割敵軍左耳與首級的趙氏兵卒,此時卻成了鄉間的獵戶,正準備捕獲休養了整整一年,被大地滋養得膘肥體壯的獵物。

  隨著鹿笛吹響,綿上獵苑中的生靈開始在稀疏的草叢間跳躍奔逃,野兔、彩雛、花鹿、麋子、雁鵝,它們的追逐和死亡,將給貴族帶來充滿血腥味的刺激與快感。

  而趙氏的車陣正從後方徐徐展開。

  圍獵的技巧在於圍,將獵物驅趕到預定的狩獵場,不僅可以提高狩獵的效率,還有著濃厚的軍事訓練意義。

  當然,每年春、夏苗、秋、冬狩都是挑著農閒時進行的,這也是春秋領主們訓練弓馬車駕的方式,一切都得有規有矩︰不違農時,不採鳥卵,不殺有孕母獸,不傷未長成的小獸,不破壞鳥巢,圍獵時要網開一面,留有餘地……

  然而興奮的年輕人要是沒人監督,可不會太在意這些規矩。

  從高處俯瞰,場上最先動的是伯魯的中軍,雖然趙伯魯的性格溫和,許多事情不願相爭,但在幾個弟弟的追趕下,一些主動投效的家臣慫恿下,他有時卻不得不爭。如今,在家司馬幫助下,他手把銅鉞,指揮著整個車隊,通過變換隊形,將獵物驅趕到林間空地去殺戮。

  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是最有希望繼承家族的嫡長子!

  右矩動了,從小堅信車戰無比高尚的仲信扶著車欄,暗暗發誓,一定要捕獲比趙無恤更多的獵物,好讓那個狂妄的賤庶子明白,什麼是堂堂正正的貴族之師。

  他的御戎成何面上蒙著白色帛帶,印出了點點血跡,趙無恤沒有受到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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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姑布子卿


  姑布子卿趴在一棵槐樹上,他渾身的衣裳在逃命時被樹枝掛得七零八落,在陶邑買到的上好魯縞文繡,這會全成了破布條。頭上巍峨的楚式高冠不翼而飛,鞋履也丟了一隻,看上去狼狽不堪。

  然而他顧不得心疼,因為樹下的危機尚未離去,一頭龐大的黑熊正呼呼地喘著粗氣,高聲怒吼著。它一邊用鋒利的牙齒啃著樹幹,一邊用巨大的熊爪不停拍打抓撓。過了一會兒,它又直立起來將近一人半高,胸前是醒目的月牙白,兩隻強勁的熊掌抱住樹幹,拚命地搖晃。

  這棵不太粗的槐木,已經滿是傷痕,樹皮幾乎被啃掉了一圈,隨著黑熊的每一擊,都伴隨著槐樹的劇烈顫動。

  姑布子卿只能緊緊抱住枝幹,一隻手握著佩劍不停恐嚇黑熊︰「賊!走開,快些走開。」

  然而卻無濟於事,一不小心,他的劍還失手掉落下去,唯一的武器沒了,姑布子卿現在想死的心都有。

  「今早卜卦,不是上上大吉麼,還是『見龍在田』之象,按理說將踫到大貴之人!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情。」

  姑布子卿對自己的卜易水平十分自信,他覺得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樹下的黑熊可是一心要將他大卸八塊啊!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遠處有三位全副武裝的單騎少年,正下了馬,悄悄摸了過來,領頭那個還對他比了個噤聲的姿勢。

  姑布子卿連忙把想大聲喊出的救命嚥回喉嚨裡,緊張地看著三人鑽到位置不同的灌木叢中隱蔽起來。

  聰明!姑布子卿在心裡暗暗為他們叫了聲好。

  樹下的黑熊眼楮血紅,正被怒火控制,並未察覺到有三隻小黃雀繞到了背後,少年們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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